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池安夏心上猛地一怔。
墨厲城走了?
什麼意思?
把自己突然叫過來吃飯,突然說婚禮的事,現在又突然走人了!
要問世界上最孤單的是什麼事?她想說,就是這種被人忽然撇下,剩她一個人吃飯的事吧!
可是這個時候,池安夏還怎麼有心情吃得下飯去?
於是她搖搖頭,結完賬就直接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回了別墅。
酒店別墅裡,工作人員正將地上的血跡清理着,還有人在收拾那個房間。
池安夏回到酒店別墅裡,便聽酒店管家說:“太太,宋小姐今天忽然自殺了,墨先生和宋先生一起把宋小姐送去醫院了。”
“什麼?宋小姐自殺?!”池安夏整個人怔愣在原地,以爲聽錯了。
“是的,是宋先生髮現的。”管家如是說。
“好,我知道了。”
池安夏說完,整個人在原地愣了好幾秒。
可是她依舊不相信早上還好好的宋妍熙會自殺。
還是說那個女人爲了離間她和墨厲城的感情,又想出什麼大招了?
於是池安夏不等酒店員工將房間收拾完,便走進房間去打算看個究竟。
可是她已經房間,便看見有些凌亂的大牀上,被褥上都沾染嫣紅的血跡,還有地上一大灘血跡,觸目驚心!
池安夏徹底怔在原地,腦海裡翻涌出宋妍熙自殺的畫面......
這女人這是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還是說,宋妍熙這是拿自己的性命在要挾墨厲城嗎?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池安夏想象着都覺得恐怕,尤其是看着那鮮紅的血跡,她猛然就有種想吐的感覺。
於是趕緊轉身就出了房間,往樓上跑。
結果吐了一塌糊塗後,她就頭暈的再也不想去想其他的了......
宋妍熙是被宋駿肖若白的醫院搶救後,昏睡到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可她一睜開眼睛,便覺得自己的身體虛弱的像是一團飄在空中的雲,而且眼前是一片純白的顏色。
難道她是真的死了嗎?
可是眼前模模糊糊的男人,怎麼好像是哥哥宋駿?
他坐在牀邊,身上的襯衣還是昨天穿的那件,褲子也變得有些發皺。
還有他一定這兩天沒刮鬍子,所以下巴處已經長處一層青色的鬍渣,緊閉着眼睛估計是才睡安穩一些。
可她一呼吸,都好像能聞到一股重重的菸草味。
記憶裡,她的哥哥是不會抽菸的。
記憶裡,她的哥哥是最疼她的。
看着宋駿疲累的身影,她想再喊一聲“哥”,可是一張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幹得像是撕裂了一樣疼。
她想伸手抱抱他,可惜她的手臂沉得擡不起來,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了一樣。
“你在說什麼?我和你是兄妹關係,我們之間不可能!”她的耳旁還在響着8年前,哥哥跟自己說的話。
“我們不是兄妹,我們沒有血緣關係,我們都是被爹地媽咪收養的!”她哭着對他喊。
“那也不行,我現在喜歡的是麗媛,我就不能再喜歡你了!”宋駿生氣地說道。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麼能喜歡她?嗚嗚......”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很難過,可是他不理她......
“妍熙,你醒了?”
宋駿睜開眼睛,像是發現她醒了,趕緊俯過身來問道。
眼前的宋妍熙很明顯沒有什麼精神,臉色慘白地就像一張紙,嘴脣上更是沒一點血色。
原本清亮的眼睛也只能睜開一絲縫隙,眼神裡也沒有一絲光彩,而眼眶也深深凹陷下去,更顯得消瘦憔悴。
再看她的胳膊,上面竟然深深淺淺很多條割傷的痕跡。
宋妍熙從回憶里拉了回來,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要說什麼話。
宋駿心疼地抓着她纏着紗布的左手,關心地問道:“妍熙,你怎麼這麼傻?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
“妍熙......答應哥哥,以後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從今天開始就讓它過去,你還年輕,完全可以重新開始的!”
“以後有哥哥在,就不允許你再做這種傻事,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子煜!”
聽着他的話,宋妍熙的眼淚不爭氣地就滾落下一顆淚珠。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從新開始,即使從新開始,她和宋駿也沒有未來。
這個當年把自己狠狠推開,還說要跟她斷絕兄妹,只爲了另一個女孩......
想到這些,宋妍熙嗓子裡嗚咽了起來:“哥......你愛過我嗎?”
她只想聽他說一聲他愛過他,哪怕是隻有一天也好。
卻宋駿嗓子裡一噎,嘴巴張了張纔回答她:“妍熙,等你這次出院了,我就立刻把你接回家去!”
“我不要回家......”宋妍熙立刻就失落了。
“傻妹妹,你怎麼能不回家?!”宋駿心痛地說道.
“哥,我想你......想你親我一下。”宋妍熙聲音低低地央求。
“妍熙.......”宋駿再次頓住,心裡忽然像是漲潮的海水一樣翻涌。
不過這次,他沒有拒絕她,慢慢起身,一隻手支在宋妍熙的身側,低頭就要親上來。
可誰料,他的脣還沒有貼上她的臉,病房門口卻忽然響起一聲乾咳聲。
隨之便傳過來女子生硬的說話聲:“宋、宋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來給宋小姐送雞湯的!”
宋駿渾身猛地一僵,只好趕緊坐回原來的座位上。
不用看過去,他也聽得出來,是他家的那個保姆美怡過來了。
可宋妍熙剛剛明明都能感覺到男人溫熱的氣息就在面前了,竟被人忽然打攪了。
她一斜眸瞥過去,便看見一個長相普通甚至有點土氣的女人站在病房門口,手裡還拎着一個不鏽鋼的保溫桶。
而且那個女人看向宋駿的眼神直勾勾的都叫人心驚。
宋駿反應倒很平淡,說了句:“好,進來吧。”
美怡這纔拿着保溫桶走了進來,放在桌子上卻還不走。
宋妍熙見了便直接將頭撇向一邊,卻聽見那個女人繼續跟宋駿說話:“宋大哥,你昨天晚上沒有回家,子煜就一直吵着不睡覺,而且他還不讓我給他打針,我哄他都哄到後半夜才睡着,然後趁他睡着了纔給他打了針的,今天上午醒過來還有點不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