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夏捂着肚子,低頭一看,就見身下竟然已經流出血來了。
看着那鮮紅刺眼的液體,她眼前猛地一暗。
如果再這樣下去,孩子一定會保不住。
她只能忍着劇烈的疼痛,拿出手機給肖若白打電話。
可是沒想到,她的手剛顫抖着把手機拿出來,只摁了一個撥號鍵她就暈了過去。
緊跟着她就什麼不知道了,就連什麼時候被人發現也不清楚了。
她就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可是夢裡卻一直都是噩夢,怎麼也醒不過來。
夢裡她好像迷了路,一直找不到出口。
她只能聽見有孩子呼喚她的聲音:“媽咪,媽咪......”
她聽得出來那是辰辰和月月在喊他,可她想回應卻喊不出來。
她好像看見墨厲城的身影,帶着兩個孩子在找她,可好像根本看不見她......
等池安夏昏昏沉沉地再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身在醫院的特V病房的病牀上了。
她耳邊還能聽到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你確定,薄紹言已經跟方思慧見面了嗎?”
池安夏沒有聽清他說話的內容,可是卻聽的出來那是墨厲城的聲音。
果真等她睜開眼睛後,就看見病牀不遠處站着兩個高大的身影。
墨厲城就離得她很近,近到坐起身就能夠到他。
可是她現在身體虛弱的,就連坐起身的力氣都好像沒有。
緊跟着就是裴義報告的聲音:“是,今天上午兩個人的確碰過面,我們放在薄紹言車上的竊聽器可以分辨出來,那女人就是想要竊取Y3核心芯片的間諜,方思慧。”
“那竊聽到他們談話的內容了嗎?”墨厲城的臉色立刻陰沉下去。
“他們已經初步達成協議,一旦Y3核心芯片竊取成功,美國總部就立刻在薄氏集團注資300億美金,讓薄氏打造跟MC一樣相同的科技公司,大批量生產方針智能機器人。”裴義接着說道。
“該死!必須阻止!”墨厲城兩隻手掌迅速握成拳頭,聲線也冷沉至極。
“BOSS,要不要現在就把薄紹言做掉?”裴義立刻表示道。
“還要等什麼?你快下去準備吧!”
池安夏的意識一點一點恢復,就越是聽清墨厲城跟裴義的對話。
她以前只知道薄紹言跟墨厲城一直不對眼,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陰謀。
看來薄紹言推到她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就更有可能是真的。
可是墨厲城爲什麼要一直瞞着她?
聽裴義的口氣,好像是要殺了薄紹言。
池安夏震驚地低呼一聲:“厲城......”
因爲她的聲音太小,墨厲城卻根本沒有聽到。
就聽墨厲城冷沉着嗓音吩咐道:“你先下去準備吧。”
裴義立刻應聲轉身就出了病房,墨厲城這才轉過身來看向病牀。
正好看見池安夏已經醒了,墨厲城便趕緊走過來說道:“安夏,你終於醒了!”
池安夏眸光疑惑地看見墨厲城,便趕緊問道:“老公,我怎麼在這?”
這一出聲,她才發現自己有多虛弱,聲音細弱地都好像蚊蠅。
墨厲城上前來就說道:“沒事了,你醒來就好,你已經昏迷了一整晚了,知不知道這一晚上我有多擔心?”
說着話,他就已經坐到了牀頭的沙發上,溫熱的大手一下握住池安夏冰涼的小手。
好像他並沒有懷疑,自己剛剛跟裴義的對話已經被她聽見了。
池安夏看見他漆黑無底的眼眸裡滿是心疼,心裡猛地一沉。
她這纔想起來,自己是被薄紹言推倒後才失去意識的。
而推到她之後,她記得自己身下出了血。
想到此,池安夏立刻擔心地問道:“是不是......孩子已經沒有了?”
墨厲城立刻沉聲安慰道:“安夏,別擔心,孩子沒了,我們以後還可以再有。”
可池安夏現在心裡一下難過,聲音也嗚咽起來:“孩子,嗚......”
說這話,她的眼淚驀地就從眼眶裡流了出來,簌簌而下。
“別難過,我們不是還有辰辰和月月嗎?”
墨厲城趕緊安慰道:“他們可是盼着你早點回家呢,所以你要趕緊養好身體才行。”
池安夏一雙眼睛眼淚汪汪,投過模糊的視線看着眼前的男人,哽咽地說不出話。
她心裡明白既然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那就是跟她沒有緣分。
可是一想到是自己沒有保護好那個孩子,心裡就疼得厲害。
話還沒說話來,眼淚就又涌了出來。
彷彿眼前還閃過薄紹言猛地推了她一把的畫面。 墨厲城擡起大手幫她擦着眼淚,一邊又說道:“若白剛剛來過,他說那個孩子本來就發育的不太好,可能跟你剛剛懷孕的時候壓力太大有關係,所以這次流產也是因爲自然淘汰,好在我們都還年輕,將
來想再要幾個孩子都能生的。”
說着話,他俯身就抱住池安夏,讓她在自己懷裡好好哭一次。
看着她難過,他自己又何嘗不難過。
可更多的是自責,如果昨天能陪她一直檢查完,也不會出這樣的事。
其實那個孩子發育都還算正常,被流產出來的時候已經成型了。
但是現在他只有編出這樣的話來安慰安夏,只想讓她儘快釋然那個失去的孩子。
池安夏聽見他這樣說,雖然有些安慰,可還是忍不住流着低泣:“老公,我.......”
現在她已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怪只怪自己當初沒有對薄紹言有太大的防範意識。
她還以爲薄紹言還是跟以前一樣,只是嘴上說些狠話,不會對她怎樣。
沒有想到這一次,薄紹言竟然對她對手了!
哭了好一會兒,池安夏才平靜下來。
墨厲城的襯衣已被她哭溼了一片。
剛好墨雪初走到病房門口,看見這一幕,腳下的步子一怔。
肖若白跟在後面提醒道:“墨姨,您怎麼不進去了?二嫂說不定現在已經醒了。”
墨雪初擰着眉心,看着病房裡兒子和兒媳,嘆了口氣便說道:“算了,我就不進去了,你也不要說我來過了。” 肖若白不解,立刻好奇地問道:“可是您已經走到這了,爲什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