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藥碗從夜墨北手中脫落，摔碎在地上。
清脆的響聲，讓兩個人都是一怔。
南小暖盯着地上破碎的藥碗，剛想道歉，夜墨北就把她按回到了牀上坐着。
然後去拿了掃帚來，將地上的碎片全都掃進垃圾桶，又讓人來打掃了一下衛生，就離開了。
沒有責怪南小暖，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南小暖忽然就覺得很難過，也很自責。
她不該鬧脾氣的。
夜墨北每天幫她熬藥都沒說什麼，她怎麼還可以把藥打翻呢？
還是等會兒，等夜墨北迴來了，再跟他道歉吧。
南小暖這樣想着，在臥室裡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
夜墨北迴來了。
他的手上，端着一個藥碗。
走了過來，遞到南小暖手上。
溫度，是溫熱的，剛好可以入口。
南小暖雙手捧着藥碗，盯着裡面苦澀的湯汁，忽然就開始哭了起來。
眼淚，砸落進昏黃的藥汁裡。
“哭什麼？先把藥喝了吧。”
夜墨北蹲下身子，擡手，將南小暖臉上的眼淚擦掉。
南小暖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將碗裡的藥汁，全都喝完了。
“夜墨北，你對誰，都是這麼好嗎？”
喝完藥之後，南小暖把藥碗放到一邊，突然開口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對別人溫柔過嗎？”
她都習慣了夜墨北的霸道不講理，她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抵抗夜墨北所有的強制行爲。
可是，卻完全無法拒絕溫柔的夜墨北。
甚至很多時候，她發脾氣，她鬧小性子，都覺得愧疚……
如果不是每天，都和夜墨北呆在一起。
她都禁不住懷疑，這還是她記憶裡的那個夜墨北嗎？
夜墨北聞言，輕笑出聲。
揉了揉南小暖的腦袋，又變成了那副自傲到完全沒有底線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見我對別人溫柔過？”
南小暖歪着頭想了想，好像還真沒有。
他對待別人的時候，基本都是冷着臉的，有時候連話也不說一句。
所以，夜墨北的意思是。
他的溫柔，只給了她一個人嗎？
好吧，南小暖決定不跟夜墨北慪氣了。
她彎腰，將牀頭櫃的抽屜打開，拿出了她今天拍的那張照片，然後遞給夜墨北，指着上面那個孕婦。
“夜墨北，你看照片上那個女人，像不像你妹妹？”
夜墨北的視線，在落到照片上孕婦身上的時候，陡然一凝。
隨後，無所謂的將照片扔回給了南小暖。
“莫顏現在在q國，不會回來的，而且莫顏也沒懷孕。”
“哦……”
南小暖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莫顏才十六歲，這麼小就懷孕的話，跟她一起去了q國的慕容白也不會允許吧。
南小暖把照片重新收了起來，然後就沒再管了。
夜墨北守着南小暖，等到她睡着了，才走到陽臺，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慕容，明天下午，見一面，我有事情問你。”
照片上那個女人，別人會認錯。
但是夜墨北可不會認錯。
難怪莫顏回到江城以後，就一直避着不見他，每次說話，都是她身邊的手下代爲傳話。
原來，竟然是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