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雙眼睛裡閃爍着勢在必得的光芒,像是獵手盯着獵物,但卻並不凌厲,反而透着點點的寵愛。
云云忽然一笑,視線迎難而上。
墨白染也笑,緊接着放開他,拍拍他的肩膀:“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
外人還以爲云云走路不小心,他好心扶云云一把呢,短暫的小插曲,別人都沒怎麼在意,云云哼的一聲離開,手裡卻多了一樣東西。
一個小盒子,剛纔墨白染趁人不注意塞到他手裡的,他正想扔掉,回頭卻發現墨白染也回頭瞥了自己一眼,笑得能夠讓人補腦十幾萬劇情。
云云莫名覺得心跳加速,恨恨的咬了咬牙。
墨白染閒庭漫步的步伐過來和顧至尊、顏墨打招呼,客套又虛僞,卻又透着幾分朋友之間的真性情,然後,不請自來的就坐在了他們同一桌的位置。
說來他們真的都是很奇怪的人,就比如墨白染會把傾情塞到顧至尊的牀上,顧至尊也會報復得他這段時間損失慘重,但你要說他們是敵人吧,傾情真的看不出來。
“我和墨白染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最開始的世界峰會就是我和他想出來的,他雖然把你弄到遊輪上,送到我牀上,但上上界遊輪之旅我也對他幹過比你把你送到我船上更過分的事情。”顧至尊像是看出傾情腦中的疑問,側頭跟她低語:“男人之間喜歡明爭暗鬥給對方找麻煩對我們而來是一種樂此不彼的智力角逐,你知道有時候缺少對手是一件很孤獨無趣的事情。”
傾情看着走遠的云云:“你們男人還能一邊給對方下套一邊跟對方合作?”
“除了兄弟和家人,其他人對我而言,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他舉杯和墨白染隔空碰了碰,小抿一口放下來:“集團利益和個人恩怨,我們這樣的男人,可以分得很清,一碼歸一碼,該合作的生意我還是會和他合作,該報的仇我也會替你報,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和他在生意上的很多來往。”
傾情沒有再說話,許久看見陸續而來的人:“這樣一個賽馬比賽,也能變成八大家族的聚會嗎?”
顧至尊不置可否的笑了兩下,因爲他也看到了從餐廳入口進來的南宮敖和東方景,感嘆一句:“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小。”
他低頭對她說:“你若是不喜歡,我們換一個地方看。”
“無所謂。”
她從口袋裡拿出昨晚買的那個玉娃娃在手裡把玩,顧至尊則拿着餐廳裡提供的賽馬宣傳單,外界說迪拜世界盃是不許賭馬的,結果到了這個餐廳,規矩卻截然不同,傾情才知道原來賽馬場的比賽僅僅是世界上幾個王室成員和超級富豪的賭場,其他人,哪怕你再有錢,對不起,想要參與賭局同樣沒有資格。
東方景看見了傾情小美人兒,姿態卓然的走過來:“小美人,我們又見面了。”
傾情微微動了一下眼珠子,沒有理會。
南宮敖也過來打招呼,顧至尊還會和他們客套寒暄,傾情則至始至終很靜,落在別人眼裡是眼高於天的囂張,於她自己只是提不起興趣交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