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這麼懲罰我嗎？”
“非要這麼懲罰我？”
“我知道我欺騙了你那件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能不能不要對我做同樣的事情。哪怕你騙我一些別的也行，那些無關痛癢的你騙我多少我都不在意，你不能瞞我這個事，這個事不行！你不讓我知道這個事，我若是將來自己知道了，我會恨不得殺了我自己的你知道嗎？！”
“難道你打算瞞着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做手術，回頭還沒事人一樣躺在我懷裡睡個好覺嗎？你讓我情何以堪？我答應過你爸爸，不讓你受到絲毫的損傷，你打算讓我以死謝罪嗎？”
傾情一愣，男人劈頭蓋臉的話讓她無力接招，“我……我……”
她忽然覺得鼻子酸得厲害，滿心都是理虧，可她明明只是希望少一個人擔心而已，怎麼就錯了？
整個人就像是點穴了一樣不能動盪。
許久，許久，她小聲的解釋：“這個不是你的錯。”
“怎麼不是我的錯？你生病了，我竟然都不知道！”
“怎麼不是我的錯？你害怕了，我竟然也不知道！”
“怎麼不是我的錯？你需要安慰的時候，我卻因爲不知道而不能安慰你！”
“你說，哪一條不是大罪？”
“以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什麼事都告訴我，遇到什麼事都第一個想到我。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瞞我！”
“你這是逼我以死謝罪是不是？”
“我猜你有事情不肯讓我知道，所以我給你時間，我在等你讓我跟你一起分擔，但是直到現在，你竟然都只打算一個人扛着，那我顧至尊活着有什麼用？我對你有什麼用！我這麼努力的工作有什麼用！就爲了坐擁天下俯瞰衆生嗎？就爲了擁有數不盡的財富和權利嗎？我特麼真的就是那個爲了一張銀色面具可以讓你深陷水生火熱都無動於衷的畜-生嗎？”
傾情咬緊着下脣，沒想到他會這麼激動，半響脣瓣張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吧，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不該瞞着你們自己悄無聲息的解決。”
“以後不會了，你別再說這些話了。”
“說得我好像該以死謝罪似的，其實我真的只是不想多一個人擔心而已。”
顧至尊心頭髮澀，喉嚨發乾，眼眶發紅，許久都胸臆難平，但也意識到自己口氣太沖，斂了斂才緩和語氣，只是聲音暗啞難耐：“你知道錯就好，以後不許這樣知不知道？我不求你什麼事都告訴我，但是像這種大事，必須要告訴我，絕對不允許對我有絲毫的隱瞞，否則……”
“否則怎麼樣？”傾情仰頭對上他發紅的眼眶。
顧至尊狠狠一磨牙：“否則我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傾情身體僵硬了一下，緊抿着脣，徹底沒了聲音，默默點了點頭。
顧至尊終於吝嗇的給了牆角的某人一個眼神，聲音明顯變得殺氣騰騰：“說，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田俞軟在地上半響爬不起來，他這樣斯文的醫生哪裡經得住顧至尊那一拳，雙手扶着牆艱難爬起來，頂着顧至尊巨大的壓迫氣場，半響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