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婦人面帶慌張的望着眼前二人。
林嚳望了一眼這名婦人,雖然身着麻衣,但曼妙的身材讓林嚳這種根本不好女色之人都有一種衝動,當然,因爲自己妻子的死,讓他決定終生不娶,甚至曹卓送了幾個女子給他,也被他斷然拒絕,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爲妻報仇!
彭盧當年因爲這個女人,離開了禁軍,才躲開了姬常佑的肅清,別人都以爲他離開了京師,不過也只有林嚳知道彭盧隱姓埋名在這裡。
林嚳慢慢從腰間拔出了寶劍,彭盧一把抓住了林嚳的手,“某內人,某信的過,必不會出賣咱們!”
林嚳深深地看了一眼彭盧,將寶劍插入劍鞘,“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我不希望因爲一名婦人最後破壞主公的大計!”
“某明白!”彭盧說道。
“我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後,我希望看到一支軍隊。”林嚳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彭盧將林嚳送走後,一聲不吭的坐在牀沿上,眉頭緊蹙,在思考着一些事情?
“相公...”
彭盧妻子一臉擔憂的望着彭盧,剛纔林嚳的拔劍把她嚇壞了,偷聽到如此驚人的消息,她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自己相公竟然攔住了他...
彭盧擡頭看向自己的妻子:“也許當初某應該帶你離開京師,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咱倆隱居田園,我耕田,你織布,你在給某生幾個胖兒子,雖然日子可能過的清貧些,但畢竟是個安生日子。”
“相公,咱們不能離開這裡嗎?”
彭盧妻子抹着眼淚,心裡十分害怕,自家相公幹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走不了了!現在已經不可能離開了,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彭盧起身,拉過妻子的手,“你跟我來!”
彭盧將妻子帶到偏房,用手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一處凸起,使勁一拉,一個地窖赫然出現在二人面前,妻子嚇得一驚,生活了這麼長的小院,竟然有一個地窖,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彭盧點燃一個蠟燭,拉着妻子的手慢慢的走了進去,整個地窖並不小,和一間屋子的面積相仿,裡面堆着幾捆兵刃,鐵劍、大刀、長矛,甚至還有盔甲、弓弩!
幾袋子慄米也堆得滿滿當當,並不陳舊,明顯彭盧時常更換。
還有幾大箱子金銀珠寶散落其中,在燭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相公,這裡爲何有這麼多的兵刃和糧食,難道...”彭盧妻子後退幾步,根本不敢相信道。
彭盧將渾身顫抖的妻子涌入懷中,安慰道:“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年某離開禁軍心中十分害怕,這才建了這個地窖,存了這些東西,某也沒想到會有用上他們的一天。”
“恩,妾身相信你!”
她把身體緊緊地貼着彭盧,凹凸有致的身體讓彭盧身體一陣燥熱,不管過了多久這具嬌軀,還是然自己迷戀不已。
“相公,不要...”
嬌喘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邊。
“芙兒,你記住,當我走後你就躲進這個地窖,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就離開京師,遠遠地離開京師,某做的事恐怕比你想象的還要危險...某等這一天已經等好久了!”
“不,相公,芙兒會一直等着你回來!”
“哪那麼多廢話,叫你走,你就給我走!”
彭盧喘着粗氣,將妻子抱起,放在了地窖裡的草墊子上,粗暴的將妻子胸前的衣襟撕碎,將她的雙腿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相公...”
是夜,彭盧急匆匆地離開了家門,身影沒入漆黑的夜色當中,悄無聲息。
“相公...”
只留下妻兒的一聲呢喃...
......
“將軍,城外有一支兵馬!”樂陽令兵來報!
劉貴與單宏偉接到軍令,匆忙來到了城頭,詢問道:“可打有旗號?”
“乃是個‘關’字!”
“關?難道是關將軍?”劉貴暗自嘀咕一聲。
“竟然是關將軍!快開城門!俺要去迎接關將軍!”一聲大嗓門在劉貴身後響起,劉貴捂着被震得嗡嗡響的耳朵,對守城士卒道:“給張校尉打開城門!”
“是!”
“嘿嘿,多謝劉將軍!俺這就過去!”張飛大笑道。
“駕!”
張飛領着一百人前去迎接關羽的軍隊!
“關將軍,有一隊人馬從城裡出來了!”周倉對關羽道。
關羽擡眼望去,對周倉等人道:“這是樂陽派人前來迎接咱們了!走!加快速度!”
“是!”
“關將軍!駕!關將軍!”張飛高聲疾呼,駕馬來到關羽近前,拱手道:“關將軍,沒想到關將軍竟然率軍從草原上過來,這真是讓老張大開眼界啊!”
關羽笑道:“張校尉謬讚了!劉貴將軍與單將軍可在?”
“就在城頭上呢!關將軍,這裡是不是要打仗了?打仗好啊!俺老張在這裡待的渾身都生鏽了!甚至俺都想帶兵去會會那守在寶山的叫什麼楊什麼玩意的人,可是劉貴將軍不許,唉...”張飛在樂陽早已經是憋壞了,碎碎叨的和關羽說了一大堆。
關羽也十分樂呵的聽着張飛向他訴苦,這讓身後的周倉、廖化等人頗爲驚奇,關將軍爲人一項不假辭色,沒想到竟然和張校尉如此投緣。
就好像...
兄弟一樣,這讓他們幾個暗暗稱奇。
關羽輕撫長髯,說道:“主公派某來,肯定是有要事,張校尉放心,這仗有的打!”
“那真是太棒了!”
......
“罵,給我狠狠的罵!”遼遠城下,許虎對麾下將士高聲喊道。
劉德爲了把戲演足,讓褚英放鬆警惕,每天都派遣將領帶着一號人馬大罵褚英,什麼話狠就罵什麼!
從問候父母,到問候祖宗,城裡有名有姓的將領一個不落的全部問候了一邊!剛開始氣的褚英與城中諸將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不過在褚英強硬的命令下,沒人敢出城迎戰。
也許是適應了,再往後城內將領聽着東禹軍的謾罵也就一點反應沒有了,褚英也樂的如此,在他看來,只要是把東禹軍困在這裡就是他的成功,不過他和他麾下將領沒有發現,城中士兵的士氣也在逐漸低迷。
甚至有些怨聲載道。
他們可不管什麼計策不計策,他們只知道自己這五萬人馬被數百人堵在城門口捱罵,還不敢出城迎敵,簡直是窩囊至極。
劉德坐在大帳當中,掰着手指頭數着時間:“按現在的時間,關將軍他們該到了吧!”
......
“具體的計劃就是這樣子!”戲志纔對劉貴等諸將說道。
“哈哈,好一個聲東擊西!軍師好計策!這樣一來,就完全可以破此亂局!”劉貴大笑道。
“楊子川老賊,你的末日到來了!”單宏偉的狠狠地一揮拳頭,咬牙切齒道,他始終忘不了他的父親、兄長、弟弟戰死的場景,還有大嫂將她的孩子託付給自己的模樣依舊曆歷在目。
每每想到此,單宏偉的心都像被刀絞一般。
國仇家恨,一刻也不敢忘!
這一切本來都可以避免,但是因爲楊子川的一己之私,使自己的親人枉死,樂陽城的百姓何其無辜。
如今能有機會消滅楊子川,單宏偉怎麼會不高興?
“城中有兵馬三千,加上關將軍帶領的五千將士,這就是八千人馬,寶山和文縣分別駐紮五千人,而楊正暉駐紮在文縣,寶山守城將領是他的兄弟楊正晎!如果攻城的話,咱們的兵馬是不是還是少了些?”劉貴說道。
“不少,已經夠用了!”
戲志才微微一笑,向劉貴詢問道:“這寶山縣尉可還是李良?”
“李良?這名字有些耳熟啊!”關羽在一旁道,“軍師,我記得主公當初駐紮在寶山時,就是這位李良擔任縣尉吧!當時的縣令早早的跑了,而且寶山城牆也已經損壞,但這李良還是堅守在寶山,如果不是簡先生與張校尉他們拼死奮戰,恐怕這寶山早就被林胡攻破了!”
張飛也補充道:“卻是如此,那林胡軍已經孤注一擲了!當初我帶兵突襲林胡殘軍,這李良縣尉雖然武藝一般,但也算英勇,俺老張也是頗爲欽佩!”
“如果不是楊子川,寶山也不會受此危機,就連寶山的城牆都是楊子川下令毀掉的,我不信李良會無動於衷,對楊子川沒有恨意!所以他是咱們可以爭取的對象,如果有了李良的配合,拿下寶山不成問題。”
“將軍、軍師,這件事就由俺去辦,保證把這件事辦的妥妥滴!”張飛請令道,“俺與那李良在這之前有過接觸,俺有信心說服他!”
“既然張校尉如此有自信,那麼此是就由張校尉去辦!”劉貴點頭應道。
戲志才雖然爲軍師,但並沒有指揮軍隊的權利,就比如說,曹操陣營中的郭嘉,他的官職是軍師祭酒,只有建議權,而沒有指揮軍隊的權利;而劉備軍中的諸葛亮,官職爲軍師中郎將,是可以指揮軍隊的。
所以說最後還是必須作爲主將的劉貴做決定,關羽的官職雖然與劉貴同級,但資歷還是差上一些。
戲志才問道:“不知張校尉如何與李良聯繫上?”
“軍師放心,俺自有妙計!”張飛拍着胸脯子保證道。
......
深夜。
彭盧將林嚳領入了一處偏僻的別院,房屋內漆黑一片,但在月光的照耀下,還是能夠感受到兵刃的寒氣。
“彭將軍,一共召集了多少人馬?”林嚳問道。
彭盧道:“稟大人,一共一千五百餘人,分佈在城中各處,只等待着大人的命令!”
“好!趕早不敢晚,今夜正是好時候,彭將軍,命令下去,我方將士左袒手臂!派遣一部兵馬再城中先行放火,擾亂守城軍,彭將軍與我一同率領其餘兵馬直接拿下北城門,放主公進城!”
“大人,這千餘名士兵是不是還是太少了些?”
“放心,以有備算無備,千餘人足矣!”
“是!盧聽從大人號令!”彭盧點點頭道,對身旁的一名士卒低聲吩咐下去。“其餘將士隨我來!”
一行人馬在彭盧與林嚳的帶領下摸向北城門,而這個時候,在城中各個方向突然傳來火光,一時之間,喊聲大作,城中一片混亂。
“大人,成了!”彭盧低聲對林嚳道。
“好,咱們也抓緊時間!”林嚳說道,眼中是越來越興奮。
沒有絲毫阻礙的到達了北城門下,林嚳雖然感覺有一絲不妥,但被激動的心情給壓了下去,直以爲是自己太緊張罷了!
“給我殺!”
林嚳揮舞着寶劍高聲喊道。
彭盧一揮手,帶頭衝上了城頭!
“你們是什麼人!”
一聲驚呼,被發現了!
“不要管,衝上去!”林嚳揮着寶劍就要衝過去,不過被兩名士卒給攔下了!“林大人,我家將軍說,戰場危險,您又不通武藝,還是在後面等消息吧!如果事不可爲,還可以第一時間撤走!”
“恩,彭將軍有心了!”
林嚳聽到士兵這麼說,也就點頭許道,被兩名士卒護在城下,等待着結果。
大將軍府。
“殿下、殿下!”
一名令兵緊急的跑了進來,稟告道:“王爺!城中有人縱火,而且北城門有喊殺聲傳來!”
“是嗎?本王知道了!”一聲低沉的聲音傳入令兵耳中。
令兵擡頭望去,沒想到灤王殿下竟然早已披上了盔甲,難道在這之前灤王殿下就已經得到消息了嗎?
“你通知宮中,請陛下、太后放心,一切都在本王的掌控當中!”姬常佑道。
“是!”
令兵應了一聲,匆匆的下去了!
而這時的北城門,廝殺聲漸漸的小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廝殺聲已經止息。
彭盧渾身血跡的來到林嚳近前,拱手拜道:“大人,末將不辱使命!”
“好!好!好!”
林嚳高興的手舞足蹈,連呼三聲‘好!’
“將軍真是立了大功了!”
“大人,您先上城牆!給主公傳信,讓主公進城,不然等到城裡面的守軍反應過來,咱們這些人馬根本就守不住!”彭盧說道。
“彭將軍說的有理!趕緊打開城門!”林嚳看着城頭上的屍骸,己方士兵甚至在清理被殺死的守城士卒,趕緊吩咐道。
“是!”彭盧應了一聲,但腳步卻絲毫沒有移動。
“彭將軍,你怎麼不動?”林嚳疑惑的望着彭盧,開口問道。
“是本王不叫他動的...”低沉的聲音在林嚳耳邊響起。
“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