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鄭仲基與鄭叔圯二人向面前的兄長參拜道。
“兩位兄弟快快請起!”
鄭伯珪將他兩位兄弟扶了起來,“既是在軍營當中,就不必如此多禮了,你二人畢竟是軍中都尉。”
鄭伯珪是在鄭魁的吩咐下特意來軍中探望兩位兄弟,就怕他這兩位兄弟起什麼不該有的小心思。
“兄長,您此來?”鄭仲基小心翼翼地問道。
鄭伯珪看了看他面前的兩位兄弟,道:“如今大戰在即,父親希望你二人奮勇當先,絕不可有怯戰之心!”
“兄長,請您轉告父親,吾二人必不會使父親蒙羞的!”鄭仲基與鄭叔圯二人對視一眼,趕忙承諾道。
鄭伯珪點點頭,知道他這兩個弟弟雖然才能不顯,但也是信勇之輩,必然不會做出來臨陣逃脫,止步不前的事情。
鄭伯珪當初得知劉德被刺殺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呆坐在椅子上半響,這才急急忙忙前往了陳朔所在的大殿,陳朔卻根本沒有回答他,語焉不詳,轉移了話題。這讓鄭伯珪的心中十分的惶恐,坐立不安。
等到散衙,這才急急忙忙回到府中將此事告訴了鄭魁,鄭魁確是絲毫不見慌亂,鄭魁直接道:“你身爲遼城丞,不管發生如何大事,都應面不改色,穩如泰山,不然如何能擔得大任!”
“父親,可這是主公被刺殺,整個遼城都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咱們鄭家應該早做決斷啊!”鄭伯珪急忙道。
“決斷?你想做什麼決斷?”鄭魁似笑非笑的道。
鄭伯珪看着父親,眼睛露出迷茫的神色,“父親,您是什麼意思?”
鄭魁拄着柺杖,站起身來,看着滿園迷人的風景,彷彿是喃喃自語又是在對鄭伯珪道:“老夫又想起了一年前在遼城發生的動盪,那是的場景和現在是如此的相似!”
鄭伯珪一呆:“父親,您的意思?”
鄭魁扭過身來,正色道:“陳朔的反應非常的不正常,他沒有制止流言的傳播,而是在縱容,你說,他是在想什麼?”
“也許,陳別駕有別的心思...”鄭伯珪想到了一種可能,但這種可能就連他自己也不怎麼相信。
“你信嗎?”
果然,鄭魁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吾兒,如果你連這點事情都不能想透,你還是辭官回家吧!老夫,不希望咱們鄭家葬送在你的手裡。”
“父親!”
鄭魁這話可算是誅心之言,鄭伯珪乃是至孝之人,如何能不害怕,鄭伯珪連忙跪在地上,頓首道:“父親,孩兒知錯了...”
“你且起來...”
鄭魁道:“陳朔雖然名義上掌控燕州軍政大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調動各地方兵馬,但只要他敢有任何不軌的行爲,包括燕南在內的所有將領絕不會聽從陳朔的命令,更何況,以陳朔的性情,有豈會做出如此不仁不義的舉動?”
“車騎將軍有長子,有繼承者,所以衆將完全可以擁護車騎將軍之子爲主公,這燕州雖有動亂,但絕對動不了根基。”
“以老夫的猜測,車騎將軍其實並沒有死,他是在以身誘敵啊!”
“吾兒,等到燕州各地有叛亂之時,就會有真正的消息傳出來,你且耐心的等一等,等到那時,燕南必定率軍平叛,你去告訴你的兩位兄弟,叫他們奮勇殺敵,以報主公!”
“你且退下吧!”
鄭魁這一口氣說了太多,有些累了,便揮手讓鄭伯珪下去了。
鄭伯珪帶着滿臉的不可思議退了出去,如果真如父親說的那樣,這燕州就真的沒人再敢對劉德發出任何反對的聲音了。
等到遼東郡與代城傳來消息,正如鄭魁所料,陳朔當即公佈此乃主公之計也!就是爲了引出那些不軌之徒,有主公手書爲證。
燕南也迅速整合兵馬,三日後,便率領軍隊前往遼東郡平叛,劉貴也帶領兵馬向北進發,配合燕南主力,圍剿叛亂。
當得知這個消息後,鄭伯珪親自前往軍營面見他的兩個弟弟,鄭伯珪作爲遼城丞只是見一面自己的弟弟還是很容易的,就是最開始的一幕。
......
而在垚縣的劉德正好好的躺在躺椅上,吃着糕點,喝着茶水,小日子頗爲悠閒。
單宏偉坐在另一旁向劉德彙報關於樂陽城的一些情況。
劉德道:“這石致和還沒有抓到嗎?”
“啓稟主公,此人必定是前去投靠他那林胡的主子,但在樂陽關並沒有見到石致和的身影,還有那名叫夏氏的女子,也未看見,末將懷疑他是知道通往草原的小徑,躲開了咱們的追捕...”單宏偉回答道。
“如果有小徑通往草原,這麼多年,你怎麼會不知道?這老賊肯定是藏在了什麼地方,嚴加搜查,本將軍就不信,他露不出狐狸尾巴來!”
“末將領命!”
“主公,車指揮使與戴指揮使來了!”許褚過來稟告道。
“讓他們進來!”
劉德端起了茶盞,抿了一口。
車燕與戴宗二人進來向劉德行禮道:“參見主公!”
戴宗是兩天前回來的,以戴宗的腳程,就算馬邑在草原當中,也用不了太長時間,當戴宗回來的時候,張秋明便向戴宗稟告了李元芳的情況,張秋明認爲李元芳實力出衆,且行事縝密,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非常適合拱衛司。
不過張秋明的身份不高,不可能去向主公要人,所以只能等戴宗回來。
而且張秋明還告訴戴宗,懸鏡司那邊對李元芳的拉攏非常的頻繁,如果李元芳這麼一個高手去了懸鏡司的話,那對拱衛司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所以戴宗直接向劉德要人來了,車燕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這個消息,也匆匆趕了過來,巧不巧,二人正好在縣衙門口相遇。
劉德對車燕與戴宗二人過來的想法一清二楚,對於麾下內部的競爭,只要不是惡性競爭,他還是比較贊同的,畢竟如果兩個情報部門相處和諧,那麼劉德是該想想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被人堵住了。
而且劉德堅信,只要他在,拱衛司與懸鏡司都翻不了天。
戴宗撇了一眼車燕,向劉德拜道:“啓稟主公,末將今日前來是想向主公要一個人...”
車燕直接在一旁打斷道:“主公,卑職也是來向您要一個人!”
戴宗不滿道:“車指揮使,打斷人說話可不是什麼禮貌的行爲!”
車燕翻了一個白眼,“你也就會逞口舌之快!”
“你!”
戴宗炸了!
畢竟他是真打不過車燕,這讓他很是神傷!
“好了!”
劉德敲了敲桌子,“怎麼?現在連我這個主公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二人連忙道:“末將不敢!”
戴宗悄悄擡頭看了一眼劉德的臉色,神色如常,這才噓了一口氣,看樣子主公應該是沒有生氣,於是戴宗對劉德拱手說道:“主公,拱衛司正缺少像李元芳這樣的人才...”
這次車燕沒有打斷戴宗的話,打斷一次還行,再一次可就真的是不識趣了。
看戴宗說完,車燕才道:“主公,懸鏡司剛剛成立,實力遠不如拱衛司,執行許多任務也是十分艱難,懸鏡司比拱衛司更需要李元芳,只要李元芳加入懸鏡司,卑職願意將懸鏡司指揮使相讓,還請主公批准卑職的請求。”
車燕比戴宗更瞭解李元芳的能力,他從小六那裡得到了不少李元芳的情報,所以相比戴宗,車燕更希望得到李元芳,而戴宗有很大一部分只是不想李元芳加入到車燕麾下。
等到戴宗聽到車燕願意將指揮使的位置拱手相送的時候,徹底沒話說了,這樣的話可不是隨意就能說出口的,在主公面前,你是要爲自己說的話負責任的,如果主公真讓你讓出指揮使的職務,你讓是不讓?
更何況,這拱衛司乃是戴宗親自建立起來的,權柄巨大,豈能拱手相送?
劉德擡起頭,看了車燕與戴宗一眼,相比較戴宗,車燕的確更有魄力,戴宗的性格與能力註定了他的格局會很一般,不過拱衛司只是一把鋒利的短刀,用着順手就行,格局什麼的,都是無所謂的。
“那就讓李元芳進入懸鏡司,封李元芳爲副指揮使,協助你處理懸鏡司事務!”
車燕興奮道:“謝主公!”
“啊切!”
正在不遠處縣衙裡面坐班的李大班頭,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暗自嘀咕一句,又抱着佩刀開始了閉目養神。
荀彧匆匆走了進來,將一封情報遞給了劉德:“主公,遼城來信,燕將軍已經率軍出征,劉貴將軍也同時出兵,領兵策應燕將軍。”
劉德點點頭:“有燕南與貴叔在,平定遼東的叛亂是輕而易舉,這幫宵小之輩!”
劉德隨後想起來什麼,對荀彧道:“苗周身爲遼東郡主將,本有守土之責,但因不察,丟了城池,本是死罪,但念在往日頗有功勞的分上,罰俸一年,貶爲偏將軍,以儆效尤!”
“臣領命!”荀彧拱手道。
苗周作爲降將,劉德將他提到了遼東城主將的位置,可是對他還是比較關照的,能力比他強的嚴鶴,還在關羽麾下擔任副將呢!
只是可惜,這才一年多的時間就讓苗周喪失了勇氣,逐漸還是享受起來,以前每日起來還習練一些武藝,現在渾身已經長出了肥膘。
荀彧也知道劉德的意思,不出意外,苗周應該不會在擔任一郡的主將了,苗周已經搞砸了一切。
劉德沒把他削成平民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劉德本以爲會有一些縣城出現意外,但劉德沒料到遼東城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更替了主人,這讓劉德十分驚訝!
不過也還好,情況未脫離劉德的掌控,雖然有了遼東城,但只不過是稍微給燕南增加了一丟丟的難度而已。
而劉德自己穩坐釣魚臺,等到一切事情處理完畢,就是他再次出場的時刻。
......
在馬邑,等待一個月之久的白起軍終於發覺了東胡的動態。
東胡右賢王【馬及多利】率領十萬大軍已經逐漸接近了馬邑。
而白起一方,早就準備完成,準備在一處山谷伏擊東胡,東胡絕對不會相信白起敢出城與他們做一場了結。
所以這片山谷,白起已經想好了名字,就叫,屠胡谷。
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白起在山谷不斷修建一些陷阱、防禦工事,就等東胡大軍一到,就來一個甕中捉鱉。
錦陽關城外,楊叔子大軍就駐紮在城外,楊叔子遵從楊天龍的命令,將錦陽關徹底封住,不許有兵馬從錦陽關出來。
楊叔子每天指揮大軍挖壕溝,樹拒馬,立營盤,將整個軍營打造如鐵桶一般,關羽在命人進攻一次後,損失慘重,便不再打出城的主意,而是準備徹底死守錦陽關。
楊叔子也在等待着楊天龍派遣援軍過來,雖然楊叔子統率驚人,但錦陽關猛將如雲,關羽的能力也絲毫不弱,雖吃了一些暗虧,但守住錦陽關還是綽綽有餘的。
楊叔子想要憑藉手中的兩萬餘兵馬攻破錦陽,根本就不夠。
不過僞帝楊天龍的朝廷當中一部分人對於是否攻伐錦陽有一定的疑慮,再加上灤州姬元敘親率五萬大軍攻打薊州,所以楊天龍已經騰不出太多兵力支援楊叔子。
而大河以南的儋州州牧李雲,在平定了儋州全境之後,就開始打着朝廷大義的名義向晉州進軍。
因爲晉州有一位天下皆知的亂臣賊子歐陽易。
劉德的實力在不斷的增加,其他諸侯的實力也是逐漸雄厚,歐陽易爲人俠肝義膽,有情有義,所以吸引了大批綠林中人前往投效,實力大漲,已經威脅到李雲。
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酣睡!
儋州東方與南方的東州、魯州遭受着菩薩教的肆虐,當初十二路諸侯伐曹的魯州樂安太守張子山,在出兵剿匪的時候,被菩薩教殘忍的殺害,頭顱掛在大旗上,數月之久,直接被風乾。
當初因爲李雲自領儋州牧,因此不滿李雲而前往東州誓要剷除菩薩教的原陳留太守項睿,被流箭射中膝蓋,不治而亡。
其子項煜繼承項睿遺志,誓要將菩薩教平定。
菩薩教也因內部不合,而分裂成兩部,東州、魯州亂象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