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這...”衆將士現在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怎麼就把天使殺了?雖然衆將士都不怎麼鳥這位天使,但他畢竟是皇帝的使者,殺了他,不就是造反嗎?
曹卓環視衆人,開口道:“我父親,司空曹睢,被姬元武以謀逆之罪,處死!死無全屍,那頭顱現在還懸掛在城頭上,受盡了欺辱;我曹家在京城的二百來口人也慘遭殺害!那逮捕我東州族人的快馬恐怕也已經在路上了!”
“曹司空,怎麼會...”衆將士神色大變,曹卓麾下有不少將領都是以前曹睢的手下,所以各個悲痛不已,但有的將領看着盒子裡的人頭,心頭驚懼,頗爲慌張,他們可不想隨曹卓造反,以區區一州之力怎能和整個天下爲敵呢?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曹卓看着神情各異的手下,神情不變,繼續道:“我父親忠心耿耿,殫精竭力爲朝廷操勞,卻不想姬元武聽信讒言就將我父親殺害!姬元武這個昏君,昏聵不明、荒淫無道,寵幸奸佞、不修德政、妄戮無辜,天下百姓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殺之而後快!”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曹卓,今日就起兵,爲我父親,爲被姬元武殺害的忠良,爲這天下百姓討一個公道,爾等可願隨我打入洛都,除暴君!誅奸佞!”
曹卓拔出腰中佩劍,厲聲喝道,目視衆將,等待着衆將的答覆。
“主公!某!【田猛】,世受曹氏恩德,今生無以爲報,願爲主公效死!”
“主公!某!【袁破虜】,出身卑鄙,幸得主公提攜,今願爲先鋒!爲主公攻城拔寨!以定天下!”
“主公!某!【聞谷歆】...”
“主公...”
曹卓看着一個接一個跪在地上請命的將軍,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不枉自己苦心經營,這些就是自己爭奪天下的班底,將他們綁上自己的戰車,就算最後他們想要後悔,恐怕也由不得他們了!
“敢問主公,咱們難道是要造反嗎?”一名將領突然道。
“可惡!”
曹蒙拔出佩刀就要殺了他。
“曹蒙,回來!”曹卓叫住曹蒙,看向單膝跪地的那名將領,笑着道:“【劉明】,你是在質問我嗎?”
劉明已是滿頭大汗,但仍強撐着道:“主公,當今陛下雖然昏聵,但大周建國三百年,天下人心在周,我軍若反,那是與天下人爲敵啊!還請主公三思啊!”
曹卓心頭火起,就要張嘴喝罵,卻被站在身後的林嚳攔了下來。
林嚳對劉明道:“劉明將軍,主公當然不是要謀逆,當今天子乃是受小人矇蔽,纔會殺害曹司空,我等起兵也只是爲了誅殺陛下身邊的奸臣佞臣,乃是清君側!”
“誰是陛下身邊的奸臣、佞臣?”
“司馬李楨!”
“既是清君側,末將劉明,願爲主公先驅!”劉明叩首道。
劉明不傻,他能聽出來林嚳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但劉明不敢再多說,在繼續勸諫下去,恐怕性命不保,如今也只能希望主公千萬不要一意孤行!僅憑西州一州之地,還遠遠不能與天下爲敵。
曹卓看諸將已經收心,於是便吩咐下去,整軍備戰,不日便率領大軍進攻中州,並且曹卓暗中授意曹蒙將一部分有異心的將領、官吏剷除掉。
深夜,曹府。
曹卓與林嚳同塌而坐,二人中間擺了一個小案几,上面放着一壺酒,還有幾碟小菜,二人邊吃邊商議軍機。
曹卓放下筷子,拿起酒壺,將二人面前的酒杯倒滿,曹卓邊倒酒邊問道:“京師現在兵力如何?”
林嚳拿起酒杯,與曹卓碰了一下,道:“我在京師的一部分探子傳來消息,皇甫義率領原五萬鎮南軍現在駐防在【甘平城】,原來的京營已經被解散,現在由李楨和灤王姬常佑重新組建,不過是一幫新兵,不經過長期的訓練,上戰場就是送死,京營可以不用考慮了。”
“如果是原來的京營,咱們甚至還有希望進行策反!”曹卓笑着起身,從角落裡拿出了一副大周輿圖,鋪到榻上,對林嚳道:“甘平城乃是西州通往中州的要衝,如若不攻克甘平,其他說什麼都是白費!”
“不!”
林嚳反駁道:“皇甫義乃是宿將,朝廷現在也就一個皇甫義能夠拿得出手,有皇甫義在,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咱們的大軍很難攻克甘平!但是,如果繞道呢?”
“繞道?你是說?”
“北上,穿過北方的晉州,然後直插京城!”林嚳猛地一點輿圖上面標有京城的點。
然後林嚳繼續補充道:“而且到了晉州,還可以聯繫在晉州高舉反旗的【歐陽易】,這樣,我軍的壓力會小一些,並且把大周這潭水徹底攪渾,我們才能從中獲利!”
“妹夫,果然大才,怪不得父親這麼器重你!”曹卓誇讚道。
“兄長過獎了!”
“妹夫,繼續說!”曹卓示意道。
“如今,曹貴妃雖然被打入冷宮,但大皇子已然健在,咱們攻入京師後,將大皇子推上皇位,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名正言順之下,法統、道統皆在主公手中,還愁大事不成?”
“哼!我恨不得將姬氏全部剷除乾淨,才能解我心頭之恨,以報我全家上下百口之仇!”曹卓大罵道。
“千萬不可魯莽行事!”林嚳連忙勸阻道:“挾天子,天下奉之恨之;做天子,天下齊而攻之!只有等到真正掌控天下之時,方能取而代之,不然,天下羣而攻之,衆叛親離之下,恐死於非命矣!”
“就聽你之言吧!”曹卓說道。
“諾!”
曹卓再看向輿圖道:“如果率領大軍向北,如若讓皇甫義發現西州空虛,恐會攻打西州,後方生亂,軍心必將不穩!”
“如此,只需要派遣一名上將牽制住皇甫義即可,皇甫義得到的命令也只是堅守甘平城,他必然不會想到,咱們繞遠道,從晉州穿鑿過去!”
“說的在理!就這麼辦!”曹卓聽完林嚳的分析,一掌拍在案几上,同意了林嚳的計策。
第二日,曹卓便開始調兵遣將,整合兵馬,不出半個月時間,除了防備高原大蕃族和西域各國的五萬大軍外,曹卓盡起二十萬大軍,除開由袁破虜率領三萬兵馬前往甘平城,其餘十七萬人馬在曹卓的帶領下前往了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