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理查德還是說服了斯蒂芬妮,讓她對黛安和小阿爾弗雷德的到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追究理查德在外面包小三的行爲,不過相應的,理查德也被要求對上帝發誓,從今往後再也不在外面找情婦,更不要說再來一個私生子了。
不僅如此,黛安和小阿爾弗雷德也不允許踏入伊波利托宮一步,理查德只能將他們安置在城外的莊園,就好像當初私下安排芙蕾雅一樣。不過理查德卻另有打算,正如黛安所想,三年的不相見讓他對黛安有着些許愧疚感,所以他打算將自己名下的一處地產封給阿爾弗雷德,讓他成爲一個實地貴族,此後一生都要被鎖在他的封地裡。
至於要封哪一塊地給他,理查德目前還沒想好,王國內的領地基本都被分封了,理查德手中直轄的只剩下了庫班島、諾德領和烏里夫領,要是想封的話,只能把奧薩半島上的新徵服地區封給他了。
不過小阿爾弗雷德現在才兩歲,可能駕馭不了懷有二心的奧薩人,所以理查德只能名義上把領地封給他,再派專人替他管理封地事務,等阿爾弗雷德成年以後再到封地去。
而與此同時,就在理查德忙着哄斯蒂芬妮的同時,遠在北方的派西基亞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即將展開。
被圍困數個月之久的第一艦隊指揮官西古爾德等來了新抵達的三個軍團的援軍後,終於下定決心同敵軍艦隊開戰。經過和三個軍的指揮官商討後,他們決定將每個軍的火炮部署在岸邊或是港口的城牆上,爲突圍的艦隊進行掩護,而在大戰開啓的前一天傍晚,將軍們收集了大量的火藥製作成炸藥包,或是擺放在從港口內強徵的小漁船上,又選出一批敢死隊員,讓他們藉着夜色的掩護,向敵軍發起突襲。
說到這,不得不提及一下敵軍艦隊的部署了,阿卡納尼亞聯軍深知陸地是溫斯特軍隊的天下,所以他們並沒有進行登陸,而是利用鐵索將每艘船都固定在一起,將派西基亞港外圍海域佔滿,宛如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小型堡壘。
正因如此,西古爾德才想出如此計謀,數十艘火藥船撞上敵艦,引發爆炸,那威力應該可以把周圍一片的戰船炸成,並引起熊熊大火,要是敵軍能夠及時撲滅大火倒也就算了,若是晚了,被鐵索連在一起的戰船一定會因爲連鎖反應而全部燒燬。
如果理查德在這裡,一定會連聲誇讚西古爾德,並聯想到三國裡的赤壁之戰,處於劣勢的劉孫聯軍就是靠火攻把曹老闆的所謂百萬雄師擊退的。
……
當天夜晚,或許是神靈相助,當晚的月亮被一層烏雲遮蔽,那明亮的月光只剩下了星星點點從雲朵的縫隙中滲出,整個海面的能見度極低,哪怕是站在派西基亞港的城牆上看向聯軍艦隊,也只能看到微弱的點點火光。
在這種背景下,二十八艘滿載火藥的小漁船悄無聲息的駛離港口,向敵軍艦隊劃去。每艘船上都有兩三名士兵,他們的責任就是操控船隻撞上敵船,並點燃船上的火藥,他們每個人都很清楚,自己這趟行動基本就是九死一生了。
他們看着遠處海面上越來越清晰的戰船輪廓,不由得下意識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海水隨着波濤不時撞擊着船底,發出輕微的聲響,也將他們乘坐的小船向前推動。隨着船隻離聯軍戰船越來越近,他們的內心也就越發的緊張。
而戰船甲板上的巡邏水手並沒有發現朝他們駛來的敵人,他們一隻手舉着還在燃燒的火把,一隻手摸着腰間佩劍的劍柄,同身旁的同伴有說有笑地走着固定的巡邏路線,還有那些負責站崗望風的水手也都沒有專心查看海面,而是各幹各的事情。
一直以來的和平讓他們徹底放鬆了警惕,溫斯特人害怕他們的人數而不敢主動出擊的想法也深深紮根於他們的內心,甚至,如果不是眼前的派西基亞港還在每時每刻的提醒他們現在正處於戰爭狀態,他們都會認爲現在還是和平時期。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帕特里達瓦啊,一直生活在海上讓我有些厭倦了,這裡什麼都沒有,酒、女人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臭烘烘的水手和枯燥的巡邏。”
在阿卡納尼亞聯盟戰船的甲板上,一個舉着火把的水手這樣跟同伴抱怨道,很長時間沒有回到地面上,讓他的眼窩深陷,整個人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除非你能讓派西基亞港的守軍主動投降,不然我們就只能一直呆在船上。”同伴回答道,他說話的時候,旁人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那出血的牙齦,而裸露在外的皮膚也可以看見多處瘀點和瘀斑。
“該死,哈德林,你這說的都是廢話。”最先開口的水手不滿地說道,被他叫做哈德林的水手則是無奈地聳了聳肩,道:“我說的是事實,伊瑪爾,難不成我要欺騙你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啓程返回帕特里達瓦?”
“幹,你起碼委婉一點。”伊瑪爾咒罵道,他話音剛落,就感覺一股尿意從膀胱襲來,也顧不上和哈德林繼續說下去,幾步就跑到船舷,踩在一個木箱上面,解開褲袋,掏出他的龍王就朝底下噴水了。
就在這時,他的視線中隱約看見了幾個黑影朝戰船靠近,很快就到離他所在的戰船隻有幾米的地方,爲了看清這些黑影的什麼東西,他不由得眯起雙眼,同時將火把向下伸出,俯身朝底下認真看去——海神在上,如果他補充的營養更豐富,就不會和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一樣患上夜盲症了,也就不用這麼費力去查看那些黑點是什麼東西了。
藉着火光的照面,他終於看清了那些黑影是什麼東西了,這一看,他驚得險些尖叫出來,只見在戰船的底部,停靠着好幾艘小型漁船,而在那些船的上面,幾名赤裸着上身的水手正在朝他詭異的微笑!
“敵,敵襲——”
伊瑪爾的尖叫劃破了夜幕的寧靜,數秒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刺眼火光將數艘戰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