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卡特琳被燒死的消息傳到馬拉法領的時候,直接引起了軒然大波,米加尼斯王國的平民和貴族們非常恐慌,彷彿卡特琳的死法將會成爲他們的下場一般。
在這個人心惶惶的時刻,王子特拉格爾挺身而出,在馬拉法城登基,繼位成新任國王,而後再以國王的名義追認卡特琳爲王國的聖女,號召剩餘的國民追隨聖女的步伐,勇敢抗擊溫斯特侵略者。
然而,他的這番操作並沒有引起多少的反響,卡特琳那被活活燒死的下場嚇壞了很多人,他們都退縮了,誰也不想成爲被燒烤的對象,大不了換一個統治者而已,沒必要爲了維護上位者的統治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啊。
於是,在卡特琳被燒死的消息傳回馬拉法到溫斯特軍隊出征北上的這段時間裡,特拉格爾設立的徵兵處只有寥寥無幾的人報名,到溫斯特第一軍團進入馬拉法領的時候,也只有不到百人的新兵協助王室殘餘的禁衛軍防守馬拉法城。
大陸歷1117年2月7日,第一軍團兵臨城下,隨即架起火炮,對準馬拉法城那並不高大的城牆進行連續炮擊,一道道震耳欲聾的炮擊聲中,馬拉法城牆劇烈顫抖,上面的裂痕越來越大,最後轟然倒塌,將上面的士兵一同掩埋。
震天的轟鳴聲中,馬拉法城內的平民不禁躲在家中瑟瑟發抖,祈求神靈的庇護,但他們的祈禱並沒有多少作用,部分炮彈還是越過城牆,落入城區,擊穿民居的外牆,導致該建築應聲倒塌,部分運氣好的平民直接被炮彈擊碎,直截了當的死去,那些僥倖沒有被炮彈擊中的平民卻是乾脆被壓在廢墟之中。
聽着那一輪輪的巨響,內城裡的特格拉爾新國王神情凝重,面如死灰,每一道炮擊落下的炮彈都彷彿是落在他的心房上,敲擊着他的心臟,讓他的臉色越發蒼白,周圍的貴族們也是如此,他們似乎可以預料到城破之後自己的命運,他們很有可能被如法炮製,直接抓起來以異教徒的罪名當衆燒烤了。
“陛下,我們,我們還是投降吧,或許還能免去一死……”一個貴族低聲說道,他的瞳孔中滿含驚懼,額頭上也佈滿了冷汗。
“不,我拒絕投降。”特格拉爾搖着頭,拒絕道,“我的父親都死在該死的溫斯特人手裡,這讓我怎麼可能投降他們?”
“但是,一旦城牆被攻破,我們全都死路一條啊!”貴族提高聲調,說道,引起了其他貴族的注意,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他和特格拉爾,很是不安。
“格涅斯,你可是王國的貴族!享受一切特權,現在王國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你怎麼可以只想着投降?”特格拉爾怒道,絲毫沒有給對方留情的意思,叫做格涅斯的貴族被一陣訓,臉色由紅轉青,忍不住反駁道:“陛下,我不能接受毫無意義的死去,現在敗局已定,王國的滅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爲什麼還要毫無意義的抵抗下去?”
“你!”特格拉爾氣得一下子說不上話,他心裡也很清楚,眼前的貴族說的都是實話,但是他並不甘心就此投降,就此將本該屬於自己的王國拱手讓給溫斯特人!
就在他們說話的同時,卻聽見城外揚起一道激昂的軍號,緊接着,便是一陣充滿殺氣的戰吼,他們的身體瞬間僵住,這種軍號代表着什麼,他們如何不清楚,那分明就是溫斯特人進攻的前奏!
果不其然,幾分鐘後,城牆處響起激烈的喊殺聲,但這喊殺聲僅僅持續了不到五分鐘便銷聲匿跡,特格拉爾一驚,連忙跑出大廳,爬上內城的城牆,他扶着冰冷的牆垛,向外眺望,這一看,卻是驚得肝膽俱裂,只見外城皆是高舉黑底黃色雙頭鷹旗幟的軍隊,他們高聲吶喊,沿着街道向內挺進,沿途的守軍皆被淹沒在黑色的海洋之中,連朵浪花都沒泛起。
“該死!爲什麼,爲什麼外城那麼容易被攻破?”特格拉爾怒吼道,他身後跟上來的貴族們一聽見這樣的問題,紛紛低下頭,不敢言語,他們也沒有答案,外城可是集結了三分之二的守軍兵力,雖然這三分之二的兵力不多,但也是他們能擠出的最多的軍隊。
“我的軍事總管呢?戴維呢?他在哪裡?”特格拉爾又問道。
這時就有人回答他了,一個年輕的貴族小聲的說道:“戴維·米利茲在城牆指揮戰鬥,現在……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除了遠方的喊殺聲和戰吼,便是寒風吹過旗幟發出的呼呼聲,
就在這時內城的禁衛軍指揮官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一下子跪倒在特格拉爾面前,聲線顫抖,失聲喊道:“陛下,士兵,士兵們譁變了!”
“什麼?”
“他們,他們砍死了軍官,打開城門,去向溫斯特軍隊投降了!”
“不!”特格拉爾尖叫一聲,卻是眼白一翻,直接暈了過去,他一倒下,周圍瞬間混亂起來,貴族們六神無主地看着暈過去的年輕國王,又看向外面越來越近的溫斯特軍隊,不知是誰帶頭怪叫一聲,向樓梯間跑去,那些貴族連忙跟上,一羣人很快就逃了出去,將特格拉爾一人留在城牆上。
於是,當溫斯特軍隊不費一兵一卒進入城門大開的內城時,他們驚訝的發現倒在城牆上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特格拉爾國王,雖然士兵們並不認識這位新繼位的國王,但從他身上華麗的裝束就能初步推斷出他的身份不低,便興高采烈的把國王五花大綁,擡到理查德面前。
理查德也不認識他,但他隨便找了個被俘的米加尼斯士兵詢問,後者一眼就認出了特格拉爾國王,馬上將他的身份報告給了理查德,理查德聞言大手一揮,在特格拉爾清醒過來之前把他關進了內堡的一個房間。
當特格拉爾清醒過來的時候,就驚恐的發現自己淪爲階下囚,不管怎麼拍打屋門都沒人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