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將軍不棄,某願爲將軍領路,追擊宇文賊子!”
裴元慶見到率領漢軍的乃是聲名赫赫的趙雲,是頗爲興奮,連忙向趙雲請戰道。
趙雲看着眼前頗爲英武的裴元慶,倒是頗爲感慨道:“有你這樣的少年英豪確是我軍之幸!”
隨後趙雲向裴仁基拱手道:“如此,還請將軍繼續守衛此城,待某歸來必向陛下爲將軍請功!”
“是!”
裴仁基應道。
隨後趙雲稍稍在沐川補充了一下糧草,就以裴元慶爲先鋒官繼續追擊已經繞路的宇文軍。
宇文軍隨着沐川沒有攻下,士氣低下,怨聲載道,糧食更是漸漸匱乏,逐漸有士卒開始逃亡,宇文成都也已經約束不了士卒。
宇文成都帶着幾名真正的鐵桿親信找到宇文化及,對其父道:“如今士卒已經不聽咱們的話了,漢軍過來根本無法抵擋,不如咱們丟下士卒,輕騎先走,逃出去在說。”
宇文化及卻是陷入猶豫當中,畢竟士卒雖然士氣低迷,但攥在手心裡還是自己的本錢啊!
如果連本錢也不要了,逃到巴南就真的要茹毛飲血了。
是夜,漢軍突然奇襲宇文軍營地,在混亂中,宇文化及之子宇文成龍死於亂軍當中,宇文成都帶着宇文化及強行突出了營盤,一騎兩人逃離了紛亂的戰場。
“父親,水!”
一道泉水旁,宇文成都將盛滿溪水的水袋遞到宇文化及面前。
因爲漢軍來的太過突然,宇文化及就連盔甲都沒能穿上,只着內衫,接過水袋不顧水袋嘴口處的污漬,直接大口大口的將水灌入口中。
“踏踏~”
突然傳來的腳步聲讓宇文成都瞬間起身,緊握鳳翅鎏金鏜,喝道:“什麼人!”
從泉水不遠處的密林中走出一道人影,身形修長,英姿勃勃,手中一杆長槍,雙目炯炯有神,凝視着對面的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突然感覺有種壓迫感,不由得更加緊握住掌中神兵,虎目緊緊的瞪着眼前之人,喝問道:“你是何人?爲何在此?”
宇文化及見到有人也匆忙直起身來,不過突然之間宇文化及卻是感到一陣天昏地暗,旋即“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父親!”
宇文成都大吃一驚,連忙蹲下身子用左手手臂環住宇文化及,右手依舊緊握鳳翅鎏金鏜。
但見宇文化及口吐白沫,臉色烏黑,顯然是中了劇毒,距離死亡也不過是剎那之間。
“好個賊人,竟敢下毒!某勢殺汝!”
宇文成都恨的咬牙切齒,也有一絲慶幸,畢竟如果不是發現敵人,他也恐怕要喝這泉水了。
青年到是不慌不忙,語速也不急不緩,道:“巴南乃煙瘴之地,此地泉水有三千七百六十口,有毒的卻是多達三千兩百口,你父親不過是喝了其中一口罷了。”
宇文成都當然不傻,畢竟這泉水也不小,需要下多大的毒量才能毒死一人,所以如果是此人下毒是不太現實的。
“那你到底是何人?”
宇文成都已然起身,不管此人到底是哪裡的人物,能出現在此地,必然是敵非友,宇文成都當然也不然放此人離開,給漢軍報信。
“我姓姜名鬆,不過你也可稱我爲羅鬆。”
說罷,青年踏步上前,速度很快,轉眼就來到宇文成都面前,宇文成都早有防備,一鏜刺向青年,其勢兇猛,帶起烈烈罡風,顯然是發出了十分力氣。
不過姜鬆卻是不慌張,擡槍便是一蕩,隨後便是一刺,直接刺中宇文成都的胸膛。
“荷荷~”
宇文成都口中發出無意識的聲響,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姜鬆將八寶玲瓏槍從宇文成都的胸膛拔出,宇文成都雄壯的身體便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塌。
泛着紅色的血沫從宇文成都的口中噴涌而出,宇文成都努力的擡起手臂,指着姜鬆,努力的,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姜鬆雙目淡然,不悲不喜,“我將姜鬆,你也可叫我羅鬆,畢竟我父親姓羅罷了。”
“羅,羅?羅成是你何人?”
“乃是吾弟。”
宇文成都恍然,“原來如此...”
手臂赫然垂下,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姜鬆怔怔的立在當場許久,這才轉身離去。
等到漢軍的先鋒部隊抵達此地,發現的不過是兩具屍首罷了。
宇文化及乃是中毒而死,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但宇文成都是被誰殺死的,誰也不知道,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巴南大多時間是被南蠻所控,趙雲所率領的部隊也南蠻也有接觸,而漢軍現在是無力在巴南用兵,而且巴南形勢複雜,就算用兵也很難達到應有的效果。
所以,爲了減少不必要的衝突,在已經拿到宇文化及、宇文成都人頭的情況下,趙雲率領部隊迅速脫離了巴南,返回了錦官城。
位於長安的劉德以及朝廷重臣也陸陸續續得知了蜀地的一系列情況,衛青也因爲入蜀滅國的戰功成功被封爲郡公。
趙雲也被封爲縣侯,劉德勉惜羅成之死,隨即賜羅成之子羅通爲關內侯。
馬玉博中途受傷,戰功不多,但畢竟是淑妃馬玉萱之弟,所以也被劉德封爲鄉侯之爵。
其他人也各有賞賜,不必多提。
......
蜀地平定,除了營州、南州、福州、雲州、昆州這五州之外,劉德的漢朝已經掌握天下十六州。
現如今大漢內部國庫空虛,已經無法在行征伐,劉德也只能暫緩一統天下的野心,開始了於民休息。
雖然於民休息,但爲了一統天下,劉德開始調將前往靈州、淮州、江州,打造戰船,訓練水師,爲幾年後的渡江做準備。
而此番調將也讓大批將領喜出望外,他們也知道這將是最後一次可以封侯的機會。
如果這次沒趕上,恐怕以後機會更沒多少了。
必須要把握住。
而劉德的任命卻是出乎衆人意料,此番領兵的主帥竟然是章天朗!
這是衆將都沒能想象到的,不是說章天朗不行,而是章天朗的地位基本到頂了,官職是正一品的都督同知,爵位則是國公之位,可以說是位極人臣。
已經升無可升了,而且之前又擔任了講武堂的主官,軍中素有威望,那爲什麼陛下非要以章天朗爲將呢?
陛下就沒有什麼擔心嗎?
劉德當然不擔心,章天朗雖然在軍中頗有聲望,但這種聲望是建立在他是都督同知的基礎上的,真正論及指揮大戰的水平與功績,章天朗完全不及白起、關羽、霍去病等人。
而且給章天朗配屬的副將也都是從其他都督府抽調過去的,沒幾個章天朗的親信,所以就算章天朗手握數萬人馬,他就算敢反,都不用劉德從都督府發出軍令,這些副將就能直接將章天朗綁了,送到劉德近前。
當然,只要章天朗盡心竭力,好好地當他的統軍主帥,壓制那些副將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第二點,正因爲章天朗已經達到人臣的極點,所以他纔會穩紮穩打,而不會爲了所謂的戰功而冒進。
劉德怕就怕那些將領爲了所謂的軍功輕敵冒進致使損兵折將,更使劉德的統一大業受阻。
第三點,又是因爲章天朗位極人臣,所以他會更多的將戰功分潤給麾下將領。
最後一點,這是劉德給章天朗這些年一直在後方的補償。
劉德確定章天朗爲主將的第二天,又下達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頓時讓朝堂上下譁然。
劉德以劉氏子弟不可不識兵數,遣子昭、敦、仁三人隨軍征討南楚。
一時間羣臣上奏反對,就連搬出宮的錢氏也入宮詢問情況,劉仁之母皇后陳瑛、劉敦之母昭儀郭悠也以孩子年幼爲名,不希望二子隨軍出征。
但劉昭之母淑妃馬玉萱聽聞此事後卻是不爲所動,還對左右言道:“當年高皇帝(劉德祖父劉尚)、太皇帝(劉德之父劉勝)、威王(劉德伯父劉匡)、剛王(劉德之兄劉乾)皆以武勇當先,爲守衛國門不曾退後半步,而陛下也多次領軍出征,更是身先士卒,曾受創無數,如今雖天下漸平,但劉氏子孫豈能忘記祖輩勇烈?”
劉德聽聞此言,旋即賜馬玉萱蜀錦十匹。
羣臣與陳瑛、郭悠等人不在阻攔。
而後劉德又以黃蓋、祖逖、劉琨、劉植、程咬金、齊旌、孫重進、張次公、張郃、裴仁基、裴元慶等人爲副將,王猛爲軍師,張蒼爲長史,以練水軍,打造船隻,等待時機成熟,國庫糧草充沛、士氣充足之時便可南下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