席子謙一早就去了年盛寫字樓。
聽雲勁說那人已經許久不曾回畔山別墅過夜了,每天就在辦公室加班加點地工作,實在累了就在休息室將就一夜。
如今溫氏已經是千瘡百孔苟延殘喘地生存着,鄒雪媚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溫氏破產是遲早的事--那還有什麼重要工作是需要他這樣勞心費力挑燈夜戰的?
唯一的解釋,他不願回那個家,是不願睹物思人,不願勾起那些曾經美好如今對他來講無比殘酷的回憶。
推門進去,那人竟已經端坐在辦公桌後,手邊一杯黑咖啡還冒着熱氣。
席子謙坐下,淡淡地看他一眼,挑眉,“你這是起牀了,還是根本就一夜未眠?”
年靳城擡眸看他,語氣比他的更淡,“有事?”
“沒事我一早上你這兒幹嘛。”席子謙也乾脆,擡起二郎腿搖晃着,臉上浮起幾絲不解和刮目相看的神色,“你跟溫婉的離婚協議,那裡面亂七八糟的條款到底是幾個意思?”
昨晚跟他冷戰幾天的鄭卓婭主動給他打電話,憤憤不平地對他兄弟好一番控訴,命令他必須去問個清楚明白。
要不是領了軍令,他纔不會大冷天的起這麼早來這裡操多心。
年靳城微微皺眉,有些意外,顯然沒想到等了一天多的時間沒等到溫婉回覆,竟等來兄弟的疑問。
“別告訴我,你TM真是爲你下半身在考慮。”席子謙瞥他一眼,眼神淡漠,低低沉沉地道,“女人生完孩子後據說很長一段時間都很冷淡的,你要是真爲你那方面的‘幸’福考慮,兄弟建議你去找經驗豐富的輕熟女,跟溫婉……相信我,那絕對不會是美妙的體驗--還是?”
他邪惡含笑地頓了下,眼神別有深意地瞥了瞥辦公桌後的男人,“你在那方面有些特殊癖好--比如,就是喜歡跟生完孩子的女人做?畢竟,嗯,有奶喝--”
話音未落,一個文件夾凌空飛過來,年靳城不鹹不淡地睨他一眼,“兄弟這麼多年,你就是這樣理解我的?別拿你那齷蹉骯髒的嗜好往我身上套!”
“艹!”席子謙一把揮開文件夾,可還是撞疼了手掌,不免動怒,身子昂起盯着他,口氣陰沉憤懣,“你TM什麼意思?老子哪套嗜好?別說你憋了幾個月就對那種事一點興趣都沒有!老子看你壓抑的都不正常了!”
年靳城面露不耐,將手裡的簽字筆摜在桌面上,高大昂揚的身軀重重摔進大班椅裡,手臂支起揉捏着疲憊的眉眼,嗓音依然含着感冒未愈的沙啞,又帶着濃濃的落寞與淡涼,“我早就算準了她要離開,可是兩個孩子還沒有恢復到健康正常的狀態,她生產時大出血,身體元氣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讓她多留三個月,能讓大人孩子都好好養養。”
席子謙挑眉,跟他想的差不多。
“那你幹嘛不好好跟她說?扯什麼履行夫妻義務!這不是雪上加霜麼!”
“我當時有點衝動。”語氣帶着幾分懊惱,他閉上眼,腦海裡浮現出那一晚兩人擦槍走火的旖旎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