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快,請他進來!不!”
呂從壽起身:“還是我親自迎接吧!”
呂從壽赤着腳小步跑出大帳,抓住站在帳門外陶正的手,看着陶正渾身狼藉,眼淚卻是不由得掉了下來:“可真是辛苦先生了!”
說罷,拽着陶正的袖子回到了帳內,陶正雖然狼狽,顯然在亂軍當中很是艱難才逃得一命,但士人的風度還是在的:“明公,局勢危急!現在咱們可沒時間敘舊情了!”
呂從壽聽罷,只得長嘆一聲,神態萎靡,在不復當時出征時的豪情壯志。
“還請明公屏退左右,鄙人有要事告知明公。”
這時陶正卻是出言道。
“哦?”
呂從壽倒是有些好奇,不過陶正幾番建言,皆是好計,只可惜都沒能成行,當然這也怪不得陶正,他只是一個謀士而已。
雖然陶正拒絕了呂從壽的招攬,但呂從壽還是頗爲信任陶正的,隨即屏退了周圍侍衛。
等衆侍衛離開,呂從壽才後知後覺發現陶正後面有一人,身形倒是頗爲魁梧,隨出言詢問道:“此是何人?”
陶正道:“這正是鄙人要和明公說的...”
“難道是龍環派來的人...”
呂從壽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龍環。
如此局面,除了撤軍,想要取勝卻只有一條可行的路了,那就是現如今還在普樂城內卻不知道生死的內應龍環。
陶正回首看了一眼身後那魁梧壯漢,卻是後退兩步,顯然是讓此人說話。
那壯漢上前,向呂從壽拱手道:“若想使靈州、江州免受苦難,百姓安定,需要明公借給草民一物。”
呂從壽微微擡起頭,望着高大身形的壯漢,一時有些恍惚:“需要何物?壯士如此魁梧,可否告知名諱?”
壯漢聲如雷震:“某乃武松,卻是要借明公首級以安靈、江二州人心。”
“武松!”
呂從壽更加恍惚,口中只是喃喃兩句,最後只看到在眼前閃過的一抹亮光。
武松輕易就用短刀將呂從壽殺死,隨後目光銳利直視陶正:“還請陶先生帶某離開此地。”
“這是當然。”
陶正微微頷首,轉身出了帳門,而武松恍作無視剛剛如同殺雞一般殺死了呂從壽,也跟隨陶正離開了大帳。
因爲呂從壽將侍衛趕到了外面,所以二人走了百米才遇見呂從壽的侍衛長。
沒等侍衛長說話,陶正先一步道:“我爲明公出了一計,明公無法抉擇,還請將軍去尋徐鎮幾位將軍來商議此事。”
“好,我這就派人去!”
侍衛長點頭道,隨後卻是反應過來,“那先生爲何離開?”
“我要去聯絡龍將軍!”
陶正這樣說道。
侍衛長明瞭,隨後拱手離去。
陶正、武松二人快馬離開呂軍大營,等離開哨騎的視野,二人也知道暫時安全了,所以馬速也降了下來,陶正向武松道:“如今事成,還請武將軍告知郭太守放吾家主公一命。”
武松道:“你且放心,有此功勞,龍環做個富家翁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那就好。”
陶正沉默片刻,便馬鞭一甩,駕馬飛馳而走。
陶正是在亂軍當中被漢軍擒下的,隨後便被帶回到郭嘉面前,而經過了郭嘉一番言語,陶正做出了最佳的選擇。
呂從壽算是個梟雄人物,但又有什麼用?
就算回到江州,又能撐幾年?
天下一統的大勢,沒有那麼好抵擋的。
呂從壽不敢投降,如果投降,就算劉德不殺他,他很有可能無聲無息的死在某個街角,或者溺死在河裡。
而龍環不一樣,他是可以投降的,而且郭嘉已經保證,保龍環不死。
郭嘉的身份也卻是讓他有這個能力實現這個承諾。
那就沒什麼好疑惑的了,陶正是龍環的臣子,而且是忠心不二,如果能保龍環一命,背棄呂從壽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呂從壽死了,呂軍大營如同被引爆了的炸藥桶,徹底亂了,而隨後便收到了來自劉仁贍所部的進攻。
投降、潰逃的不計其數,徐鎮被賈復殺死,呂從壽的族弟呂從建帶着百餘名殘兵逃回了江中。
但等到劉仁贍大軍抵達江中城下,呂從建還有守衛江中城的呂從壽的那個親信的人頭被送到了漢軍大營。
江中城不戰而降,整個江州、靈州也就順其自然的被漢軍收復。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視角轉回到益州。
吳崢率領五萬人馬進攻白水關,吳崢並沒有着急,而是分出一萬人馬以宇文成du爲先鋒先行攻下曲玉關,解除了曲玉關漢軍對錦官城的威脅。
隨後便從新整合大軍往白水關逼近。
在此期間,衛青也收到了不少益州大族送來的密信,但吳崢這位益州名將在此,益州大族就算有投誠之意,也不敢貿然行動。
所以說到底,還是要打一場。
不過對於漢軍來說,打贏了益州也就相當於基本拿下了,也沒益州豪族什麼事,將來處理起這幫人來也方便不少。
如果能夠幫助漢軍立下些功勞,將來在新的大漢朝也能稍微站住腳跟,最起碼不會被清理掉。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益州豪族可能還沒太明白這些道理。
衛青崇尚進攻,不過益州軍氣勢洶洶,衛青最後還是決定先固守一番,破其銳氣。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的主動權在漢軍,而且劉德並不催促。
衛青經過一系列長途奔襲,拿下白水、曲玉二關也證明了實力,現在朝野上下對衛青的爭議也基本沒有了。
所以衛青也不需要着急建功了,只需慢慢抓住時機便可。
相比較衛青,恐怕着急的是吳崢吧!
...
吳崢此刻就在距離白水關不遠處,隱隱約約能夠看到白水關高大的城牆。
吳崢一直鎮守益州東方,防備江州的呂從壽,因爲吳崢的存在,使得呂從壽根本無法佔領益州,這也是吳崢益州第一將名頭的由來。
都是在呂從壽腦袋上刷的聲望。
令吳崢沒想到的是第一次在北方作戰,自己竟然是進攻的一方,而進攻的城池還是自己一方建造的最爲堅固的關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