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冷靜點!也許還來得及,只要冷靜下來,任何事情都會找到突破口。
揚科雖然雙手在發抖,牙關在打顫,但他仍極力平服心中不安,大腦不斷思索着。
......假如我是張波的話會怎樣做?情況不外乎三種:
1.女人,草叢,黑夜,按照舍遠求近的原則,應該在這裡附近的草叢裡,......等等!依張波那膽小如鼠的個性,不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
還是另想其它......
2.女人,汽車,無人地帶,這個倒是有可能,還是按照舍遠求近的原則,最佳地點是湖邊。
但他是否有更好的選擇呢?......
3.女人,房間,酒店,還是舍遠求近的原則,半島酒店!就在這幢酒店內。
第三個是最有可能,而且以李秘書那三杯倒的酒量,一定已經醉得不醒人事,張波不可能大費周折地把她帶走。
對!就在這裡!
揚科匆忙向酒店的服務檯奔去,服務員是一名穿旗袍的小妞,長着一張娃娃臉。
“先生,歡迎光臨!要住房嗎?”她微笑着詢問。
“不!......我要找人。”揚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一陣奔跑加上緊張的情緒讓他有點吃不消,真後悔平常沒有多去健身。
“對不起!我們不提供這種服務!”服務員小妞禮貌地回覆。
“情況緊急!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禿頂圓臉,肚腩像個大冬瓜的傢伙入住灑店?”
“我說這位先生,酒店一天到晚進進出出的人多如牛毛,我哪記得清楚?再說你形容的人也太普通了吧!滿大街都是這種類型。”服務員小妞見他不是顧客,頓時也失去了耐心。
“拜託!請仔細想想,他帶着一個穿着粉紅長裙喝醉酒的女人,她長得有點像馬麗蓮·夢露。”
“哦,你說的原來是她.......對不起!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小妞突然想起來,她也是出於女人的妒忌心才把李秘書記住,對於比自己優秀的人,通常會投入更多的關注。
雖然服務員沒有明確地說,但揚科至少可以知道,張波與李秘書確實在裡面。
“我要上去找她!”
小妞回答:“對不起!酒店有規定,不是客人不能隨便入內。”
“我說你除了會講對不起外,還能說點別的嗎?”也許是擔心李秘書會羊入虎口,又或許是不滿這小妞的態度,他和她槓上了。
“抱歉!”她冷冷地回答。
“......”揚科鬱悶極了,“看來你一生也沒升職的機會,這個工作簡直就是爲你而設的,就在這位置上呆一輩子吧!蠢貨。”
“你......”小妞簡直氣炸了,她伸手拿起了一個對講機,“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
“我去!還叫保安!你跟他有一腿吧!”揚科越說越來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要入住這家酒店。你咬我呀!”
小妞強忍下怒火,事情搞大了對自己也沒好處,可能還會危及她的飯碗,“好,請支付!一間房費用是1000。”
揚科輕蔑地搖了搖頭,“我想你還沒搞清狀況,我是要將這間酒店所有的空房全包下。”
小妞頓時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是個有錢的大爺。
揚科這樣做並不是糊來,如此一來他就可以清楚知道哪些是空房,哪些是有人入住的,方便尋找。
服務員小妞查看了一下記錄,“本酒店有房間107間......”
“我去!你不乾脆說是108,笨!”揚科的語氣帶着極強的嘲諷。
“你怎麼知道本酒店有108間房?其中一間是雜物房,不能入住。”小妞回答。
“靠!還真湊齊了。”揚科哭笑不得,感覺就像被逼上梁山。
隨着“滴!”的一聲,70000瞬間從他的帳戶上消失,也就是說有70間房是空的,除去一間雜物房外,還剩37間房子。
揚科迅速來到酒店的結構示意圖前,排除掉已經包下的空房外,得出了所有可疑的房間。
他感到十分失望,因爲這37間房間分佈在不同的樓層,位置也各異,如果要逐一搜索,十層樓每層十多間房子,沒有一兩個小時是搜不完的。
如果剛纔還有顧慮的話,現在他已經拋開一切,李秘書就在這酒店中的某一間房內,正苦苦等着他的救援,她置身險境,揚科負有無可推缷的責任。
必須救她!揚科拔通了一則電話。
“喂!小黃立刻幫我定位李秘書的準確位置。”
他口中的小黃,是機甲公司的首席系統工程師,這個職位本來是張樂的,但這傢伙去火星出差時,發生了交通意外不治身亡,所以小黃由原來的副轉成了正。
“波士,這......好像不合規定!”但小黃有所遲疑,身爲一個高級電腦專家,查一個普通電話所在的位置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但是這樣做會觸犯法律,這是他顧慮的原因。
“小黃給我聽好了,如果你不照我說的話去做,明天將不會在機甲公司找到任何位置,現在就給我撿包袱滾蛋!”揚科語氣帶着強烈的壓迫。
“這......好吧!給我五分鐘。”說到這個程度上,小黃也只好照辦,畢竟他不想因此丟掉工作,信用卡上有一筆不少的帳還沒付清,更糟糕的是,收租的老太太正打算將他趕到大街上。
“不!我只給你三分鐘。”
揚科說完按下了電梯,門打開了,他驅趕了所有想進入電梯的人,用一隻腳頂住門不讓它關上。
他在焦急地等待着......
“波士,在嗎?”不到三分鐘,電話裡傳來了小黃的聲音。
揚科一陣欣喜,“小黃,說重點。”
“半島酒店,三層,305房。”
“幹得好!”
揚科迅速走了進去,電梯徐徐往上升,他在心裡默唸,但願不會太遲。
三樓的佈局還算簡單,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305房,筆直的走廊中空空蕩蕩,只有一個圓柱形的垃圾桶孤伶伶立在安全門旁。
揚科剛纔還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但站在門口時卻有點不安,經常聽人說,想與做是兩碼事,想可以天馬行空,而做卻是需要勇氣。
揚科嘀咕着:張波這傢伙的身手到底怎樣?不會是隱世高手吧!我能打得過他嗎?
他的雙眼望着那扇緊閉的房門,大腦不停想像着門後正在發生的事,各種情況他都想了一遍,甚至張波會使用的任何姿勢,搞不好二人正一絲不掛地躺在牀上。還有一憂慮就是,假如他們是經過協商自願的,那自己現在衝進去,豈不是很尷尬!
靠!我在想什麼?
思前想後,揚科最後決定破門而入,張波可能會懼怕他凶神惡煞的樣子而逃之夭夭,這樣他就可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
“嘭!”的一聲過後揚科摔倒在地上,抱歉的是門鎖比他想像中要堅固許多。
左右兩邊的房客聞聲後,紛紛打開門探出頭來查看究竟。
揚科尷尬極了,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什麼看?沒見過別人忘帶鑰匙嗎?”
“神經病!”房客們又關上了門。
揚科揉了揉紅腫的肩膀,這回他決定用腳去踹,使出吃奶的力氣後,門鎖的零件散落一地。
305房內燈光有點昏暗,大燈處於關閉狀態,只有菊黃色的副燈發出柔和的光線。
揚科忐忑地移動着腳步,一張鬆軟的大牀出現在眼前,李秘書正一動不動地躺在上面,睡得很沉,身上還穿着那條粉紅色長裙。
奇怪的是找遍了整間房,不見張波的身影。
難道是我來遲了一步,他已經搞完,跑了?揚科心裡不禁泛起了疑問。
他正要查看李秘書時,浴室內傳了水龍頭打開的聲音,緊接着是“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音。
“是客房服務嗎?擺在那裡就行了,小費已經放在桌面上。”張波在浴室內喊,他聽到了外面有響聲,以爲是客房服務。
揚科瞄了瞄牀邊的一張圓桌,上面放着一張面值100的現鈔。
我去,這傢伙居然在洗澡,也就是說已經完事了!
看着自己剛纔的努力付諸東流,揚科頓時怒氣衝冠,他拿起桌上的玻璃菸灰缸然後又放下,嫌太小了!乾脆直接拿了一張摺疊椅向浴室走去。
浴室的門是推拉式的,上面沒鎖,揚科用力一推,面裡的一切就盡收眼底。
只見張波一絲不掛地坐在浴缸中,頭頂上那少得可憐的幾根毛髮,已經被打溼緊緊地貼在禿頂上,圓圓的臉幾乎分辨不出眼,耳,口,鼻!滿身的肥肉正泡在氣泡裡,水不時從浴缸中溢出。
看着醜態百出的張波,揚科的憤怒又上了一個臺階,他從沒打過誰,所以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出手,但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就是將一切理智交給怒火。
“啊!我的媽呀!嚇死我了。”張波被突然闖進來的人嚇了一大跳,緊張地捂着胸口,定了定神後發現這人眼熟,“我去,你不就是揚總?來這裡幹嘛?”
揚科楞在那裡已經有些時間,手一直緊握着那張可摺疊的椅子,他在屯積着力量與憤怒。剎那間,他舉起了手中的椅子,狠狠地說:“客房服務!”
椅子隨即向着張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