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不繼續加緊進攻麼?”
“不用了,士兵們今天都很用心了,行軍又打仗,這一整天的時間過去,不歇歇的話,怕是拿不下對方不說,還會耽誤明天的進攻。”
這正在說話的兩個人,自然就是朝着沙海灣港的北大門猛攻了半天的馬龍軍團的兩位了。問話的是高階術士奈森,馬龍勢力的高級顧問。而答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馬龍本人!
這場戰鬥,馬龍可是相當重視,甚至可以說是自己在近幾年以來最重要的一戰。這樣一來,他當然不放心將自己的全部家底、將這麼一場重要的戰鬥交給別人。
摩爾諾曾經評價過馬龍是個草包,他有他的看法,但馬龍絕不會承認。實際上也是如此,這個中年人能在十幾二十年之間,白手起家拉起這麼大的一支勢力,又怎麼可能是個真草包?
早先年間,馬龍還是會經常帶着軍隊四處征戰的——當年收服紅巾沙盜,不就是他自己親自出手的?雖然灰頭土臉,但是在利用了一些手段之後,沙盜團還是被他納入了麾下。
雖然,近幾年,馬龍有些貪圖安穩,自己的個人實力停留在十級有很久了,並且也已經很少會親自帶兵出征,但無論怎麼說,他都是個經驗豐富的沙場宿將。
本來,他們的計劃是想要在突然的襲擊之下,從內從外,兩面夾擊之下,迅速突破維麗娜在北大門的防禦。但是維麗娜的反應足夠的快,短時間之內佈置起來的防線竟然相當的完備,猛烈的突擊並沒有打出他們想要的效果來。
計劃受挫,但老謀深算的馬龍也並沒有就此進退失措,在打了一天沒打出什麼結果,自家用來應付城門的利器——衝撞車還都被全數摧毀之後,他很冷靜的命令隊伍退回休整,打算擇日再戰。
但這跟他們先前謀定的要儘快拿下沙海灣港的計劃可有所不符,於是纔有了開頭的對話。
奈森問道:“如果不能儘快拿下灣港的北門,拖久了的話,戴恩從白狼堡會不會直接支援過來?距離可不遠,從得到消息到出發,快的一個白天的時間差不多就能到,就算是收到情報、準備輜重的時間都算上,兩天的時間也就最多了。”
“呵呵……”馬龍笑了,明明是在說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但他的臉上並沒有半分擔心的神色。
對於直接的競爭對手,戴恩的擴軍計劃他們也是有所耳聞的。重新構建起來的兩個聯隊三千戰兵,再加上守備軍團的兵力,僅在軍事實力上,白狼堡就已經整體超越了馬龍莊園。很顯然,若是戴恩的主力精銳支援到了戰場來,以馬龍現在擁有的力量,估計怎麼也是打不過的。
可他這一副一點也不擔心的樣子,讓他的高級顧問奈森都覺得很奇怪。
“將軍?”
“放心吧。”馬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戴恩起碼在短時間之內是來不了的,甚至搞不好,等我們下次收到他的消息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也說不定。”
“哦?有別的佈置?”
“呵呵,不然我會那麼魯莽的朝着沙海灣港猛攻?”
“將軍英明神武!”
……
當夜,維麗娜正爲北大門防守線的糧食儲備不足而感到頭疼,馬龍和奈森面容淡然的不把戴恩的支援部隊當一回事的時候,戴恩正帶着自己的軍隊在荒野上行進。
在沙海灣港有可能會發生戰鬥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戴恩就立刻下令全軍準備,用最快的速度將軍隊集合了起來,並且踏上了前往沙海灣港支援的道路。
所以,在晚上的時候,戴恩帶着的軍隊,就已經走完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
剩下的路,今天夜裡怎麼也是不可能走得完了,但按照這樣的速度來說,明天下午的時候,他們一定能夠趕到沙海灣港外的戰場。
畢竟,白狼堡跟沙海灣港之間的距離還是有些遠,不像是馬龍莊園,跑快點一個上午都不用就能趕到。
但無所謂了,戴恩非常的相信,維麗娜憑着手裡的兩千守備軍團的兵力,打退馬龍的攻勢不太現實,但是靠着城防,守個兩三天問題應該不大。他現在更加需要考慮的是,自己在明天的行軍之中,怎麼才能在預期的時間之內趕到戰場?
這本來是不需要考慮的問題,按照情報來看,馬龍的全部兵力都在沙海灣港之下,不可能有什麼力量能夠在半路進行阻攔。
至於說可能會有小股部隊的攔截,戴恩完全不放在心上:就馬龍手裡的實力,全部拉出來都不一定能夠攔得住戴恩呢!
埋伏之類的戰術方式,也不現實。在辛德萊爾這片土地上,光禿禿的一片荒土,比東方荒原雖然好點,但其實也是一望無垠的一片地方,基本不存在什麼複雜地形可以拿來利用打伏擊。
戴恩擔心的也並不是來自於馬龍的阻攔。他憂心的來源,是手裡剛剛接到的一份情報。
在篝火之旁,跳動的火焰將戴恩的臉色照得很凝重。他把手裡看完的短信箋扔進了火裡,然後說道:“這就有些麻煩了……”
“那……我們怎麼辦?”問話的是查普爾,他的臉色也很嚴峻。
剛剛戴恩看的這份情報,還是查普爾親手遞給他的呢。這是從鐵釘崗傳來的消息,駐紮在鐵釘崗的軍隊,在四天之前突然少了三千人。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鐵釘崗不是一個很大的地方,約在二十年前的樣子,那裡還只是一個被小軍閥建立起來的軍事前哨站,目的當然就是爲了戰爭。後來,打仗的雙方都已經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滅亡了,但這座軍事前哨站並沒有就此被荒廢下來,而是吸引了許多的流浪者,逐漸逐漸的發展成了一個小城。
到今天,鐵釘崗已經是一個有四五千人口的小型城市了,算不得發達,但也並不能說貧窮。
而這座城市,在此之前是由一個叫做哈曼的軍閥所統治的,而過去,他是伯尼爾總督的堅定支持者,也是堅決反抗康裡總督的人。
同時,他也是第一批被康裡收拾掉的小型軍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