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塞普林和他的士兵們吃着農夫一家煮出來的黑暗料理的同時,在阿巴德蘭領,一支打着黑底黃色雙頭鷹旗幟的軍隊浩浩蕩蕩的沿着鋪石大道進入這個已經淪陷的領國,這支軍隊的數量在四千兩百人左右,其統帥赫然是剛剛征服德爾日王國不久,又奉命南下馳援拉米雷斯戰場的丹麥指揮官託奧拉格里斯。
忘了說,就在他趕來的路上,受到了理查德的嘉獎令,在信中,理查德已經許諾將他冊封爲都康及甘約領的領主,他的副指揮赫爾克里也將被冊封爲庫利領的伯爵——甚至,理查德還答應,如果託奧拉格里斯能夠一舉征服拉米雷斯王國,他將會被直接冊封爲德爾日公爵,一躍成爲整個王國的第一位公爵!
得到理查德的許諾,託奧拉格里斯躍躍欲試,他一路命令軍隊加快行軍步伐,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沿着王國境內便利的鋪石大道急行軍抵達盧文領,和馬克西米利安伯爵會面後,他也得知了當前的情況,心下對拉米雷斯王國的軍力有了初步預估。
拉米雷斯人已經沒有多少可戰之兵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五年前的爆兵讓拉米雷斯王國到現在都沒能恢復人力,哪怕是這次開戰也是用盡了全國最後的力氣,已經是沒有能力再徵召士兵應對溫斯特人的進攻——不,這樣說倒是有些絕對,克羅夫特收復阿巴德蘭領之後,這個領國便可以給他帶來些許徵召兵應急,若是克羅夫特一咬牙加大徵召力度,拉起大隊人馬還是勉強可以的,但阿巴德蘭徵召兵的忠誠度倒是有待考證了。
所以說,對於能否一舉征服拉米雷斯王國,我們的新伯爵託奧拉格里斯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他的手裡可是有足足四千多名精銳的第二軍團士兵。
另一邊,撤退到阿巴德蘭的克羅夫特國王與他的貴族們也得知了溫斯特人援軍抵達的消息,雖然還不知道這批援軍的數量會有多少,但想起對方可怕的戰鬥力,這位篡位者的心中還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有一種預感,這批援軍絕對不是之前在盧文城外與之交戰過的,那一批士兵的戰鬥力和他軍中的士兵相差不了多少,連給五年前在盧文平原大敗他父親的拉瓦納軍隊提鞋都不配。若是新一批援軍屬於五年前的那種水平,這仗基本可以不用打了,以王國現在缺兵少將的情況來說,根本抵擋不住。
放眼望去,阿巴德蘭城內的可戰之兵就只有可憐的一千出頭,其中的騎士和騎兵部隊加起來更是隻有接近兩百騎,毫不誇張的說,他麾下的這支軍隊裡,最有戰鬥力的就只有一百來人的國王親衛和一些貴族私兵,以及那九十一名騎士與一百零三個騎兵。
就在克羅夫特國王和他的貴族們爭論是否撤回亞基克城據守的時候,新的軍情擺在了他們的面前:這批新敵軍的人數在四千左右,並且軍中摻雜了不少精銳重騎兵與輕騎兵。
當這個軍情擺在他們的面前後,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相互大眼瞪小眼,沉默了許久,纔有人終於憋出了一句,大破了這番詭異的平靜:“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馬上撤退了?”
他話音剛落,場面再次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克羅夫特國王才張了張嘴,勉強蹦出一個詞:“……撤退。”
“遵命,我王。”衆人齊聲應道,他們的話語裡帶着如釋重負的感覺,旁人可以很明顯聽出來。
緊接着,撤軍的命令飛速傳遍軍營,士兵們也從各種渠道得知了數倍於他們的敵軍在朝阿巴德蘭逼近,也開始緊張起來,用最快的時間將自己的個人物品收拾好,然後在雞飛狗跳中匆忙逃離這座城市。
克羅夫特明顯是沒有刻意封鎖消息,在軍隊撤離途中,城裡的居民也都或多或少得知了託奧拉格里斯和他的軍隊的存在,所以也都緊張的收拾起家中的財務,想要藉着敵軍還未兵臨城下之前逃離這座城市——也難怪他們會想要逃離,誰也不知道溫斯特人會對阿巴德蘭這座背叛過他們的城市作何處置。
翌日,就連那些貧民都開始猶豫要不要跑路的時候,託奧拉格里斯和他的第二軍隊兵臨城下,望着這座飄揚着拉米雷斯王國旗幟的城市,託奧拉格里斯的眼中露出嫌惡的神色,這座城市在五年前他隨理查德反攻之時迎風而降,拋棄故主做了理查德的狗,而五年後新的戰爭爆發,這座城市又一次當了叛徒,他毫不懷疑,投降是這座城市的“光榮傳統”。
他發誓,如果這座城市膽敢抵抗他的軍隊,在城破之後,他不會留情,會慷慨的讓他的士兵在城內掠奪數日。
當士兵將他們的發現彙報給託奧拉格里斯後,後者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才擺了擺手,像是在驅趕蒼蠅一樣,語氣中帶着嫌惡,道:“把他們隨便帶到一個地方去活埋了,這種廢物對我們沒什麼用處,只能白白浪費我軍的糧食。”
“遵命。”那名彙報的士兵應諾,然後帶着幾個人就把餓的沒力氣反抗的父子倆拖出地牢,隨便在城主府的花園裡挖一個坑,就把他們給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