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擁有一支精銳的直屬部隊,對於羅根來說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以至於當大糉子拍着他的肩膀說“放手幹吧,元首和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時,他差點就內牛滿面了!
儘管此時西線的戰鬥還遠沒有結束,但從斯圖登特那裡,羅根得知在攻佔低地國家的行動中表現不俗的德國第7航空傘兵師和第22步兵機降師,由於前一階段傷亡較大、官兵疲憊,在向陸軍移交防區後已經開始向位於德國北部的集結區後撤,並準備在那裡進行一段時間的休整。
成爲受最高統帥部關注的年輕指揮官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只是讓羅根感到非常惋惜的是,作爲德國空降兵總監和暫編空降軍軍長,庫特.斯圖登特的傷必須接受進一步的手術治療(在鹿特丹,黨衛軍誤射的子彈從他額頭右眉骨上方穿入,停留在前腦葉裡,經過荷蘭醫生的緊急處理和在德國野戰醫院的第一次手術,傷勢纔得到初步控制)。
在這期間,第7傘降師由普希爾准將代理指揮(還不是那個在克里特之戰中墜機身亡的超級倒黴蛋威廉.蘇斯曼)代理指揮,而模範空降營的籌建就交給羅根自己處理——也許在斯圖登特看來,作爲最早的傘兵軍官,新晉的空軍上尉漢斯.羅根完全有這方面的經驗和能力。
大糉子很快被送上了手術檯,而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因頭部受傷而重返野戰醫院的羅根,興致勃勃地叫史蒂芬伯格跟自己一起謀劃這籌建當中的“模範空降營”。由於在氯化鉀行動中的出色表現,尤其是得到羅根這位行動指揮官的大力推薦,27歲的史蒂芬伯格也華麗麗滴晉升一級,並獲得了令人羨慕的一級鐵十字勳章。在羅根的模範空降營中,年輕的空軍中尉將擔任第一軍令官,相當於高級別部隊的參謀長。
“老兵新兵各一半?我覺得不妥!不是貶低預備隊官兵的能力,他們中的大多數加入國防軍時間不長,有些直到春天快要過去的時候才進行第一次跳傘,完全不具備傘兵作戰經驗!如果想要在最短時間內發揮出模範空降營這樣一支精銳部隊的戰鬥力,我覺得至少三分之二的人來自一線,最好是全員從現有空降部隊中抽調!”還未正式就任第一軍令官,史蒂芬伯格顯然已經將它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並且有些恨鐵不成鋼了!
作爲如假包換的菜鳥,羅根當然不希望手下也是一幫菜鳥,他把手中的鉛筆往旁邊一擱,“這我也知道,可將軍是考慮到在前一階段的戰鬥中兩個空降師人員損失都比較大,有些連隊損失率超過一半,本身就要補充後備人員來恢復實力,抽調太多人員的話,恐怕他們自己的戰鬥力受影響太大!一半現役人員、一半預備部隊,恐怕已經是眼下的最大限度了!再說了,預備部隊有不少人都參加過進攻波蘭的行動,具備一定的戰鬥經驗!”
史蒂芬伯格吁了口氣,“沒有其他辦法了?”
“倒也不是沒有!”羅根想着說,“考慮到這個營在初始階段依然會採取一半傘降、一半機降的模式,我們可以想辦法從其他部隊抽調富有戰鬥經驗且能夠熟練運用各種作戰裝備的人員,由此達到短時間內形成戰鬥力的目標!”
“你不會是說黨衛軍吧?”史蒂芬伯格睜大了眼睛。
“耶?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羅根用了一箇中國化的比喻,他笑道:“既然陸軍和空軍可以聯姻,空軍和黨衛軍爲什麼不能呢?”
這所謂的“聯姻”,是指第7傘降師和第22步兵機降師的成軍經歷。在1939年之前,第7傘降師僅有兩個傘兵營,在斯圖登特的努力下,這才從陸軍第22師“借”來了第16步兵團,到了1940年,整個第22步兵師纔開始接受機降訓練,成爲德國空降部隊的第二個師級建制部隊!(話說第7傘兵師最初的基石來自於“戈林將軍團”的一營加上偵察連,而這個團也是跟黨衛隊差不多的非正規部隊,後來斯圖登特建立了傘兵部隊,這個營也隨之脫離了戈林將軍團)
“迪特里希將軍是個很不錯的指揮官,佩特少校也很出色,但……”史蒂芬伯格小聲說:“黨衛軍終究是一羣由平民、混混和打手組成的部隊,他們應付一般的地面作戰還行,可缺乏管束、胡亂行動。若不是在鹿特丹隨意開槍,斯圖登特將軍也不會受傷了!”
羅根點點頭,用同樣小的聲音說:“倫特,你剛剛所說也是我最大的顧慮!正因爲這樣,我打算下午的時候去一趟普希爾將軍的辦公室,聽聽他的意見!我想了很久,陸軍有陸軍的好處,黨衛軍也有黨衛軍的好處!”
史蒂芬伯格說:“我也只是提出我的建議,上尉,最終還是由您決定吧!”
兩人聊着聊着,眼看快要到吃飯時間了,走廊上突然傳來一個冒冒失失的聲音:“嘿,夥計們!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敦刻爾克被攻陷啦!被圍困的聯軍投降啦!”
“你說什麼?聯軍投降啦?”有個大嗓門遠遠地問。
“是啊,法國上將加斯東.比約特代表20萬聯軍向我們投降了,敦刻爾克在一個小時前升起了德意志的戰旗!法國佬完了,英國佬也完了!啊哈!戰爭快要結束啦!”冒失的傢伙狂喜道。
羅根和史蒂芬伯格相視一望,這結果既是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內!
消息很快得到了證實:經過激烈爭奪,德軍於6月1日上午攻入聯軍拼死防禦的敦刻爾克,而當德國坦克將炮口瞄準海灘的時候,飽受疲倦、飢餓、恐懼和絕望折磨的英國以及法國軍人舉起了雙手——可笑的是,英國遠征軍代理指揮官哈羅德.亞歷山大和他的軍長、師長連同參謀官們早在12個小時前就搭乘一艘英國驅逐艦撤走了,留下來簽署投降協議的是法國第一集團軍指揮官、陸軍上將加斯東.比約特。
既然勝負已分,羅根最關心的自然是英法聯軍的投降人數。下午的時候,他從普希爾將軍那裡得到的初步估計數字是21萬,而在一天之後,統計數字變成了22萬5千人,等到了敦刻爾克被攻陷的第三天也就是6月3日,德軍發佈了正式公告:22萬6千名聯軍士兵淪爲德軍俘虜,其中約有13.3萬是法軍、3.5萬是比利時軍隊,剩下5萬餘名英軍——主要是被切斷退路的後衛部隊。也就是說,從5月26日到6月1日清晨這短短5天時間裡,通過海路撤回英國的聯軍部隊仍然達到了15萬人之多,其中絕大部分是英國遠征軍官兵!
贏,確實是贏了。可這樣的勝利能算大勝嗎?對於歷史主線的發展又會有多大的影響?
羅根雖然沒有準確的答案,但他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位置更高一些,發言權更大一些,敦刻爾克之戰的成果肯定遠不止這些。那看似高不可攀的權力巔峰,難道就只屬於歷史人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