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還有什麼可說的,義不容辭挺身而出:“四叔,我承認有些事我確實做的很混蛋,傷了你們的心,但請你們相信我,我不會去讓她做危險的事情,我不會那麼沒有分寸,我就是想把她放在身邊,我從來沒把她當過保鏢,我把她當我的女人。我早就被我爸耳提面命過,所以請您放心,我保證她不會出現意外。”
“放心?保證?你能跟我保證她一輩子毫髮無傷?”
這哪裡能夠保證得了,就是他自己,顧至尊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毫髮無傷。
可是……心被一句尊尊哥暖得溢出了溫暖的水。
一句話,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是最滾燙的心意。
“我顧至尊發誓,只要傾情在我身邊一天,我就保證她毫髮無傷一天;若是她有任何損傷,四叔你儘管爲我是問,我跟你下軍令狀!”
他怕沒人信,繞過書桌,抽出一張紙,握着筆洋洋灑灑的寫着軍令狀,蓋上自己的私章,然後走到言風馳的面前,將軍令狀雙手遞上。
“爸爸一直教導我,做男人要敢作敢當,一諾千金,我承認我是混蛋,但我絕對一諾千金,保護好傾情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絕不讓她去做危險的事,如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用四叔您出手,我自己都容不下自己!”
他也絕對不會容許她出任何的意外。
他看着她,發現她滿眼感激的眼神,他一時激動不能自抑,這些天來,第一次從她眼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種無法言語的喜悅,讓他飽受摧殘的心瞬間不治而愈。
像是終於找到了緩解矛盾的突破口,像是找到了和她冰釋前嫌的鑰匙,太亢奮。
可是言風馳卻冷着臉始終不說話,也不接軍令狀。
他知道他早就把四叔惹火了,他知道現在是他軟下姿態請罪的最好時候,他張了張嘴,被忽然砸中的溫暖蟲暈了頭腦,口一鬆,只想抓住這難得的機會。
“好,四叔,我再答應你,我讓傾情回家住,讓你們每天都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只是你們也別把她送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否則,天涯海角,我都會再次把她找回來,再也不鬆手!”
只要她不跟他恩怨兩清,只要她還肯叫他尊尊哥,他囚她困她做什麼,他只恨自己不能將最大的誠心雙手份上,他只恨自己不能給她帶來幸福。
言風馳緊繃的臉色沒有鬆弛,一把奪走他手中的軍令狀,轉身大步的離開了書房,空氣中飄蕩着他的話: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顧至尊心底剛剛暗鬆一口氣,一扭頭,就看見父親嘴角不留痕跡的滿意笑容,他也說:“記住自己的話。”
他微微一愣,渴望看到傾情繼續冰釋的眼神,卻發現她的表情高深莫測的深奧,讓人讀不懂。
她瀟灑離開,只留給他一個纖細的背影,孤傲,冷漠,像是打了一場勝利的戰爭。
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踉蹌不能立。
他又中計了,中了她的圈套,放狐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