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城!”席子謙再度上前,用了巧勁格住他的手臂,語調繃得厲害,“你放開!真想鬧出人命?”
年靳城無動於衷,隱隱咬牙亙出俊臉兩側陰冷的肌肉線條,手指再度收緊了幾分。
只要堅持幾分鐘,不,或許幾十秒,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就將香消玉損。
可是那樣,陪葬的代價太大!
冷峻嗜血的眼眸一眨,他驀然鬆了手,女人如風中殘葉般跌坐在地,癱軟成一團爛泥,痛苦地抽搐掙扎。
“死了多輕鬆,我要你活着,眼睜睜看着你想要的一切東西,一樣一樣失去!”大掌從容地抄進了西褲口袋裡,男人高大挺拔如神祇般,俯視着如同螻蟻匍匐在地的曹景雯,清幽緩慢地吐出這句話。
曹景雯喉嚨受傷,哪裡還能發出聲音來,只能用一雙陰狠含淚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出了公寓,年靳誠打了通電話出去,冷淡平緩地吩咐:“放消息出去,封殺曹景雯。”
席子謙面色一凜,待到他掛了電話,才擔憂地說:“你不怕得罪曹盛強?”
“我跟他已經決裂了。”婚後第二天的監獄談判,因爲他態度堅決,曹盛強大怒,率先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你小子有種。”
曹盛強判的是無期徒刑,或許這輩子都不能出來,或許也能等到出獄的那一天。
但他不會因爲害怕曹盛強出獄,就違背自己的意願離婚再娶曹景雯。
席子謙重重一聲嘆息,“希望你能清楚現在在做什麼……”
擡腕看了下時間,已將近六點,他皺眉詢問:“是送你回去還是怎麼辦?你的傷口礙不礙事,要不要回醫院重新包紮一下?”
剛纔那樣用力,無疑傷口會裂開,可年靳誠眉頭都沒動一下,只淡淡回覆:“沒事,回去吧。”
就知道他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一心惦記着家裡的女人。
哎,無解的局。
*
年靳誠回到畔山別墅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暮色四合,月朗星稀,可溫度已降至零下,沒化完的積雪再度凍結,皮鞋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他走開兩步又回頭,看向陪着他跑了半天的兄弟:“要不要吃了飯再走?”
席子謙冷然睇他一眼,“爺纔不想消化不良,還是回去找我家小辣椒好了。”
要是他們夫妻關係融洽,吃頓飯倒是不錯,畢竟年家的廚子可是能媲美米其林廚師的級別。可如今他們都成仇人了,不共戴天,他吃個p飯!
年靳誠也不多言,轉身繼續朝別墅走去。
客廳裡燈火輝煌,一片明亮,門前的積雪已經被全部清了出來,他本要直接踏進客廳的,卻不料視線瞥見庭院一側,一個高高聳起的雪堆。
稍稍辨認了一下,像是沒有完成的雪人兒。
心頭鬱結化不開的沉重和無法排解的陰鬱陡然消散不少,他盯着雪人看了看,不知道那堆雪人的人兒爲什麼半途而廢,心裡來了幾分趣味,他加快腳步進屋。
溫婉已經等在餐廳裡,見他回來,淡淡瞥了一眼,繼而拾起筷子開始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