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剛纔有些衝動了。”平復內心的波動,不再向那個倒地不起的波蘭市民瞅過去的博貢上校,再次恢復了微笑對親衛營的兩司馬飽含歉意的回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博貢上校初來乍到不知道我們太平軍的規矩情有可原,畢竟想要讓所有人都有衣服穿有飯吃,不是張張嘴就可以的,要是人人都可以藏有私人財物,還怎麼做到人人平等?
我們又沒法憑空變出食物和衣服,自然無法免費供應平民的生活,太平軍只是對社會財富進行再分配,使得大傢伙都能過的平等自在罷了,爲了達到這個效果,暴力執法是不可避免的現象,任何一種社會體制的變革,都需要鮮血來澆灌嘛,你說是不?博貢上校。”
這位親衛營兩司馬顯然屬於那種傳播聖庫制度和教義的‘演講員’,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聽起來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
當然,在親眼目睹‘慘劇’的博貢上校眼裡,對方的話純屬放屁就是了,要是真的建立人人平等的社會,憑什麼洪天成這個大將軍可以住在奢華的堡壘中,享受着僕人的伺候,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
太平軍所謂的平等不過是讓波蘭人變得平等罷了,也就是把所有的波蘭人都變成生活條件相同的窮人,多出來的財富則拿去自己享用,波蘭人雖然可以吃飽飯穿上衣服,但實際上時時刻刻都處於太平軍上層人物的剝削壓迫之下!
因爲波蘭人能吃飽飯穿上衣服是他們沒日沒夜工作的成果,在上面坐享其成動動嘴皮子下命令,啥工作都不用做的太平軍高層,憑什麼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睡最漂亮的女人?
博貢上校現在也算是明白那些波蘭平民領取的物資來源了,那不就是太平軍通過法律等強制手段收上去的物資,剋扣掉絕大部分後,再分發下來麼?
這麼一進一出,波蘭人的勞動成果不知要縮水多少成!
太平軍這種大同社會真是太狠了啊!
博貢上校在憎惡太平軍體制的同時,情不自禁生出了一分欽佩,雖說每一個國家政府都在壓迫老百姓,但像太平軍這樣理直氣壯,滿嘴爲了老百姓好,宣揚讓他們平等的有飯吃有衣穿,還公正公開壓迫老百姓的,當是獨數這一家了……
博貢上校不得不承認,太平軍這種做法雖然會將那些富有的人家和貴族階級徹底推向對立面,但對於人數佔據大多數一無所有的波蘭貧民來說,卻是一道希望的曙光!
而在波蘭立陶宛王國,這種一無所有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波蘭貧民,絕對佔據大多數!
特別是那些連人身自由都沒有的農奴,更會成爲太平軍的潛在擁護者,比起曾經的農奴身份,太平軍的社會財富重分配的政策,簡直就是來自天國的福音!
不得不說,太平軍的這種體制,對於貧富差距極大的國家社會誘惑力極大,歷史上滿清帝國也是這種情況,大多數漢人貧民都吃不飽飯,看到太平軍有飯同吃有衣同穿的宣傳後,自然是滿心擁護!
洪天成有全面戰爭系統輔助,不需要波蘭貧民踊躍參軍,只要波蘭貧民肯在太平軍的統治下安安穩穩的起早貪黑工作再工作,就足夠了!
勞動人民創造的社會財富永遠高於他們的消耗,多出來的那部分社會財富自然就是洪天成這種統治階級享受的根本,社會總體生產力越發達,多出來的可分配社會財富越多,上層的統治階級活的就越滋潤!
理所當然的,統治階級自然對提升社會生產力趨之若鶩。
當然,這是步入工業時代的國家統治階級才能看到的本質,處於落後封閉的封建制度中的統治階級是很難看到這一點的。
再次恢復和諧氣氛的博貢上校在親衛營兩司馬的陪同下,一路暢行無阻的進入了日托米爾城的堡壘,博貢上校沒有久等,很快就見到了早有準備的洪天成本人!
博貢上校本以爲洪天成會如同傳聞那樣,穿金戴銀把自己打扮的像個暴發戶一般,連行軍趕路都要坐着32人擡的大轎子上睡覺……
但博貢上校眼前的洪天成,卻僅僅穿了一身波蘭貴族常見的便服,絲毫沒有奢華之感,讓博貢上校對洪天成不由得重新審視起來。
“博貢上校是吧,我就是你要見得太平軍的大將軍洪天成,我這人不喜歡說話拐彎抹角,你有什麼條件和好處就直說吧。”
洪天成坐在上位,手裡結果波蘭貴族小姐充當的侍女遞來的高腳杯,一邊隨意的品嚐着美酒一邊直言不諱的吐聲道。
沒有做作也沒有所謂的下馬威,一切就好像親戚朋友再說家常般隨意。
這就是洪天成的底氣,他不需要任何語言上的震懾,他的實力擺在這裡,是對方有求於自己,他當然可以本色出演輕鬆應對!
“尊敬的大將軍閣下,我是帶着哥薩克義軍合作的誠意來的,我……”
“停停停,我不是說了嘛,前面無關緊要的言辭就不用多說了,直接說重點就好!博貢上校,你應該知道什麼是重點吧。”
博貢上校被洪天成毫不客氣的打斷話語,心中不禁被憋出了一股憤懣的鬱結,幸好博貢上校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控制脾性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難的事情,而且他在來這裡之前,已經做好了低頭的準備。
形勢比人強,太平軍不合作也能過一段逍遙的日子,但基輔城裡的哥薩克義軍可就要夠嗆了!
“大將軍閣下,我們哥薩克義軍希望能跟太平軍達成兄弟之盟,聯合進攻滯留在基輔城外的波蘭立陶宛王國的主力。”
洪天成聽後平靜的點了點頭:“嗯,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帶人去幫你們哥薩克義軍解圍,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別跟我說什麼脣亡齒寒的道理,我如今擁兵上萬,人人配有火槍(吹的),波蘭立陶宛王國對我來說,並不算致命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