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快中午了,先去吃飯好嗎?”
“我有話要跟你說。”
男人環着她腰腹的手臂一緊,渾身精瘦的肌肉瞬間繃緊,“先吃飯。”
溫婉低下頭,雙手伸向腰後拉着他交錯的大掌,將他微微推開一點,視線落在他冷峻剛毅的五官上,“事情已經發生,你逃避不掉的。”
男人眉眼不擡,不知是不是不敢面對直視她的目光,半晌,緊抿的薄脣動了動,卻是毫不猶豫地切斷了她的退路,“除了離開我和離婚兩件事,其餘的都好商量。”
女人淡淡溫柔地笑了,“到現在這一步,你還強留我在身邊,有意義嗎?”
男人眉眼冷厲起來,頎長挺拔的身軀起立,面朝着陽臺的落地窗,“對我來說,沒有比這更有意義的事了。”
“比救你妹妹的命還有意義?”語帶譏諷,她望着面前落寞卻依然充滿男人味的背影,又笑了下,“我實話跟你說吧,無論是出於爲孩子們考慮,還是從我自己的身體健康出發,你那兩個目的,我一個都不會答應。”
男人精壯寬闊的背影驀然一僵,轉過身來,視線越發銳利而深沉,“能不能聽我說些話?”
溫婉靠近太妃椅裡,一隻素白的手溫柔地撫摸着腹部,哼笑一聲,“還有必要嗎?無論是從曹小姐那裡,還是從席少那裡,我都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席少爲你說了不少好話,我起初聽着很震驚,可現在我冷靜下來又開始懷疑,那些話有一句是真的嗎?”
男人像是忽然承受不住,高大如鬆的身軀陡然朝她壓下來,雙手撐在她身側,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視線牢牢鎖定在她過於清冷溫順的面頰上,“我愛你那一句當然是真的!”
他說得咬牙切齒,斬釘截鐵!
似乎因爲自己一片真心被她如此漠視和鄙夷而出離憤怒了。
溫婉仰靠着,涼涼的視線對上他濃墨般狂亂深邃的眸子,十分冷靜地反問:“是嗎?原來年靳誠你也是這樣一個沒骨氣沒出息甚至自帶幾分下賤的男人?你忘了是我害得你進監獄,毀掉了大好前途嗎?你忘了是我爸爸害得你們年家家破人亡嗎?你忘了監獄裡那些被人買通試圖害你性命的殺手嗎?你還敢愛我?”
年靳誠強壯挺拔的身軀石化般僵住了,五官冷凝,面色蒼白,眉骨上那一點擦傷凝聚出幾滴殷紅刺目的血,爲他英俊冷厲的五官平添了幾分噬人般的邪魅和恐懼。
薄脣抿成霜白的直線,他無法開口,心頭壓着幾塊沉重的巨石,都要喘不過氣來。
“我很好奇,跟我在一起的這幾個月裡,你每日裡看到我這張臉,喊着我的名字,抱着我的身體,難道一點都想不起曾經遭受的苦痛和揹負的仇恨?”溫婉看着他冷冷清清地笑,一字一句緩慢而清晰,說完頓了下,紅脣勾起,眉心一蹙,“哦,我糊塗了--你大概並沒有忘記吧,只是深埋在心底怕被我發現而已,你找到了最好的最划算的報仇方式,正步步爲營誘我入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