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君王號”,呂岩和賈詡並立在船頭,這兩天他們一直在商量起事的事情。
“師出不可以無名,不知道大人你欲以什麼名號出兵。”
賈詡問道。
“軍師覺得清君側如何?當今客氏狐媚聖上,又有權閹魏忠賢禍亂朝綱,正是我輩正義之士清君側之時。”
呂岩笑着說道。
賈詡先是一怔,但是很快大笑道:“妙,實在是太妙。”
當今天啓帝寵信乳孃客氏和魏忠賢,特別是客氏,更是備受天啓帝的寵信。
根據明朝規定,皇子6歲,乳孃必須出宮。
但是客氏硬是憑着天啓帝的寵信,一直沒有出宮。
後來天啓帝朱由校即位後,還被封爲“奉聖夫人”,可以在宮中坐轎子,這可是連內閣大學士都沒有的待遇。
天啓二年,天啓帝要大婚,但是客氏不悅。
結果天啓帝跑到面前請求她的原諒,並且將以後他臨幸哪位妃子的事情交給客氏來決定。
僅僅是從這一件事,你就可以知道朱由校對於客氏有多麼的寵信了。
可以說朱由校和客氏的關係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的乳孃和皇帝的範圍,無論是內閣大臣也好,東廠提督太監也罷,看到了客氏都得禮讓三分,其他書友正在看:。
魏忠賢可以上位,和客氏的幫助離不開關係。
正是靠着和客氏結爲對食,魏忠賢才走上了飛黃騰達之路。
甚至到了最後,朱由校對魏忠賢的信任也是遠遠不及客氏。
呂岩如果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那麼和大明之間就有着相當大的迴旋餘地。
雖然那些士大夫皆知他是造反,但是他們也許會對此感到欣喜,畢竟很多人都對客氏和魏忠賢感到不滿了,他們也許會藉此機會和閹黨展開激烈的奪權鬥爭。
賈詡越想越覺得妙,他想了想又說道:“除此之外我覺得大人你還需一個名號,如果以海賊或者守備的名義清君側恐怕就惹人笑話了。”
“那麼鎮南將軍如何?”
呂岩想了想說道。
當年鄭芝龍還給自己弄了個飛黃將軍的渾號,他給自己封個鎮南將軍並沒有什麼出格之處。
賈詡搖了搖頭,“將來我們越大,還不如一次到位,給自己封個王如何?”
“封王恐怕會引來朝廷的大兵圍剿。”
呂岩想了想說道。
“如果我們不封的話,朝廷一樣會圍剿的。”
賈詡笑着說道。
呂岩想想也是。
“我看不如就叫鎮南王吧。”
聽到這裡,呂岩差點一個踉蹌掉到海里去。
鎮南王……這外名號好熟悉。
“這個不太好吧。”
呂岩有些尷尬地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
賈詡有些疑惑地說道。
“我看不如叫秦王好了。”
呂岩說道。
“秦王,很不錯的封號。”
賈詡想了想也同意了。
歷史上最有名的秦王恐怕就是唐太宗李世民了,呂岩敢給自己上秦王的封號,那麼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Wшw¸ ttκΛ n¸ ¢○
不過他們都覺得現在不是出旗號的時候,總得佔了一座大城市再將旗號出去,不然的話只徒惹人笑。
一天後,他們終於來到了舊鎮。
舊鎮,其實是個緊靠海邊的港口,好看的:。
明朝時,經常有海船從這裡出發,前往月港進行完稅後出海。
因此,舊鎮有點類似於後世的出口貿易中心,這裡是相當繁華的。
由於舊鎮的人民並不瞭解呂岩樂善好施的美名,因此呂岩剛剛到達舊鎮的時候可把舊鎮人民給嚇壞了。
他們紛紛閉門鎖戶,有門路的則向周邊縣城或者山區逃去。
不過在呂岩向普通民衆散發了一些他並不急需的物資後,他迅速地贏得了很多底層百姓的歡迎。
但是這些小恩小惠是收買不了那些有錢人的,他們始終對呂岩充滿了敵意。
呂岩終於明白爲什麼總是窮人最具有革命精神了。
因爲那些有錢人都是現實的既得利益者,他們都不希望現實發生太大的改變。
對於那些大戶他還是執行自己的一套方法。
那就是查出做惡多端的,一律罰沒全部資產。
至於發配往臺灣進行勞動改造,由於繳獲的物資太多,因此船上已經沒有了空間,因此只能放任他們離去。
至於品行良善的大戶,則以市價的八成購入他急需的商品。
畢竟這些人都在合法做生意,收入完全正當。
並沒有像後世一些資本家那樣做賣三鹿奶和地溝油那種滅絕人性的勾當。
由於這裡的物資基本上是應有盡有,想要搬光這裡的物資根本不可能,因此他只能挑些急缺的來拿。
然後將一些用不到的物資全部分發給那些百姓,這樣呂岩在這裡的聲望再次高漲。
就在呂岩佔領舊鎮,大肆搬運各種物資的時候。
距離這裡不遠的一個村鎮。
俞諮皋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來以爲走得這麼慢,再加上前陣子聽他的親兵說呂岩已經離開,應該碰不到呂岩了。
但是沒想到呂岩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這可讓他怎麼辦。
一時之間俞諮皋有些愁眉不展。
他從那兩個親兵的口中得知,呂岩的手下相當之精銳。
至少那些騎兵光看馬術就比他的親兵強了許多。
這讓他感到有些憂慮,萬一敗了該怎麼辦,這可就咱了他老爹的金字招牌了。
雖然由於上層對軍餉的層層扒皮,再加上經常欠餉,現在的俞家軍早已不能和幾十年前剛成立時相提並論。
但是他仍然非常珍惜這個榮譽,他也是一直以老爹爲榮,好看的:。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黃三一臉高興地走了進來。
很明顯他還沒有得知黃家被髮配到臺灣的消息。
看到這裡,俞諮皋不由沉下了臉。
但是看到他身後的人後很快他又露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
“陳贊畫什麼時候來到這裡了,怎麼不早說一聲,我也好出去迎接。”
俞諮皋以非常諂媚的語氣說道。
“奉巡撫大人之命我去了那夥賊寇的營地前去招安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不識相,拒絕了巡撫大人的好意。我聽說他們已經來到舊鎮,俞將軍你就趕快剿滅他吧。”
陳賡雲一臉冷哂地說道。
“請陳贊畫放心,我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剿滅這支海寇,絕對不讓他們繼續禍害我大明百姓。”
俞諮皋連忙拍保票說道。
陳賡雲那可是巡撫大人的心腹,對於他的吩咐他可是不敢有絲毫的敷衍。
“這樣就好,另外如果你收了黃家的勞軍費用,就應該盡心盡力爲人家辦事,不要總是敷衍推拖,寒了黃家的一片忠君愛國之心。另外,如果敗了賊軍,就將他們搶到的物資發還給黃家吧。”
陳賡雲繼續說道。
“是,是,請陳贊畫放心,我保證將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的,保證讓黃家滿意。”
俞諮皋繼續低眉順眼地說道。
黃三爺一臉得意地看着俞諮皋,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早點找上陳贊畫,看來還是陳贊畫很懂規矩的,拿了錢就辦事。
不像俞諮皋,就他媽的一個只收錢不辦事的無賴。
陳賡雲又囑咐了他幾句,告訴他這幾天他會待在軍營觀看他如何剿匪。
聽到這裡,俞諮皋連忙命令騰出一塊好地方給陳賡雲居住。
但是陳賡雲卻拒絕了他,他選擇了黃三爺給他準備的地方。
看着黃三爺那無比得意的表情,俞諮皋不由氣得牙癢癢。
黃老三這個傢伙到底塞了多少銀子,竟然讓陳贊畫這麼幫他。
忙活了一整天之後,呂岩在舊鎮住了下來。
第二天,呂岩還沒醒來,就被一陣緊急的敲門聲驚醒了。
然後養由基就不顧他是否起牀直接闖了進來。
“大人,我們的斥侯在舊鎮西北五里處發現了明軍的夜不收。”
聽了他的話,呂岩不由大吃一驚,好看的:。
“明軍的夜不收,難道明軍過來了。”
“很有可能,我們的斥侯連審問都沒有就敢快派人回來報信了。”
養由基說道。
聽到這裡,呂岩連忙開始穿衣服。
好在他知道這裡是在敵佔區,因此不敢大意,派出了大量斥侯,不然的話說不定連明軍攻到了舊鎮他都不知道。
“快命令所有人集合準備戰鬥,另外你們趕快審問那個斥侯,他到底是哪位將軍的部下。”
呂岩說道。
知道了他的來歷還敢來找麻煩的,不是無名之輩就是敵人兵力極爲雄厚。
“知道了,大人。”
養由基說道。
很快,舊鎮他所有的手下都行動了起來。
那些騎兵飛快地舊鎮之外集結,就連水手和戚家軍也開始列隊。
呂岩看了眼自己的戰功,由於在詔安殺了一些黃家抵抗的豪奴以及衛所士兵,再加上之前大破銅山水寨,現在他的戰功已經有了22點,正好招出2名戚家軍火銃手和2名玄甲精騎。
沒過多久,審問的口供也出來了。
那名夜不收是鎮南路參將俞諮皋派來的,對於這個結果,呂岩並不是特別驚訝。
這裡不僅是他的防區,而且他大概是福建最厲害的將軍了,不派他倒是奇怪了。
不過得知俞諮皋的軍隊已經出發後,這不由讓呂岩感到懊惱起來。
自己在這裡簡直就是睜眼瞎,竟然連敵人已經快要兵臨城下都不知道。
“他們有多少人,到了什麼地方了?”
呂岩問道。
“他們的兵力在三千左右,其中家丁3,其他都是步兵和車兵。距離我們大約還有十五里左右。”
養由基說道。
“車兵?”
聽到這裡,呂岩不由臉色凝重。
車兵雖然進攻不行,但是防守起來可是非常厲害。
無論是戚繼光還是俞大猷都是非常崇尚車兵,俞諮皋的手下也是車兵絲毫不足爲奇。
“你和慶忌公子先帶兵攔截一下他們,攔截的時間越長越好。我命令下去卸下火炮。”
呂岩想了想說道。
“遵命,大人。”
養由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