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隆和馬洛兩人立在城頭,好奇的等着那兩百名不知名的來客,因爲之前去過了桑斯特城,馬洛僱傭軍的偵察兵是不可能不認識桑斯特城的士兵的,再者,以桑斯特城現在的情況,維多利亞也不會隨意調派軍隊出城,況且他們也沒有偵察兵前來報到。
那麼對於巴隆和馬洛而言,來者是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多時間,約莫二十分鐘左右的樣子,黎明鎮城外綠色斑駁的道路上,大約兩百人左右衣着西羅馬帝國軍裝的士兵便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中,兩百人的部隊呈四行縱隊,前邊是步兵,後面大約有二三十位輕騎兵,從城牆上望去,並沒發現來人有什麼重裝武器。
“巴隆鎮長,馬洛軍團長,這……”,身邊的泰森.威爾想說什麼,被巴隆的手勢制止了,泰森只好不說,對於現在黎明鎮城內的不管是巴隆麾下僅有的幾十人部隊還是馬洛叔叔的僱傭軍而言,兩百人的隊伍他們實在不怎麼放在眼裡,自從巴隆回到黎明鎮這個月,什麼大風大浪他們沒見過,而此刻城外兩百人的隊伍,對於他們的內心來說已經激不起什麼太大的風浪,他們已經都如老兵般淡然了。
那兩百人的隊伍走着四方大步,緩緩的朝城門走來,待他們越走越近,巴隆纔在那隊伍中辨認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當初把他當奴隸賣掉的巴根,亦即是前幾日在落葉城被他閹掉的傢伙。
巴根騎着馬走在最後,和另外一個騎兵視乎走得很近,由於那名騎兵不像巴根那樣沒戴頭盔,所以巴隆卻是辨認不出來那到底是不是當初拐賣巴隆的另一個同謀----大衛。
只見片刻間那兩百人左右的隊伍到了城門下,巴根龜縮着身子從那隊伍騎馬站了出來,半昂着頭,用他那猥瑣中帶點可憐得聲音得意的向城頭吼道:“開門開門,快給老子開門!”。
巴根身邊的那人也稍稍向外移動了半步,注視着城牆。
“沒看見我們的旗號麼?他媽的……”,巴根開始有點不耐煩起來。
雖然他天生性情缺憾,但是自從被巴隆閹了之後,他變得更加驕橫跋扈,整日在落葉城中爲非作歹,無惡不作,他甚至串通他父親一起背地裡將落葉城交易給了那個曾經上門遊說的人,也正因爲如此,他今日才能摔着兩百人的隊伍上黎明鎮找閹掉自己的仇人-------巴隆來。
巴隆看見是他一記他那個囂張樣,不用想便知道了他的來意,思索着戲弄他一番,便讓身邊的泰森.威爾問那人來這裡的意圖。
泰森.威爾照着巴隆的話問城樓下的巴根:“今天禁門,我們爲什麼要放你們進來,若是進城得有一個充分的理由!”。
泰森說話的聲音老實巴交,說在巴根身上卻是別有一番趣味。
聽到城樓上貌似打頭的人要他進城的理由,巴根便是火氣不打一處來,他身邊就是他父親,以及一羣借來的士兵,他不可能和
城樓上的人大聲說是因爲他們黎明鎮的巴隆閹了自己,所以今天老子帶着人馬找上門來報仇了,要不他的臉面還往哪裡放。
巴根通紅了臉,指着城頭開始怒罵起來:“你他媽的不是再不開門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那你想怎樣?攻城麼?”,泰森看見巴根馬背上生氣的樣子也開始來了興趣,挑逗道。
“對”,巴根大言不慚。
還沒等巴隆繼續往下說,城樓之上忽然傳來一陣笑聲,笑聲嘹亮混重卻又清脆有力,惹得城下衆人包括巴根和他那老父親都是往城頭上看,待笑聲落下,巴根便聽到一個熟悉而又令他畏懼的聲音在城頭上響起:
“巴根少爺是來找我報當初被閹之仇的麼?”,巴隆說着走到城頭,將頭盔卸下,面帶笑意的看着城樓下的巴根。
自從上次吃了巴隆的教訓之後,巴根別說看到巴隆,就是想起巴隆都會全身起雞皮疙瘩,畏懼得很,哪裡還敢於巴隆對視,雖然自己被巴隆閹了,在他的心中對於巴隆來說亦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但是,卻是不知爲何當他遇到巴隆的時候之前由於仇恨激起來的一絲勇氣竟會莫名消失,這也許是被巴隆親手閹掉他的命.根子的緣故。
試想,命.根子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重要性,不僅僅是男人自己,還有女人,都應該知道他的重要性,但是,巴根,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還是在落葉城大街,被巴隆拿着殺人大的青銅長劍,給閹了,就在自己眼下,他自己見證了自己從男人到不是男人的整個過程,雖然當初他暈了過去,但是過程是嚴酷的,是魔鬼的。
一見到從城頭上冒出巴隆的腦袋來,巴根不由自主的在馬背上打了個冷戰,他坐下的馬是在落葉城其他人家搶的中上等好馬,幸而沒摔下地來。
巴根緊緊抓這馬背,坐好身姿,就立即聽到了一陣城上城下同時爆發的洪水般的笑聲,他身邊帶來的士兵開始議論起來,很多人都在偷偷的窺視他,還不時的朝他那個位置看下去,然後搖頭。
巴根的臉紅得滾燙,低着頭在馬背上大口的穿着粗氣,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老巴根。
老巴根此時也是無比憤怒,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嬌生慣養,想不到竟然被這樣一個無名小子給砍掉了命.根子,這簡直就是讓他絕後,而如今巴隆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巴根,同時也是在當衆扇自己的耳光,這讓他無法容忍。
老巴根摘下了頭盔,兇狠無比的威脅巴隆和泰森.威爾:“你是自己出來送死,還是等我們打進城來閹了你全家?”。
說完老巴根又對巴隆身邊的泰森.威爾喝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爲什麼還不快點打開城門?難道你也不想活下去了麼?”。
手下管着兩百人的隊伍,說話底氣和往日都是不能相比的,對於老巴根老說,他雖然不是一城之最,但卻是落葉城的實際控制者,
不然他也不會背地中和別人簽訂條約,賣掉落葉城。
他知道對於向黎明鎮這種小城鎮來說擁有的士兵數量到底有多少,所以他也纔敢在這裡粗聲大氣的向城樓上吼叫,在他的意料中,這小小的黎明鎮,對多士兵不過四五是十人,何況西北行省對凱爾特城用兵他又不是不知道,更有可能行省軍隊連黎明鎮的二三十個士兵都全都點走也是不無可能,就剩下一些守城民兵什麼的。
想到這裡,老巴根的心中更穩重了些,而且在他心中,甚至還打起了黎明鎮的主意。
看到城下那吼叫的一老一少,就連脾氣很好的泰森.威爾都是有些不爽,他看着巴隆等待着巴隆叫他下一步如何去說。
城樓下的巴根父子快等不及了,老巴根吼道:“若是你巴隆再不出來送死,我們就要殺進來了,到時候,就算你們亦是西羅馬帝國的人,我們照樣照殺不誤”。
老巴根是向着泰森.威爾說的,剛纔泰森.威爾發話,他還以爲泰森是黎明鎮管事的。
“哈哈哈哈”,巴隆乾笑兩聲,向泰森使了個眼色,泰森得令下去,巴隆向着城下巴根父子以及他們率領而來的兩百人士兵道:“我就是怕到時候我打開了城門然你們進來抓我,你們卻不敢進城”。
巴隆的話聲剛落,黎明鎮城頭上懸着的吊橋便緩緩降下,厚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濺起小陣塵灰,接着,城內響起拉掉門栓的聲音,城牆的大門也被一隊士兵大大敞開。
“怎麼樣,敢進來嗎?”,巴隆在城頭上藐視道。
見巴隆的神情以及城門突然打開,剛纔怒惱的老巴根卻又猶豫起來。
他是老江湖,閱歷比其他人豐富,他看得出城樓之上的巴隆胸有成竹,毫無畏懼表情,但卻也不排除是故作鎮定,因而老巴根開始猶豫起來。
“父親,你還在猶豫什麼,帶這大家殺進去呀,把那傢伙千刀萬剮!”,巴根無比仇恨的說。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還不斷的在他父親面前羞辱於他,他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雖然自己勇氣缺乏,但是慫恿的功夫他還是有的!當日也不就是因爲他慫恿的緣故,老巴根才答應於他在背後將落葉城交易出去的麼?
“或許他真的只是在故作鎮定”,老巴根如此告訴自己,他知道一個邊城小鎮的實力,那他還等什麼?
巴隆在城頭上看着戲,城內另一邊,泰森已經按照巴隆和馬洛的吩咐,將僱傭軍的兄弟們在城內安排好,分爲兩隊人馬隱藏在城中牆角之下,只要巴根父子一進城,他們那小小的兩百人馬便會被團團圍在城中,到時候巴隆立即關上城門,這突然到訪的兩百名無辜士兵,便不就成爲了黎明鎮的甕中之鱉麼?
“亮出家夥,進城拿人!”,老巴根怒吼一聲,不知是爲了壯膽還是恐嚇,他死死踹了一腳胯下的馬匹,領着兩百號人進了城內,巴根也緊隨其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