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黃昏時分,錢不離的軍隊開始紮營了,只是在這狹窄的棧道上,帳篷的搭建有些難度,還要在帳篷外留出一條通道,所以士兵們只能湊合着擠到一起。
夜色漸漸的深了,營地中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鼾聲,錢不離依然沒有入睡,在弱勢的情況下逃離姬周國的政治漩渦,跑到相對安全的福州,這是明智的選擇。但能不能做成那條迴歸深海的龍,還要看他錢不離的決策!
在行軍的路上,錢不離通過各種渠道匯結有關福州的情報,那是一個亂地,被賜封在福州的大小官員和貴族們千方百計擴大自己的權益,而原本的土族豪強則千方百計維護自己原本的權益,這是一種不可調和的矛盾!
兩邊都打壓是不可能的,如果想扶持一方打壓另一方的話,對錢不離來說是一個大難題,扶持誰呢?如果扶持當地的土族豪強,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安定福州的局面,但這麼做會留下一個惡名,今後打出福州的時候,各地的貴族們必然極力排斥自己,那將陷入了步履維艱的境地;如果想打壓土族豪強,難度是相當大的,難不成要搞幾場大屠殺麼?如果逼得土族揭竿而起,就這三千人還不夠人家添牙縫的,再說打天下不能靠着自己這點人就去打,還要從當地大量招收兵員,真鬧翻了他錢不離的前景堪憂!
如果兩方都不打壓。。。。又有些不現實,一方就想要得到更多,一方絕不放棄自己的東西,前面說過,這種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錢不離苦思良久,也沒能想出合適的辦法,算了,到時候再說吧!錢不離深深的嘆了口氣。
“大人。”就在這時,帥帳外傳來了杜兵的聲音。
“進來吧。”
杜兵掀起門簾,走進了帥帳,他先左右看了看,擺出一副欲語還休的樣子,此刻守衛在錢不離身邊的是杜兵原來的親衛孫仲德,他哪會不懂自己原來上司的意思,孫仲德連忙帶着另外三個親衛走出了帥帳。
“出什麼事了?”錢不離驚訝的擡起頭,他們已經身處南嶺羣山之中,按理說不會出什麼意外的,難道還有什麼土匪、強盜之流敢挑戰軍隊不成?
“大人。”杜兵走進錢不離身邊,壓低了聲音:“我派出去的斥候們抓到了兩個尉遲風雲的傳令兵。”
“他們亂說話沒有?”錢不離笑了起來。
“沒有,大人,弟兄們按照大人的命令,已經直接把他們打暈了。”進入南嶺之後,錢不離曾經下過一道命令,只要看到有單人單騎或者數人數騎疾馳的人從後趕上,一律先行打暈。杜兵開始還不知道錢不離的用意,現在才明白,他身爲大將,自然知道錢不離決定守護公主、不惜和中央內閣翻臉的決心,但士兵們可不知道,如果有流言傳出,免不得軍心慌亂!而統領大人連這種事都預先估計到了,並做出了防範,杜兵心中越來越敬佩錢不離,跟隨錢不離的決心也越來越堅定了。
“把人帶過來吧。”錢不離沉吟了一下:“去把王瑞也叫醒,機靈點,別吵到別人。”
“遵命,大人。”說完杜兵幾步走出了帥帳。
時間過了不大一會,杜兵和王瑞一人手裡拖着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走進了帥帳,錢不離指了指面前的茶杯,王瑞伸手拿過茶杯,把茶水揚在一個人的臉上,接着把那人口中的布片取了出來,而杜兵更不客氣,擡手就是幾記耳光,硬生生把人給打醒了。
被杜兵打醒的人晃了晃腦袋,旋即清楚了目前的境地,他不由得勃然大怒:“混帳!本將。。。。”
他的話還沒說完,杜兵的劍柄已經重重撞在了他的肋下,把剩下的話都打了回去,他的身體也軟頓在地上,而杜兵扣住他的後脖頸,又把他拎了起來。
“軍中重地,不得大聲喧譁!看你的樣子好像是個當兵的,連這點都不懂麼?”錢不離微笑着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那人身邊:“你知道在我的軍營內大聲喧譁,要受到什麼樣的處罰麼?”
錢不離的話等於白問,那人被杜兵扣着脖頸,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怎麼可能回答錢不離的問話。
“真沒有禮貌。。。。”錢不離搖了搖頭:“我來告訴你吧,是。。。割舌啊!”說完錢不離突然出手,右掌重重的劈上了那人的喉頭,那人在喉頭被重擊之下,不由自主的吐出了舌尖,而錢不離的長劍在此刻如閃電般出鞘,直劈了下去。
從錢不離的出手到拔劍下劈,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迅疾無比,但。。。劍法的準度就不敢讓人恭維了,這一劍不但把那人的舌頭切了下來,一起下來的還有鼻子和嘴脣,而他的慘呼聲則被杜兵的鐵手硬扣在了胸腔裡,最多能發出幾聲怪異而痛苦的鼻音。
錢不離輕輕擦拭了一下劍上的血跡,然後走回到帥椅上坐下,微笑着看象王瑞按住的另一個人:“現在你知道我的軍規了沒有?希望你說話的時候一定要小點聲,我可以聽到的。”說完,錢不離揮了揮手。
王瑞鬆開了那人,那人先深呼吸了一口氣,竭力穩定自己的情緒,然後輕聲說道:“啓稟將軍,您好像誤會我們了,我們是尉遲將軍派來的傳令使,我們身上有殿下和尉遲將軍簽發的調令!”
“不管是誰,來到我的地盤上,就要遵守我的軍規軍紀!”如果錢不離想推卸責任的話,沒幾個人能抓到他的把柄:“再說你們沒告訴我是尉遲將軍大人派你們來的,要不然我怎麼會對你們無禮呢?”
(這世界盃看得。。。。作息整個都亂套了,我想還有很多弟兄也和俺一樣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