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將這些該死的叛徒殺光!”
考爾門城,所謂叛軍與忠誠於共和國的軍隊相互鏖戰,大量身着皮甲與鎖子甲的士兵從城外擡着一架又一架雲梯衝向城牆,他們將梯子架在城牆上,以最原始的蟻附進行攻城。不時有人慘叫着從四米高的城牆摔落下來,或是與被推倒的梯子一起向後倒去。
“進攻!”
“呼!呼!呼!”
連天戰吼中,共和國軍隊士兵將盾牌舉在頭上,一隻手順着梯子向上攀爬,一個衝在最前面的士兵正攀爬着,卻被一顆從天而降的巨石重重砸在盾牌上,這名士兵頓時失去了平衡,單手脫離梯子,尖叫着摔了下去,砸倒一片聚集在底下的士兵。
見隔壁梯子上的士兵被石頭砸下,另一架梯子的士兵心中一驚,連忙加快攀爬的速度,很快就從城牆外冒出頭來,但是還沒等他跳入城牆,就被迎面而來的幾把長矛刺穿身體,這名士兵不敢置信的看着穿過身體的長矛,還沒等他有所動作,抓着長矛另一端的幾名守軍士兵合力將他挑了起來,又重重甩了出去,身體被洞穿的士兵就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在半空,又摔在地面。
儘管守軍頑強抵抗,但還是有大量的共和國士兵爬上城牆,與守軍陷入近身肉搏。看着這一幕,城外的共和國軍隊指揮面無表情,這已經不是他的軍隊第一次攻上城牆了,之前也有好幾次同樣的情況發生,但最後還是被打退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神色匆忙的士兵衝了過來,直接闖過將軍衛隊的阻攔,半跪在指揮官身前,倉皇道:“將軍,神聖,神聖羅馬帝國的軍隊打過來了!”
“什麼?!”
指揮官大驚失色,他瞪着那名士兵,就差揪着他的衣領把他提到鼻子前面喝問,“神聖羅馬帝國軍隊現在在哪裡?”他追問道。
“只有離這裡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了!”那名士兵驚恐的回答道,“他們的騎兵很快就要打過來了,將軍,請做出應對吧!”
“動作居然這麼快。”指揮官臉色猛地變得煞白,他只感覺腳底發軟,好在自己現在是騎在戰馬上的,所以沒有表露出什麼異樣。
“我們的騎兵呢?”他問道,“快讓騎兵前去迎擊!”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道。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一名軍官領命轉身而去,率領軍中不足兩百的騎兵衝出營地,向神聖羅馬帝國騎兵所在的方向迎戰。
接着,指揮官又看向正在激烈戰鬥的城牆,心中有着些許動搖,過了一會,他還是嘆了口氣,命令道:“讓士兵們撤下來吧,我們的主要敵人是神聖羅馬帝國人的軍隊。”
……
就在共和國軍隊從城牆上撤退返回營地的同時,前去主動迎敵的共和國騎兵終於還是與神聖羅馬帝國騎兵狹路相逢,面對以少量兵力主動迎擊擁有優勢兵力敵人的戰士,雖然帝國騎兵會對他們感到敬佩,但放水還是永遠不可能放水的。
於是,他們默默舉起了上了膛的卡賓槍,一隻手緊握繮繩,操控戰馬,一隻手抓着卡賓槍,雙腿一緊,就駕馭着戰馬衝了出去。
隆隆隆——
雙方戰馬狂奔,馬蹄踏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足以令大地爲止顫抖,面對不着盾牌的敵軍騎兵,安斯馬拉騎兵們並不準備因爲所謂的紳士風度跟着放棄盾牌,他們反而將盾牌挺在身前,將大半個身體都保護在內,手中騎槍或是長劍高高舉起,發出高聲吶喊。
然而,在擁有先進武器的神聖羅馬帝國騎兵面前,處於劣勢兵力的安斯馬拉騎兵斷無取勝之道。至雙方相互進入火槍射程範圍後,神聖羅馬帝國騎兵果斷開槍射擊,一連串清脆槍聲過後,帝國騎兵一方頓時被火藥燃燒產生的硝煙籠罩,而在他們對面奔跑的安斯馬拉騎兵彷彿遭到暴風雨襲擊一般,橫七豎八倒下一片,那些衝在最前面的騎兵人仰馬翻,身上出現多處紅色小洞,躺在地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突如其來的火槍齊射着實打亂了安斯馬拉騎兵的衝鋒陣勢,火槍轟鳴的聲音在未經訓練的戰馬耳中就如同魔鬼咆哮一般,令其驚慌失措,暴躁不安,安斯馬拉騎兵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藉着這個時候,對面的神聖羅馬帝國騎兵收起卡賓槍,因爲他們沒有足夠時間給火槍進行裝填併發起下一輪齊射,他們拔出掛在戰馬身側的鋒利騎士劍,高高舉在身前,準備給予敵人最猛烈的衝鋒!
轟!
數秒後,兩軍交錯而過,卡賓槍騎兵手中的鋒利騎士劍藉助衝鋒的慣性輕而易舉劃開安斯馬拉騎兵單薄的盔甲,將其斬於馬背。安斯馬拉騎兵幾乎沒有反抗的力量,因爲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己方已被敵軍騎兵團團包圍,合圍殺之。
……
安斯馬拉騎兵就宛如飛蛾撲火一般卑微無奇,兩個小時後,高舉雙頭鷹旗幟的神聖羅馬帝國軍隊終於抵達考爾門城外,似乎是知道已無路可逃,圍攻城市的軍隊沒有撤退,而是背靠城市列陣防禦,爲首的指揮官見派出的騎兵沒有回來,知道他們已經遭遇不測,也就不再去理會。
戰鬥很快展開,神聖羅馬帝國軍隊一如既往的擺開軍中八十門長管炮,對準共和國軍隊的陣地進行連續炮擊,無數炮彈呼嘯着落入安斯馬拉軍陣之內,將其軍陣內的士兵炸得人仰馬翻。藉着火炮的掩護,前排線列步兵緩緩邁步前進,每個連隊高舉的雙頭鷹旗幟在微風吹拂下迎風飄揚,發出獵獵的凜冽聲響。
共和國軍隊在一陣狂轟濫炸後軍心瞬間跌至谷底,許多士兵尖叫着想要向戰場外逃跑,卻被眼尖的軍官當場格殺,軍官們毫不猶豫的殺戮阻止了士兵們逃跑的念頭,卻無法讓他們鼓起勇氣與敵人戰鬥。
望着軍心動搖的共和國軍隊,特隆德嘴角微微上揚,這一幕他非常熟悉,可以說在他指揮戰鬥的漫長生涯中,每次獲得輝煌勝利之前,敵軍都是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