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留在我身邊,直到我傷好了之後。”江霄雲眼眸劃過一抹愁緒。
“只要能讓見星星,我願意留下來。”
“看來爲了你女兒,果真什麼都願意。生你女兒的那個男人去那了?這六年,他就這樣撇下你們不管嗎?”江霄雲忍住心中的痛問道藍七七,心裡格外好奇,藍星星的親生父親是誰。
“他……星星一生出來,他……他……就死了。”藍七七支支吾吾回答着江霄雲。六年前在生藍星星的時候,她就一再告訴自己要忘掉江霄雲,從來沒有遇到過他。
“……”難怪沒有看到藍星星的爹地,“快去吃早餐吧。”
知道藍星星的爹地去世,江霄雲也就沒有再多問。
“恩,江先生好好休息。”藍星星轉身走出江霄雲的臥室。
藍星星走後,江霄雲立即撥通了高升的電話,“高升,不管天涯海角,一定要把徐曼麗母女給抓回來,她們手上有我想要的東西。”
“知道了,江少。”高升應着,便即刻去查徐曼麗兩母女的去向。
她們身上帶着那麼多鈔票,一時半會還飛不遠,想要截住她們並不難。
不一會,藍七七已經吃完了早餐,再次回到江霄雲的臥室,“麪條都吃完了嗎?”
“吃完了。”江霄雲挑眉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碗。
“那我拿下去洗。”和江霄雲單獨在一起,藍七七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站住。”眼前的女人是在躲着自己嗎?
江霄雲蹙眉,厲聲叫住了藍七七。
“江先生,還有什麼事嗎?”無奈,藍七七隻好轉回了身。
“碗女傭會洗,過來陪我說說話。”腿受了那麼重的傷,不能下地,閒下來的江霄雲格外孤單。
“恩。”藍七七隻好把碗放下,走到了牀前。
然,她一過去,江霄雲修長的手一拉,噗通,啊的一聲尖叫,藍七七便跌進江霄雲懷裡,“躺下,念名著給我聽。”
說着,江霄雲忍痛往身側挪了挪,騰出一個位置給藍七七睡。
“念名著?”藍七七愣了楞,六年前,江霄雲好像給自己念過《茶花女》。
“嗯,我要聽《簡愛》。”藍七七發愣時,江霄雲已出牀前拿出六年前那本《簡愛》遞到藍七七面前。
“這些名著,你還留着?”看着精緻的書皮,藍七七更加詫異。
六年過去了,原本以爲時間可以磨掉一切,藍七七此刻才發現,六年了,什麼也沒改變。
“這麼好的名著扔掉多可惜,上面的書籤還在,一直沒有動。”江霄雲堅信,總有一天藍七七會回來繼續聽他給她念後文。
藍七七接過名著,打開,發現書籤果然還是六年前她放的那一頁……
抱着《簡愛》,藍七七覺得千斤重似的。
“可是我英文都忘的差不多了……”江霄雲的名著是英文版,以前都是江霄雲給自己念,六年過去了,被生活所打磨,她早把自己所學的英語給忘的一干二
淨。
“那我給你念。”江霄雲勾着脣,薄薄的脣溢出淺淺的笑意。
“恩。”藍七七靠在牀前,靜靜聽着江霄雲念六年前沒有唸完的《簡愛》。
江霄雲念道,“紅房子裡白晝將盡。時候已是四點過後,暗沉沉的下午正轉爲淒涼的黃昏。我聽見雨點仍不停地敲打着樓梯的窗戶,狂風在門廳後面的樹叢中怒號。我漸漸地冷得像塊石頭,勇氣也煙消雲散。往常那種屈辱感,那種缺乏自信、孤獨沮喪的情緒,澆滅了我將消未消的怒火,誰都說我壞,也許我確實如此吧。”
“我不是一心謀劃着讓自己餓死?這當然是一種罪過。而且我該不該死呢?或者,蓋茨黑德教堂聖壇底下的墓穴是個令人嚮往的歸宿?聽說裡德先生就長眠在這樣的墓穴裡。這一念頭重又勾起了我對他的回憶,而越往下細想,就越害怕起來……”
“女主那麼小就受盡白眼,好可憐……”六年前江霄雲說《簡愛》不是悲劇,比《茶花女》好看,可是聽着他念,總覺得女主比茶花女好不了多少。
“女主是孤兒,剛開始生活很艱辛,不過後來,她很勇敢,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江霄雲解釋了下。
“我想知道後面在女主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江霄雲繼續念道,“我已經不記得他了,只知道他是我舅父:我母親的哥哥……他收養了我這個襁褓中的孤兒,而且在彌留之際,要裡德太太答應,把我當作她自己的孩子來撫養。裡德太太也許認爲自己是信守諾言的,而我想就她本性而論,也確是實踐了當初的許諾。可是她怎麼能真心喜歡一個不屬於她家的外姓、一個在丈夫死後同她已了卻一切干係的人呢?她發現自己受這勉爲其難的保證的約束,充當一個自己所無法喜愛的陌生孩子的母親,眼睜睜看着一位不相投合的外人永遠硬擠在自己的家人中間。對她來說,這想必是件最惱人的事情了。”
“……”難怪女主心裡活動那麼複雜,原來經歷造就她那麼複雜。
江霄雲念着念着,然,頂着黑眼圈的藍七七不知不覺卻睡着了……
“藍七七……”江霄雲一轉頭,卻看到藍七七靠着牀頭閉着眼睛,大概是昨晚一整晚沒睡。
“好好睡吧。”江霄雲合上了書,格外享受兩人如此安靜相處的氣氛……
“少爺……”
“噓,藍七七在睡覺,小聲點。”
凝視着牀上剛睡下的藍七七,女傭即刻捂住嘴,“少爺……星星小姐今天哭鬧着要媽咪,怎麼都不肯去上學……”
“……”昨晚藍星星哭着喊着要媽咪,今天一早起來又開始哭鬧着要媽咪,江霄雲緊緊擰住了眉頭,“讓李嬸去勸勸。”
“是,少爺。”女傭轉身走出了臥室。
樓下客廳。
“我要媽咪啦,我不要去上學,你們都走開,啊嗚……”江霄雲給藍星星換了學校,陌生的環境藍星星有些不適應,外加好幾天沒有看到藍七七,藍星星一早起來便開始哭着找媽咪。
“星星,乖,今天奶奶送你上學好不好?”聽到哭聲,李嬸跑來勸藍星星,可是,不管怎麼勸,也勸不動。
“星星,今天我們給你買了很多的小熊餅乾,各種口味的都有哦,只要你肯去上學,這一書包小熊餅乾都是你的啦。”女傭用盡了辦法哄藍星星,可是,不管怎麼哄,都無法勸的動藍星星。
“嗚嗚嗚……小熊餅乾沒有媽咪重要,我要媽咪了啦。”藍星星揉了揉小眼睛,一霎,眼睛便給揉腫了……
“李嬸,怎麼辦?星星小姐就是不肯上學。”女傭個個束手無策,一陣心急。
“只能叫少奶奶下來了。”李嬸無奈嘆氣,總不能一輩子不讓她們母女不相見。
“奶奶,我媽咪在這裡?”聽到李嬸這麼說,藍星星眼眸一下亮了起來,“我要見媽咪。”
扔掉手中的小書包,藍星星拔腿就往樓上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媽咪,我是星星,媽咪快出來找星星……”
“星星小姐……”
女傭和李嬸追着藍星星往樓上跑,江少正在休養,要是打擾到他休息就不好了!
江霄雲的臥室裡,睡的正安穩的藍七七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媽咪,一霎,藍七七便醒了。
“我好像聽到了星星的聲音?”藍七七起身下了牀,滿臉心急。
“聽錯了吧。”江霄雲直皺眉頭。
“不對,是星星的聲音,她在我身邊待了五年,我不會辨別錯。”說着,藍星星整理了下自己的服裝便想走出臥室。
然,這時,藍星星的聲音卻越來越近,而且,還是超着臥室來的!
“星星……”
“媽咪!”真的是媽咪!
藍星星推門而入,闖進了江霄雲的臥室。
“星星……”看到藍星星的一瞬,藍七七眼眶一霎通紅,抱住朝她奔過來的小傢伙。
“太好了,媽咪,星星好想你……昨晚,嚷了一個晚上的媽咪,也沒看到媽咪,好傷心哦。”藍星星嘟着一張嘴巴,不知道多委屈。
“嘴巴嘟的那麼高,都可以掛一個小油瓶了。”藍七七點了點藍星星撅起的小嘴巴,擦了擦眼淚。
“媽咪,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分開了好不好?我不要你離開我。”藍星星緊緊抱住藍七七,格外害怕和她分開。
“恩,這輩子我們都不分開,媽咪再也不離開星星。”
“咳咳咳……我還在這兒。”牀上躺着的江霄雲看着彷彿十幾年沒見面似的兩母女,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藍七七和藍星星只不過兩天沒見而已,至於,兩母女都哭成這樣?
她們母女又抱又親,那麼捨不得,像是自己一手造成她們不能見面似的!
“叔叔,都怪你啦,是你不讓我見媽咪,我才這麼想媽咪,叔叔,你好壞哦,以後我不理你了。”藍星星扁着小嘴巴,憤憤地望着牀上的江霄雲。
“星星,不能和叔叔這樣說話。”藍七七急忙拉住藍星星,江霄雲脾氣陰晴不定,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惹惱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