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了一下,擡起手,捏捏她的臉:“我們不是一直在戀愛嗎?”
傾情囂張的昂了昂下巴:“願不願意?”
她看清了自己的心,打開了情-愛之門,他願不願意住進去?
“你說呢?”
千萬的雪花從兩人的身邊慢慢飛舞而過,他隨便一擡手就有雪花落到他的掌心,然後融化,他想說,你問問雪花,我願不願意,你的一句話,我的心都融化成了水。
幼時傾情頑皮,總是喜歡摘花,生了一雙摧花辣手,有一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厚厚的積雪壓着臘梅的樹枝,父親邀了很多客人一起賞梅,卻發現有一棵樹上的紅梅變成了花瓣一片一片落到積雪上,白色的積雪上一片片紅梅那是真的美,比周圍幾棵樹上迎着寒風肆意綻放的紅梅更美,但怎麼會落到地上呢?擡頭一看,某個小腦袋正伸長着手臂繼續摘。
父親氣到笑,他極其寶貝那幾棵臘梅樹。
他就站在父親的身邊,擡頭看着臘梅樹上、晃着兩條小腿坐在那裡摧花的壞丫頭。做了壞事被逮個正着,傾情看着父親的臉色到底有些害怕,迅速甩掉手中的證據,急得幾乎咬斷舌頭,一雙渴望的眼神就直直的盯着他求救。
他袖手旁觀的站在父親身後,知道父親不可能罵她,花再寶貝也不及父親對傾情的寵愛,她卻不知道,坐在樹上心驚膽戰怯生生的喊:“大伯伯,花不摘的話,就凋謝的哦。”
父親存心給她教訓不理睬她的小藉口,只招呼客人到旁邊的亭子裡坐着,煮茶聊天賞梅。
他看她凍得鼻子通紅的掛在樹上不知所措,幸災樂禍笑着走到樹下,朝她勾着手指頭:“小壞蛋,你不冷嗎?再不下來,爸爸真要打你屁股了。”
傾情小眉毛一揚,瞄了瞄遠處的父親,確定父親沒有注意她,才氣呼呼的瞪着他:“壞蛋,你都不幫我,不仗義,我就不下來,摘光你家的花。”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笑得無所謂:“那你繼續摘吧,我去亭子裡吃點心了,有你最愛吃的小核桃肉。”
傾情見他真走,急得摘下花枝在背後砸他,他撿起花枝繼續走,不管不顧的走到亭子裡抓了一把核桃肉,悠閒的坐在那裡吃。
遠遠看着她賭氣的趴在樹上悶悶不樂,直到她遠遠的喊着他的名字:“顧至尊!”
他抓着核桃肉回到樹下,攤開手心,問她:“想不想吃?”
她嚥了咽口水,撅着嘴巴,硬氣得很:“不吃。”
“不吃那我走了?”
這一次他才走了兩步,她就攏着樹枝上的雪,做成雪球砸他的後背,急急的喊:“尊尊哥!”
他扭頭,好整以待的擡頭:“還不下來?”
她咬着脣,很難以啓齒的模樣,許久,才沮喪的說:“我下不去了,我跳下去,你要接住我。”
他叉着腰笑得不行:“爬得上去怎麼就爬不下來?”
她也是這樣,囂張的揚了揚小下巴:“願不願意?”
說着作勢往下跳,其實臘梅樹不高,但對於小身板的她還是有些高度,他張開雙臂對着她笑:“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