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全軍開拔,去連城塞,你們儘快做好安排。”錢不離做在帥座上下達了命令。
王瑞驀然擡起頭來:“統領大人,那連城塞的賀炯名。。。。”王瑞顯然恨透了賀炯名,竟直呼一個伯爵的名字。
“沒有人可以在謀害我的弟兄之後,還能安然無事的。”錢不離冷冷的一笑:“王瑞,你想來明的還是想玩陰的?”
王瑞低頭想了想,對方是個伯爵,雖然可以藉助公主殿下的力量,但惹下的麻煩也不會小,想了一會,王瑞做出了決定:“大人,明着來會不會影響太大了?”
“那就玩陰的?好辦!”錢不離招了招手:“你們三個都過來。”
杜兵三人湊了上去,錢不離如此這般如此這般講解了一遍,三個人完全聽懂之後,一個個瞪圓了眼睛,面面相覷、做聲不得。半晌,任帥才嚷嚷了一句:“大人,您這個辦法實在是太卑。。。。”
“你胡說什麼!”杜兵連忙打斷了任帥的話:“大人這叫睿智!”
王瑞徐徐吐了口氣:“不管什麼辦法,能給弟兄們找回公道就好!”
錢不離一笑:“我卑鄙?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竟敢下手傷害我姬周國英雄的賀炯名又算是什麼東西?對付一個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如果我面對的是一個讓人尊敬的對手,我就用會正大光明的辦法,讓他輸的心服口服,你們信不信?”
“我信!”杜兵第一個站了出來:“統領大人能在短短的時間裡就想出這等好辦法,俗話說見一葉而知秋,由此可見,大人前半生的行事。。。。是何等的光明磊落啊。。。”
“你知道就好,彆着急,過幾天我就在你身上‘光明’一次。”
杜兵一愣,急忙分辨道:“大人!我是在誇你!”
錢不離用無辜的眼神看着杜兵:“可是。。。。我也沒有惡意呀?”
“呵呵。。。”任帥在一邊笑了起來,不過這個人奸笑的樣子和憨笑差不多,如果他心眼多的話,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王瑞看着錢不離:“大人,您是說我的弟兄已經被。。。。”
“如果換成我,我是不會留下活口的。”錢不離搖了搖頭:“我猜他也一樣,你不要再抱着奢望了,我們爲弟兄們報仇就是。”
“好!”王瑞咬着牙,點了點頭。
“你也不要太難過,瓦罐難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既然他們身爲軍人,就應該做好犧牲的準備。”錢不離在開解着王瑞。
“如果是被敵人所殺,我王瑞沒有二話,但是被自己人害死,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王瑞握緊了雙拳。
“我也沒有硬讓你嚥下這口氣。”錢不離玩味的一笑:“你只需再等上幾天就好。”
※ ※ ※
清晨時分,雪原城的南門升了起來,天威軍的第一次開拔就此展開了。
前隊是由已經恢復元氣的王瑞帶領一支騎兵中隊打先鋒,中路則是任帥節制的步兵,杜兵率領另一個騎兵中隊斷後。雖然此時已經沒有敵人威脅他們的安全,但錢不離還是派出了一個騎兵中隊做斥候,所謂的謹慎是強制培養成的習慣,只要有一次放鬆那麼就免不了出現第二次!縱觀自己原來那個世界的歷史,戰將的失敗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最多的就是源於大意!
賈天祥也跟着姬勝情一起出發了,雪原城裡只留下了警備隊和巡邏隊,他準備穿過連城塞之後,到夾脊關去和老朋友商量一下,要一批士兵來彌補雪原城防備上的漏洞。
這次行軍對錢不離來說是一次艱苦的行軍!其實錢不離的騎術非常好,不過這個世界的馬鞍實在是太差勁了,錢不離數次想去姬勝情那裡討要幾個座墊,但看到自己挑選出來的親衛隊那副輕鬆、自然的樣子,他實在拉不下那個臉。。。
時至正午,錢不離只感到屁股火辣辣的痛,雙腿也有些乏力,以前他用的馬鐙可以根據自己的身高調節長短,哪象這個世界的馬鐙,不但簡陋,而且還是定製的,長短都一樣,錢不離和這裡的人相比,身高腿長,這種馬鐙他很不適應,就象不適應這裡的長弓一樣,哪天,自己給自己做一把吧。。。。
總算該休息了,錢不離欣慰的看着頭頂上的太陽,剛想發佈安營扎塞的命令,卻驀然看到士兵們紛紛掏出自己的口糧,一路走一路吃起來。天。。。。這樣會得胃潰瘍的!錢不離咬着牙前後左右看了看,嚥下了自己的話,這種習慣一定要改,但不是現在,只能忍耐了。。。
和錢不離相比,姬勝情無疑是一個非常幸福的人,她依靠在車廂上,一邊吃着水果,一邊透過車窗、觀察着錢不離,她的腳下,還有兩個火盆,整個車廂裡都暖洋洋的。
錢不離的眉頭突然抽動了一下,有的時候,摩擦會給人帶來極樂的快感,不過那是在牀上,而騎在馬上的錢不離只能感覺到疼痛,靠!都被蹭出血了。。。。
錢不離的小動作沒能逃過姬勝情的眼睛,過了不大一會,柯藍從車廂裡探出頭來:“統領大人,殿下請您到馬車裡來一下,有事要和您商量。”
“嗯?”錢不離精神大振:“來了,我來了!”他極其沒有風度的驅馬跑到姬勝情的馬車前,掀起車簾就鑽了進去。
錢不離直屬的親衛們相互做了個鬼臉,其中一個親衛騎馬趕到馬車處,毫不客氣的把車伕趕了下去,由他自己駕駛馬車。他們在賈天祥手下受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當兩個大人物碰面時,不管他們在說大事還是在敘私情,都不能被旁人聽到,而那個馬車伕當然沒有自己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