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從翌日開始,年靳誠又連着消失了幾天。
拗着一口氣不肯主動給他打電話,溫婉倒想知道那人究竟能拖到什麼時候去,心裡盤算着身體漸漸恢復了,等到她耐心全無的那一天,她會直接把離婚協議送去法院。
屆時,哪還管這樣做會不會叫他顏面掃地!
卻不想,這人竟婉轉託了幾張嘴來跟她解釋。
“年靳誠說了,重感冒,怕傳染給你就麻煩了,所以這些日子就不來醫院看你了。”這話是重感冒的人跟席子謙說,席子謙又託鄭卓婭來轉告。
溫婉聽着淡淡一笑,“他如今真是叫我開眼。”
明明那麼幹脆果決磊落光明的一個人,現在爲了拖延離婚時間竟能想出各種匪夷所思的藉口。
說了離婚協議可以讓律師來辦,他重感冒難道律師也一病不起?
罷了,既然他這麼消極對待,那也別怪她狠心。
“小婭,麻煩你幫我找一個對離婚案件熟悉的律師,我等不了那麼久了。”
鄭卓婭挑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贊成,“這個……你身體還沒恢復,孩子們也確實離不開保溫箱,就把離婚的事先放一放唄。”
“不行。”溫婉心裡執拗起來,那人越是逃避,她心裡越是忐忑,要論手段論計謀,她肯定玩不過年靳誠,就怕他拖延時間是在想什麼法子。
雖然不管他用什麼法子她都是堅定了要離的,可爲避免夜長夢多,她還是希望早點了斷。
“你幫我打聽一下吧,我現在這樣子,有什麼事也只能麻煩你了。”
鄭卓婭白眼唾她,“你這說的什麼話啊!既然你想好了,我幫就是了。”
“嗯。”溫婉沉下眉來,又想起什麼,道,“你也通過席少的口轉告年靳誠,孩子們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也不勞煩他去辦什麼手續,我會託人全都辦好。叫他到時候在離婚協議上乾脆點簽字就行!”
“……”鄭卓婭翻白眼。
這兩人,還真把他們當傳話筒了?
不想見面,連打個電話都不行嗎?!
結果這晚,年靳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溫婉聽他嘶啞到幾近發不出聲音的嗓子,鼻音也重,才知道他重感冒的藉口是真的,心想活該,那一晚是故意那樣凍着虐待自己的吧?正好生病後就有了避免傳染不來面對她的理由!
“不用麻煩你找律師,我已經安排了律師正在起草離婚協議,只是年盛現在的情況較爲複雜,關於財產分割這一塊需要一些時日才能理清……咳,咳咳--”他話沒說完,一陣咳嗽襲來,話筒裡傳來他艱難痛苦的劇喘,聲音粗糲而破碎。
溫婉皺着眉,感覺到他應該是放下手機去倒水喝了,可過了會兒那咳嗽依然沒壓下去,他似乎又怕她等急了會掛電話,沙啞不成調的語句斷斷續續,“咳,應該,就是這兩天……咳咳,我會讓他們,趕緊……辦好。”
溫婉被他劇烈痛苦的咳嗽轉移了注意力,也沒太聽清他話裡的內容,沒好氣地說了句:“你就不能等咳完了再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