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開火!”
“徐進射擊!”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過後,對面正在搭弓射箭的庫亞維士兵頓時倒下一片,他們臨死前射出的箭簇也在混亂中射翻數名線列步兵,在恢復盔甲之後,來自敵人的箭矢對神聖羅馬帝國士兵的威脅大幅度減少,但還是有一些倒黴蟲被射中缺少防護的臉部倒下。
射出槍管內的彈藥後,這一排的線列步兵隨即停止前進,在原地裝填彈藥,原本站在他們身後的士兵則順勢穿過前排士兵之間的空隙,走到前面去,舉槍射擊。一個連隊從三排變成了五排,這五排組成了源源不斷的火力網,讓敵人叫苦不迭。
庫亞維人明顯是不準備讓線列步兵繼續安逸的裝填射擊了,在激昂的號角聲中,那些身着盔甲手持盾牌的士兵怒吼着越過前排輕步兵組成的步兵線,衝向神聖羅馬帝國軍隊的士兵,面對這來勢洶洶的敵人,他們不慌不忙,停止前進,以最快的速度恢復正常隊形,然後……轉身後撤?
線列步兵毫不猶豫的撤退看得庫亞維士兵目瞪口呆,讓他們衝鋒的步伐都爲之停了下來,士兵們面面相窺,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追擊,其中的軍官們看着敵人還能夠保持陣型的撤退姿態,咬了咬牙,還是決定賭一把,帶頭追了上去。
有了人帶頭,剩下的人也跟着衝了上去,整條戰線的局勢瞬間逆轉,在後面觀戰的指揮官們不疑有他,直接給敵人打上了一個畏懼近戰的標籤。不過爲了謹慎起見,他們還是派出信使將追擊的軍隊召集回來,雖然敵人畏懼近戰,但他們的遠程火力可是很猛的,要是落入陷阱,就都完了。
他們的這個想法剛剛升起,彷彿是爲了驗證他們的想法一般,撤退的線列步兵剛剛越過被他們拋棄的防線,從附近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就都探出了大量的士兵,他們將長管火槍舉在身前,對準追擊過來的敵軍進行猛烈射擊。
追擊的庫亞維軍隊猝不及防,當時就被射翻一片,衝在最前面的軍官們當場陣亡,剩下那些羣龍無首的士兵手足無措,他們有的人想要繼續進攻,有的人卻打定主意開始後撤,還沒等他們統一意見,就看見大量揮舞着卡賓槍的騎兵從側面衝了出來。
“騎兵!羅馬人的騎兵!”
“這果然是個陷阱!”
“撤退!撤退!快跑!”
庫亞維士兵們驚聲尖叫着,紛紛轉身往後逃跑,爲了減輕負重,他們將礙事的盾牌丟棄在地,撒開腳丫子奔跑起來,但兩條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跑得過四條腿,追到他們身後的卡賓槍騎兵先是舉起齊射,而後纔將火槍收起,拔出佩劍衝入人羣,肆意揮砍。
尖叫聲、慘叫聲、哭泣聲和咒罵聲響徹在潰退的人羣之中,一直到庫亞維人的弓箭手開始射擊,掩護潰兵,戰果累累的卡賓槍騎兵才勒轉馬頭,撤了回去。
……
這雖然只是漫長戰線上的其中一段爆發的戰事,卻可以說是整條戰線的一個小小縮影,在神聖羅馬帝國軍隊的攻勢下,庫亞維和勃艮迪亞人的軍隊都佔不到好處,尤其是勃艮迪亞人的防線,基本被直接突破了。等他們的軍隊趕去的時候,敵人早已站穩腳跟,依靠先進的武器將他們擊退。
不僅如此,第三軍第二旅配合着第三旅的友軍,將勃艮迪亞人的主力牢牢吸引,讓他們無法抽身趕去支援其他戰場,而第三旅就趁這個時候越過勃艮迪亞主力,從側面和後方將其團團包圍,等勃艮迪亞人的主將反應過來之後,才愕然發現周圍全是神聖羅馬帝國的軍隊,他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前文曾經提到過,勃艮迪亞王國的軍隊大多數是從王國各地徵召動員的士兵,他們不僅戰鬥力不怎麼樣,士氣也不怎麼樣,面對這插翅難逃的局面,勃艮迪亞士兵們軍心動搖,一種名爲絕望的情緒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之上。
兩個旅的主官並沒有馬上進攻的打算,他們之間相互溝通了一遍,統一了意見,隨後派出使者向勃艮迪亞軍隊的指揮官勸降,通過間諜網傳遞過來的情報,與他們交戰的軍隊的統帥並不是格拉斯國王本人,而是他的軍事總管,這也是兩位旅長同意勸降的原因。相較於國王本人,軍事總管更容易同意投降。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雖然與他們交戰的人是王國的軍事總管,但他並不是國王的死忠,他也恐懼死亡,所以在聽完勸降使者的話語後,他二話不說,直接同意投降了。
這支軍隊投降的速度之快超乎兩位旅長的預料,該軍隊的主將軍事總管直接召集了全軍士兵,當衆表示了自己準備投降的決定,士兵和軍官們對此沒有表示任何的異議。也難怪,短短几天的戰爭就讓他們陣亡了那麼多士兵,要是再打下去,恐怕所有人都會死在敵人的槍炮之下。
在決定勸降的第二天,勃艮迪亞王國軍隊正式放下武器,排列出整齊的隊伍向神聖羅馬帝國軍隊投降。經過一整個下午的統計,一共接受俘虜一萬六千餘人,繳獲戰馬三千餘匹,盔甲武器不記。
接受投降的神聖羅馬帝國軍隊兩個旅加起來也才一萬六千人左右,這可以說是一個士兵看押一個戰俘,但事實上,他們只需要留下一個團就能完美的震懾住這些戰俘們。
幾天後,當主力投降的消息傳到勃艮迪亞王國首都布拉德之後,得知噩耗的格拉斯·摩西國王當即氣得口吐鮮血,昏死過去。開戰前動員的三萬軍隊有一半都被該死的軍事總管帶着成爲戰俘,還有幾千人死在敵人的槍炮之下,王國剩下的可戰之兵居然只剩下了不到八千人!
暴怒之下的格拉斯國王在清醒過來以後,直接下令將軍事總管的全家入獄,將他的所有財產充公,這並不能消除他的怒火,但他也不敢將軍事總管的家人全部處死,因爲這會讓他背上暴君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