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此番示首巡視前線,專列在行駛塗中兩度遭盅數。幸而未遭到攻擊!只是”元首想必會對空軍沒能完全掌控戰場有些失望吧”。
餐桌上”金髮惡魔。海德里希姿態優雅地切着鮮嫩的牛排。二刀下去,五分熟的肉便會有血汁溢出。
蓋世太保頭目口中的“聽說。”基本上可以當做官方消息來看待的。元首此次視察前線有些突然,卻也符合其多疑的性格,而且隨行人員僅限於最高統帥部的一干高級人員,就連希姚萊也留在了後方。風景幽雅的波茨坦依然沐浴在舒服的陽光下。少了元首帶來的肅穆。就連氣氛似乎也變得愈發輕鬆和自在了。
“空軍從上到下沒有哪個人是不想掌控戰場的,可我們的作戰飛機總數只有七千架,尚且不到蘇聯人的一半”。羅根輕描淡寫地說着,這些重要的軍事信息雖然不在秘密警察的關注範圍之內,但想必海德里希有一百種途徑可以獲得。更重要的是,這些情況從一開始就向元首清清楚楚地彙報過,並沒有掩飾和欺瞞在羅根的觀念裡,哀兵能勝、驕兵易敗,這個道理在哪裡都是通用的!
“的確,空軍的奮鬥有目共睹,我們需要的是時間!用不了多久,這種局面就就會徹底改觀!海德里希空出右手,端起斟了小半紅酒的高腳杯,“爲了空軍的勝利,爲了德意志”。
“爲了德意志”。羅根欣然端起了酒杯,而以往不論是私下還是公開場合,黨棍們總是言必稱“爲了元首的健康”。
放下酒杯之後,海德里希拿起餐巾沾了沾嘴巴,繼續優雅地切他的牛排,同時有意無意地透露說:,“最近有不少人對元首的決策不滿,他們好像很害怕和蘇聯人決鬥。可是在擊劍比賽中,當你注視對手的雙眼時,不論對方是多麼高明的選手,你也不能有絲毫的畏懼。否則”對方很可能抓住你片刻的猶豫一擊致命!”
這個淺顯的道理羅根當然是懂得,可是打仗和單對單的比賽又有着本質的不同,但話又說回來,和一個精通情報作業的人討論戰略似乎有些對牛彈琴的感覺,他乾脆順口恭維道:
“聽說閣下的擊劍技術仍然是德國數一數二的,這真是令人敬佩!”
海德里希爽朗地笑了幾聲,“在德國軍界或許還能排上前十,但要和那些專業選手比,我這點技術就很寒磣了!何況每個人都有那麼幾項愛好,比若說將軍”足球就踢得很好。有一腳漂亮的射門?。
既然坐在這個人面前,羅根每時每刻都得小心提防着。考慮到過去的那個“漢斯羅根。所擅長的可能是其他運動項目,他故意很含糊地回答說:“慚愧的是,我喜歡的運動通聳都是幾天熱度,過一段時間可能又喜歡上網球了!”
“這樣也好,博學!”海德里希雙手握着刀叉頓在桌上,“比如說我吧,就夢想着有一天能夠從阿爾卑斯山上乘風而下,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角度去看這個世界!”
“據我所知,閣下是有飛行執照的呀”。說到這裡,羅根不由得敬佩起眼前這個精力充沛的傢伙來,除了擅長擊劍、游泳,他在槍械、機械等方面也都有涉獵,堪稱技術全面。相比之下,羅根已經在爲自己成爲德國第一位不會開飛機的空軍總監而懊惱了,若是往後更進一步。又將成爲德國曆史上第一位口也許是唯一一位不會開飛機的總司令。
海德里希笑了笑:“駕駛飛機和乘滑翔機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後者更能夠融於自然,,想象自己是一隻羽翼豐滿的蒼鷹!”
羅根的目光從餐盤移到了海德里希那張白淨的臉孔,最後落在了他左胸前的金色鷹徽。相比于軍隊帽徽以及制服上的銀色鷹徽,它翱翔的姿態更爲立體和生動。
“另外,跳傘應該也很有挑戰性吧!在這方面,將軍可是高手!”海德里希臉上掛着他那標誌性的迷人微笑。這樣的神情能夠迷到德國民衆,然而那些深受其迫害的人恐怕會把它看作是魔鬼的邪惡標誌。“高手說不上,只能算合格罷了!”
羅根慢悠悠地切着盤中的食物,一邊琢磨着“金髮惡魔”每句話的不同用意。受到戰事影響,黨衛軍組建空降部隊的計劃暫時被擱置,但羅根並不打算違約,事實上,他甚至可以預見希姆萊和海德里希會將黨衛隊的勢力伸向空軍在原本的歷史時空中,戈林顯然成爲阻擋他們擴張的最有力武器。
既然無力阻擋,不如好好利用,本着這個原則,羅根坦然說道:,“話說回來,我上一次跳傘還是7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我最近正和斯圖登特將軍商量,把我們最好的傘兵學校劃歸黨衛軍使用,屆時閣下可以向我們最好的教官學習跳傘技術!”
“噢!將軍真是太,,偉大了!”海德里希欣喜地給出了“偉大”這個稱然了。此“偉大”是無法和元並的“偉大”相提並識剛
“嘿,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羅根以漫不經心的姿態說道,,“黨衛隊目前擁有一支精銳的特種部隊,聽說傘降也是他們的必修科目!不知道他們今後是會劃小歸到黨衛隊的空降部隊,還是繼續執行特殊任務?”
“他們所擅長的是敵後滲透、襲擊、破壞,如果讓他們堅守陣地,恐怕會是一種極大的浪費!海德里希此言已經非常清楚地表明瞭立場,但讓羅根更爲驚訝的是,他接下來同樣漫不經心地說:,“這支部隊一週前已經出發去執行新的任務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現在已經處於蘇聯的核心位置,也許”他們會創造一個令世界震驚的戰績”。
這話強烈的暗示性讓羅根幾乎不去懷疑其行動的目標,他腦海中甚至浮現出斯大林在檢閱部隊時遭到遠程狙擊的場景,然而理智卻又告訴他,在原本的二戰歷史上,雙方派出了大量特工和殺手,卻沒有一次是真正成功的。
海德里希將最後一塊牛排送入口中,細細咀嚼之後,說道:“爲了德意志的勝利,我們應該竭盡全力,哪怕犧牲一些戰友也在所不惜!”
看到海德里希放下了餐具,羅根回過神來,雖然肚子還沒有明確的感覺,但他還是迅速放下餐具,客套地說:,“今天的飯菜真是太可口了!非常感謝閣下的寬待,更感謝閣下所帶來的新鮮消息!”
“我們的合作本來就是親密無間的,不是麼?”海德里希笑着站起來和羅根握手,直到新任的空軍總監從視線中消失了,他纔將這招牌式的笑容收了起來。這時候,一名身着黨衛軍制服的東輕人迅速走進這座小花園,他徑直來到海德里希旁邊耳語幾句,一貫沉穩的金髮惡魔臉色微微一變,但只片刻的思索,他的神情馬上恢復了正常,只是眼眸中閃爍着一些難以捉摸的內容。
海德里希在波茨坦的臨時住處和空軍指揮部徵用的房子相隔好幾公里,儘管辦公桌上還堆積着不少需要處理的文件,羅根仍然選擇步行而歸。初夏的午後,林蔭小道上涼風徐徐,路旁那些舊時貴族留下的花的一年四季都不乏生機,在這個時節更是有好幾種花競相開放。
最高統帥部秘密入駐波茨坦已經有半個月之久,波茨坦的警戒程度早已上升到了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程度,來自國防軍和黨衛軍的士兵們穿着整齊的制服,扛着油光發亮的步槍,如同一隻只鬥志昂揚的公雞一般警惕地注視着四周。在這種情況下,羅根基本上是不需要爲安全問題分心的,然而行至一座小橋,突然望見遠處的道路上風馳電掣般行駛着十餘輛輪式裝甲車和半履帶式裝甲車。雖說元首外出,但各部隊仍不至於在波茨坦城區周圍進行演練,至於說正常調動,更不會如此火急火燎。看着這些車輛飛快地駛向只有一座鐵路小站和少量倉庫的西郊。羅根既好奇又摸不着頭腦。實際上,德國空軍的防空警戒體系固然嚴密,卻遠沒有達到密不透風的地步,當相鄰的幾處地面雷達遭到蘇軍航空兵突襲時,漫長的警戒網便會暫時性的出現破口,而德軍戰鬥機是不會對幾架正常塗裝的“返航。進行攔截和攻擊的在4月初的戰鬥中,蘇軍快速推進過程中俘獲了少量來不及起飛或是破壞不徹底的德軍飛機”“容克大嬸”這種無毒無公害的運輸機尤其沒有引起德軍高層的關注。
與此同時,在位於德國東北部的斯德丁,一處戒備森嚴的德軍指揮部裡聚集着一羣陸軍將領。
在這其中,一位身着德國陸軍元帥服的老將用近乎嘲諷的口吻說:,“笑話,簡直就是笑話!你們覺得兵諫這對於那個人有效嗎?如果他不同意,你們打算怎麼辦?把他綁架,槍斃?嗯?就算他死了,德國就會迴歸正軌?你們以爲軍官團能夠掌控大局?不要忘了,德國處於黨衛隊和秘密警察的控制之下,難道我們要一面和蘇聯人打仗,一面在國內討伐黨衛隊?”
在座的軍官除了兩名中校之外,其餘皆是少將以上軍銜,一個屋子將星璀璨,然而氣氛卻顯得相當怪異。
“對,說得對!兵諫是毫無作用的,要幹就要幹得徹底一些”。一名面色泛白的陸軍中將顯然是在對元帥的話“斷章取義我們已經錯過了很多次機會,這次不能夠再錯過了”。
“時間無多,我們必須阻止德國滑向無可挽回的深淵!”另外一人義憤填膺地應和說。
“就這麼幹吧!”一名身材魁梧的陸軍上將說,“對付那些衛兵輕而易舉,我們只需要解決掉幾個關鍵人物!爲了這個國家,爲了這個民族,即便背上歷史的罵名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