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電軍、疾風軍、天翔軍、刀鋒軍、羽林軍離開了千夜縣,他們的目的是攻佔黃坑、玉湖等地,完成關門打狗的大計,尉遲風雲率領風雲軍團向西掃蕩,張進武的龍虎軍團與潘智超的驚雷軍團向東掃蕩,圍殲羅斯人的殘部。同時錢不離派出加急快馬傳達自己的命令,與安州相鄰的陽州、北州、瀘州迅速派常備軍駐守通往安州的要道,杜絕了羅斯人流竄到其他州府的可能性。
但羅斯人並不是狗,他們有自己的頭腦,很多將領認爲在這種情況下借羅斯人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繼續殺往姬周國的腹地,那純粹是在自己找死!反攻千夜縣、撤出安州纔是他們唯一的活路。
可是錢不離依然發出了各州府進入緊急狀態的命令,這正是他思慮縝密的表現,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就要想辦法事先做出預防,不要忘了與狗字有關的成語不止是關門打狗,還有一句叫狗急跳牆!眼見逃出安州無望的羅斯人急了眼,還真就有拼個魚死網破、轉身南下的可能性。
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了,錢不離命令把所有的羅斯人戰俘通通集中到千夜城十里開外的一處平地上,由浮樑和方老生負責看押,錢不離殺人不眨眼的惡名已經在羅斯國戰俘中流傳開了,絕大多數俘虜都表現的非常乖順,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好,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俘虜中自然也有一股潛流存在。
錢不離再次出現在俘虜面前時,陣容比前一次更爲龐大,尉遲慧這個翻譯是少不了的,錢不離身後除了如影隨形的親衛隊以外,還有安德魯的小分隊。除了孟鐵頭負責鎮守千夜城以外,新編第一集團軍的三員主將都到齊了,帶領着大軍把俘虜們圍得水泄不通。
“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人站出來向我要應得的待遇。”錢不離的開場白充滿了調侃和輕蔑。不過所有地俘虜都選擇了沉默,沒有人願意當什麼出頭鳥。
“我把你們召集在一起,是想告訴你們一個粗淺的道理。獵人上山打獵時,要有受到獵物反擊的準備;商船遠航時,他們要有在暴風雨中傾覆的覺悟,同樣,你們帶着屠刀來到這片土地上發泄你們的慾望時,你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是一個頭腦非常簡單的人,我習慣把周圍的人分成兩種,一種是朋友。一種是敵人,對朋友我非常熱情,對敵人……我從不寬恕!!”
尉遲慧聽到錢不離自稱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差點噗哧一聲笑出來。如果說錢不離頭腦簡單的話,天底下可就真難找出一個聰明人了。尉遲慧強忍着笑意把錢不離地話翻譯了過去。
底下的戰俘們聽到‘從不寬恕’這句話,隱隱騷動起來,不少戰俘緊張的打量着四周的天威軍團士兵。難道這個魔鬼想要在這裡屠殺戰俘嗎??
“不要再向我要求什麼可笑地待遇,你們沒有資格向我提出任何條件,挑戰我的耐心是一種愚蠢地行爲。你們的下場是生還是死就在我翻掌之間!既然你們已經成爲了戰俘,想來也不需要什麼自尊了,我不會把你們當人看的,你們充其量也只是我地貨物而已!”
等尉遲慧把這些話翻譯過去之後,錢不離一把手:“安德魯!”
“遵命!”安德魯身體挺得筆直,大喝了一聲,這是他學會的第一句姬周國語,說完安德魯反身從他的部下手中接過了一個木匣,大步走到錢不離身邊。
錢不離是很注意言詞地,他扣住了‘侵略者’這三個字。沒有把打擊面擴大,相反在安德魯面前數次讚揚羅斯人熱情、直爽的性格,並表示非常願意和羅斯人做朋友。安德魯被外交辭令迷惑住了,到今天爲止,死在錢不離手下的羅斯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可是安德魯不但不反感錢不離,反而非常尊重錢不離這個能打敗彼得元帥的大將軍。
錢不離抽出木匣,掀開紅布,裡面赫然擺放着一顆人頭:“知道這是誰嗎?這就是你們的彼得元帥,我知道你們都很尊敬他,但是在我眼中,你們的彼得元帥只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侵略者!”錢不離說完猛地揮了揮手。
安德魯伸手抓住彼得的頭髮,把彼得的頭顱甩落在高坡上,彼得的頭顱順着慣性在地上滾了幾滾,停下來不動了。
“正義必然會取得最後地勝利,侵略者從來就沒有好下場!就象你們的彼得元帥一樣,他的下場就被我踩在腳下!”錢不離擡起腳,踩在了彼得元帥的頭顱上,冷冷的掃視着下邊的戰俘。
當尉遲慧把錢不離的話翻譯過去之後,戰俘們當場就炸了鍋,彼得不但是防區的土皇帝,還是一個善於體恤下屬、照顧子民的土皇帝,在防區內的影響力甚至超過了尼古拉七世,極得百姓和士兵的愛戴,在防區內說彼得元帥的壞話與在天威軍團中咒罵錢不離一樣,轉眼間就會被憤怒的人羣撕成碎片。
錢不離的動作實在是太具侮辱性了,稍微有些骨氣的人都不會眼看着自己的精神領袖這麼被人踐踏,一個又一個羅斯人不顧一切的站了起來,凝視着錢不離的方向,氣氛逐漸在繃緊。
錢不離冷冷一笑,飛起一腳把彼得元帥的頭顱踢到了坡下:“這是我的仁慈,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向你們的元帥告別吧!”
這一腳踢碎了羅斯人最後一絲理智,率先發難的正是當日與彼得元帥訣別的那幾個將軍,他們可以爲了完成彼得元帥的遺命去忍受輕蔑、嘲笑、虐待、毆打、甚至侮辱,但他們不能眼看着已經死去的彼得元帥被他人所踐踏,其中一個將軍狂吼一聲:“殺死他!!”喊完之後他狀如瘋虎,赤手空拳徑直朝着錢不離的方向衝去。
“殺死他!”“殺死他!!”越來越多的羅斯人加入了反抗的隊伍,人羣組成了浪潮,直向錢不離捲來。
“還真是悲壯慘烈呢!”錢不離眼中的兇光一閃而逝,這個結果並沒有超出他的意料之外:“我們撤!”
程達帶領親衛隊斷後,護送錢不離撤離了高坡,見到那個魔鬼竟然被‘嚇’跑了,更多的羅斯人從地上跳起來,混入了人潮。他們從心底裡懼怕錢不離,又從心底裡憎恨錢不離的所作所爲,而錢不離的退卻帶給了戰俘們逃出生天的期望,是留下來過地獄一樣的生活還是奮起一擊?這選擇題並不難!
反抗的戰俘佔了大部分,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戰俘們看了看左右,老老實實的坐在原地,沒有亂攙合。
衝上高坡的戰俘們卻驀然傻了眼,他們看到的是餘楚傑的順義軍那一雙雙帶着譏諷的目光,雖然順義軍在天威軍團內戰鬥力最低,但六千餘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和一羣赤手空拳、又毫無組織的戰俘交戰,結果卻是註定的。
“殺!”錢不離冷冷的下達了命令。
餘楚傑抽出戰刀,向前揮動,順義軍如狼似虎般向前涌去,而後面王小二則帶着士兵把表現乖順的戰俘聚集到一起,浮樑和方老生則帶着本部隨後開始掩殺,事實證明,大多數戰俘的選擇題回答錯了!
順義軍和浮樑、方老生本部的戰陣連接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大包圍圈,把反抗的戰俘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要爲彼得元帥報仇的銳氣轉眼消失不見,戰俘們驚惶失措的從地上撿起石塊、樹枝迎戰,可這是戰鬥,不是小孩子打架,那些物事不可能給對方造成傷害。
沒有鎧甲、沒有武器的戰俘們一片片被砍翻在地,不少人倒是有一口堅固的好牙齒,但用牙齒能撕咬鐵製的鎧甲麼?何況天威軍團士兵手中的戰刀、長劍、刺槍又不是擺設,在他們撲近之前,冰冷的武器早已經刺入了他們的身體裡。
其實這本就是錢不離設下的圈套,他要進行一場大甄別,有血性、有骨氣的羅斯人必須都要死!懦弱的人倒是可以芶延殘喘。要不然這裡剛把戰俘釋放,轉回身他們又會加入羅斯國的軍隊,手持着武器與姬周國做戰,這不是自己在爲難自己麼?
自從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的伎倆成功之後,後世的謀略家們已經牢牢記住了這個教訓,打蛇不死、必受其害!除惡就要除盡,否則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錢不離當然不會犯這種幼稚的錯誤。
有組織有紀律的屠殺很快就接近了尾聲,高坡上、高坡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有一些羅斯人竟然滑稽的玩起了反覆無常的遊戲,跪在地上再次投降,第一次投降讓他們逃過了一劫,這第二次就沒那麼幸運了,錢不離要的就是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