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子看來武藝不弱啊!”
劉貴在一旁也應和道。
顯然也是聽到了劉德與李典的談話,然後就注意到了這身高九尺的漢子,一棍就將對手打敗,顯然並不是孬人。
李典點點頭道:“在下也挺奇怪,按理說這樣的武藝怎麼會敗呢?”
顯然,李典也沒理清頭緒。
尉遲恭顯然還是大熱門,押注的比例基本上接近一比一,在押也根本就賺不到什麼錢了,不過還是有很對百姓押向尉遲恭,因爲這是有賺無賠的買賣。
果然,不出衆人預料,尉遲恭根本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就將對手擊敗,不過那人看自己的對手竟然是尉遲恭,膽子早就丟了一半,就連拼死一搏的勇氣都沒有,失敗太正常不過了。
尉遲恭擊敗對手後很是興奮,衝着四周百姓使勁揮舞着手臂,又惹得周圍一片歡呼聲。
一名記錄的士卒將尉遲恭請了下去,士卒對尉遲恭頗爲恭敬,尉遲恭進入軍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在軍隊,尤其是軍隊底層,拳頭硬纔是老大,尉遲恭的實力征服了他們。
陳朔、荀彧等文官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畢竟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他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將武舉看完。
崔佑倒是顯得興致勃勃,這天又沒什麼事情要處理,所以崔佑留了下來,權當是看熱鬧了。
戴宗悄悄地來到劉德跟前,諂笑道:“主公!”
劉德撇了一眼,看着戴宗諂媚的笑容,嫌棄道:“有話說,有屁放!”
戴宗對劉德的粗口不以爲意,主公越是罵自己,纔是越看重自己,哪天如果都懶得罵自己了,那戴宗可真的是惶恐不安了。
“主公,臣看上了幾個好苗子,想把他們招進拱衛司!”戴宗嘿嘿一笑,對劉德說道。
看到戴宗過來,劉德就知道戴宗在想什麼,當初確實許諾給戴宗允許挑選武舉的人才,劉德當然不會說話不算數,不過戴宗雖然武力不濟,但實際上眼光還是很厲害了,這挑中的恐怕都是裡邊的好手。
劉德想了想道:“這樣,你將你挑中的人名單先給我看看,好手全讓你挑走了,其他幾位將軍可會找你拼命的!”
戴宗面色露出一絲尷尬,被劉德說中了,他挑選的人的確都是武藝不錯的,最起碼排名都肯定是靠前的。
看來想全部佔有肯定是夠嗆了,不過就算只有一半,拱衛司的實力也是大大增強的。
......
陳朔處理完大批政務,就起身在庭院裡走了兩圈,放鬆一下心情,也考慮一下政務上的一些事情,本來年歲就大了,總坐在案前,有些事情越想越亂,還不如起來走走,清明一些。
這時一名小吏進來道:“大人,錢夫人拜見。”
“錢夫人?”
陳朔一愣,然後起身對小吏道:“快快有請!”
錢氏帶着喜兒來到了殿內,對着陳朔施了一禮:“妾身拜見外祖父!”
陳朔的女兒是劉乾的母親,劉乾就是劉德堂兄、錢氏的丈夫,所以錢氏稱呼陳朔爲外祖父。
“快快起來!”
陳朔虛扶一下,對錢氏道:“你怎麼過來了?”
錢氏道:“這不是想和您商量一下阿德與瑛兒的婚事嘛!如今阿德的孝期已過,又趕上前線大勝,妾身以爲現在就是挺好的時候,早定下來,也早安心。”
陳朔輕輕捏着頜下的鬍鬚,臉上已經是笑容滿面,對錢氏道:“你說的沒錯,沒有比現在的這個時間更好的時候了。”
“那...外祖父,您看,瑛兒出嫁還需要幾名滕妾...”錢氏對陳朔說道。
陳瑛出嫁乃是正妻,滕妾便是陪同正妻一同嫁到夫家的女子,陳朔乃是燕州別駕,按照身份來說,在燕州僅次於劉德,所以說陳瑛的出嫁肯定需要滕妾相陪。
規格較高的便是這種親姐妹同嫁;規格中等則是一個身份較高的女子偕同一個或幾個宗族女子同嫁;規格最低的便是侍女陪嫁。這樣嫁過去的前者就是妻,後者便是滕妾了。
這也是自古以來的風俗習慣,主要就是爲了保證嫁女一方的利益。
陳朔點點頭:“你說的沒錯,但瑛兒並無姐妹,陳家旁系倒是有一名適齡的女孩,只有一名,是不是太少了。”
“的確少了些,最少也需要兩三人。”錢氏說道。
“那就在陪一名侍女吧!不過侍女的地位太低,是不是會有人說閒話?”陳朔道。
錢氏將喜兒抻到自己身旁來,對陳朔道:“喜兒從小便是伺候阿德長大,與妾身也算是情同姐妹,與瑛兒更是從小相識,我想認下喜兒爲妹妹,讓喜兒陪瑛兒一同出嫁。”
陳朔這才明白錢氏的想法,笑着對錢氏道:“你認喜兒爲妹妹,不如老夫認喜兒爲孫女,這樣豈不是更好?”
錢氏頓時大喜,對喜兒道:“還不快拜見祖父!”
喜兒連忙跪下,叩首道:“喜兒拜見祖父。”
“快快起來!”
陳朔笑着道:“有你陪着瑛兒,老夫也放心一些。”
錢氏這時又道:“外祖父,那妾身就去找卦者,卜算出一個好日子來。”
“好,好!”
陳朔笑的鬍鬚都有些往上翹着,顯然是心情非常的開心。
錢氏便不再久留,今天過來的主要事情,就是這兩件。
對了,滕妾的地位要比一般的小妾身份要高,可以出席正式的宴會等等,也就是喜兒嫁過去,地位要高於馬玉萱等人。
......
而此時在校場之上,比武也臨近了尾聲,不過顯然這樣的比試越往後面對於體力的要求也越高。
連續數場的搏鬥,就算不是生死相搏,也會消耗不少的氣力。
現在場上只剩下四人,爭奪第一,這四人在所有人當中武力也是屬於前列的,這幾百人當中確實有實力比較強,但是遇上了更厲害的人,早早的就被淘汰掉了,當然這些被淘汰的人,也被暗中記錄了下來。
因爲只剩下三場對決,所以也就一場一場的比試了。
尉遲恭是第一陣出場,面對的就是九尺身高的大漢薛廣,這是給所有人印象最爲深刻的兩個了,一個極其牛X,而另一個剛開始卻是街頭小巷人們笑話的對象。
薛廣到底是怎麼被打敗的?
而那名打敗薛廣的小個,早早地就被淘汰了,連第一回合都沒撐下來,這更加加重了人們的好奇,當然也有其他不好的傳言,說薛廣是被賭坊收買了,故意來騙錢的,氣的富貴賭坊的老闆緊急闢謠。
不提氣急敗壞的賭坊老闆,現在人們的目光全在這兩人身上,非常好奇誰能打得過誰?
薛廣直接提起大鐵棍照着尉遲恭的腦袋上砸去,薛廣特意去看了尉遲恭的比試,心中暗暗估計了一下,自己可能不是尉遲恭的對手。
而自己弓術不行,馬術也不行,最後一場比試的兵法韜略就別提了,所以唯有這一場拿下第一名,纔有希望獲得將軍大人的賞識,這樣姐姐也不會爲了自己天天深夜做女紅,就是爲了讓自己吃上飽飯。
自己除了一身蠻力都不會,每天上山打的柴火,根本賣不了幾文錢,連肚子都填不飽!
還連累姐姐找不到婆家,姐姐那麼漂亮!
等俺有錢了,肯定給姐姐找一個好婆家!
而且家裡窮,燈燭也點不起,姐姐時常黑着夜爲別人縫製衣服,還安慰自己,說不用蠟燭就能將衣服縫好。
姐姐就是當自己傻!
俺纔不傻呢!
就是被那個小矬子騙了,俺如果能打贏十人就有五十兩黃金,長這麼大俺都沒見過那麼多錢,還能爲姐姐買幾匹漂亮的錦緞,姐姐縫製了那麼多的衣服,自己卻還在穿滿是補丁的衣衫。
氣死俺了!
都怪那個小矬子!
尉遲恭可不知道薛廣這一棍子下去有這麼多的心路歷程,直感覺對面的這個大漢氣勢越來越足,這一棍子揮過來,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你個小矬子去死吧!”
薛廣嗷嗷大叫。
尉遲恭:“???”
哥雖然沒有你高,但也是身高八尺好吧!
在你面前是個小矬子?
你成功激怒哥了!
尉遲恭揮舞着雙鞭直接架住了這氣勢磅礴的一棍,尉遲恭最不怕的就是硬碰硬,看誰硬的過誰?
鐵鞭與鐵棍相互碰撞,砸的是火花四濺,讓旁邊觀戰的另外兩人心頭一顫一顫的,這要是砸在身上,豈不是骨頭都要碎了?
這兩個還是人嗎?
不過很快尉遲恭就發現這大漢就是力氣大,真論武藝來說,真不咋地,而自己的力氣貌似不如這個漢子。
硬碰硬?
誰他娘出的餿主意?
俺尉遲恭玩的是技巧!
尉遲恭轉變套路,開始不再和薛廣硬肛,而是利用自身的武藝來對付薛廣。
果然,不過兩三回合,薛廣就被尉遲恭逼的步步後退。
等到尉遲恭將鐵鞭搭在薛廣的脖子上的時候,薛廣才發現自己輸了!
“我輸了!”
薛廣扔下鐵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上掛滿了大寫的鬱悶。
“嘿,你這憨頭!”
尉遲恭蹲下身子對薛廣道:“男子漢大丈夫,輸了就是輸了,坐在地上算是什麼?”
“拿不到第一,就當不了將軍,當不了將軍,就沒辦法把接姐姐過來,沒辦法把姐姐接過來...”薛廣碎碎念道。
“得得得!你別說了!”
尉遲恭差點腦袋炸了,這漢子不光長的高,還是個話嘮!
“話說以你的武藝,這羣人裡邊沒人是你的對手,在擂臺上拿個十連勝還不容易?那可是五十兩黃金,足夠把你姐姐接過來了!”尉遲恭在一旁說道。
別提這個,一提這個薛廣就一頭的火氣!
“俺要殺了那個小矬子!”
尉遲恭:“???”
尉遲恭一把拉起薛廣,從懷裡掏出了二十兩黃金,塞到了薛廣的懷裡,“算俺借你的,將你姐姐接過來,在遼城買個小院,以你這身手,車騎將軍可虧待不了你,等你以後還俺吧!”
不等薛廣說話,尉遲恭就將薛廣拽了下去,接下來到另外兩人比試了。
薛廣手裡攥着二十兩黃金,嘴脣蠕動,本來想把黃金還給尉遲恭,可想想自己的姐姐,薛廣最終還是把錢放進了懷裡。
薛廣對尉遲恭道:“等俺有錢了,俺一定還你!”
“行!都隨你!”
尉遲恭擺擺手,毫不在意道,他對錢財不怎麼看重。
“欸!你姐姐漂亮不?”尉遲恭看着場上搏鬥的兩人,忽然捅了捅薛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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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廣一瞪眼,警惕的看着尉遲恭,“幹嘛?你這黑廝,別想打俺姐姐的主意!就算借俺錢也不行!”
“嘿!俺這暴脾氣!”
尉遲恭氣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揮舞着拳頭,“看你長的這倒黴樣,你姐姐肯定漂亮不到哪去!”
“哼!俺姐姐的漂亮你想象不到!”
薛廣直接扭頭不在瞅尉遲恭。
氣的尉遲恭額頭青筋直冒。
......
最終的比試很快就結束了,尉遲恭不負衆望的拿下了第一名。
劉德也下去對所有人進行了一番鼓舞。
話不多說,大家都逐漸散去,等待着明天最後一場兵法韜略的比試,聽聞這場比試優勝者有特殊的待遇,所以肚子裡有些東西的選手,都磨拳擦掌等待着第二天的到來。
當然,也有一些三場都沒能拿下名次的人離開了,對於這些人的離開,遼城一方也並不在意。
畢竟是你實力不濟。
武舉,看的就是你的本事,有本事,在哪都會受人尊敬的。
劉德也回到了府中,剛到府中,便從自家嫂嫂那裡得到了一個消息,二月一十九日,宜:嫁娶、冠笄、祭祀、出行、修造、動土、入殮、破土。
也就是說,二月一十九日,劉德就要與陳瑛舉行大婚了。
“是不是太着急了些?”劉德問道。
錢氏笑咪咪道:“不着急,妾身替你算過,那天剛剛大婚正是時候。”
既然嫂嫂已經和陳公已經商議好了,劉德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反正是早晚的事。
而婚禮六禮,除了親迎外,其他的五項(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嫂嫂都會將其辦好,自己也沒有精力去弄這些東西。
等到最後將新娘子迎回劉府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