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歷1115年5月20日,攻陷蘇肯城一週後,這座城市終於從易主的動盪中恢復,重新回到了寧靜,說是寧靜卻也不太適合,因爲街道上不時走過的溫斯特巡邏隊帶給了這座城市的居民緊張和不安。
不僅如此,王室盡數被俘,王國覆滅,王國僅存的一個伯爵領宣佈獨立的消息也在刺激着他們的神經,他們害怕新的統治者會將他們動員起來,送上戰場,去進攻獨立出來的哈根森領。
不過,理查德並沒有像他們想象的一樣行動,他也不屑驅使平民當做炮灰,只是在留下了一個大隊作爲駐軍後,就率軍出征,征伐獨立的哈根森領。而在出徵之前,理查德也收到了來自諾德城的戰報,這份戰報是臨時攝政斯蒂芬妮寄來的,上面寫着託奧拉格里斯在德爾日王國的戰果。
看完這份戰報,理查德心中大爲欣喜,他沒有馬上做出對託奧拉格里斯的嘉獎,而是讓信使帶着他的命令返回諾德城,讓託奧拉格里斯穩定德爾日地區的秩序後,再南下支援馬克西米利安。
是的,就是支援馬克西米利安。我們的盧文伯爵馬克西米利安雖然依靠拉瓦納地區動員起來的援軍勉強擊退了拉米雷斯人的大軍,但他的軍隊也是損失慘重,無法乘勝追擊,只能繼續堅守盧文城,等待新的援軍。
那是一場慘烈的戰爭,雙方軍隊除了盧文領的軍隊是系統出產的戰鬥力較強的士兵之外,皆是這個時代的徵召軍。兩軍在盧文城外的平原交戰,那處平原離數年前理查德大敗拉米雷斯主力的古戰場只有幾百米的距離而已,雖然這只是一個巧合,但還是要感慨上帝的調皮。
在這場戰爭中,馬克西米利安一方的步兵一度因爲人數佔了劣勢而被打退,但還是在貴族們的高聲激勵與親自投身戰場的刺激下重返戰場,重新穩固搖搖欲墜的戰線,同時,雙方的騎士也陷入了戰鬥,對比拉米雷斯人一向在騎兵方面有優勢的拉瓦納人再次佔了上風,更何況,他們還有馬克西米利安伯爵麾下的精銳早期將軍衛隊協助,很快就擊敗了敵人,並迅速回援,在步兵戰線徹底崩潰之前向鏖戰中的拉米雷斯步兵發起衝鋒。
這一個戰術,理查德運用的爐火純青,也被馬克西米利安學了過來,並且勉強擊敗了拉米雷斯王國的大軍——說來尷尬,戰後統計時,死於騎兵衝鋒之下的只有少數,更多的斬殺數是在步兵鏖戰中產生的,騎兵們只是起到了打擊敵人士氣的作用。
值得一提的是,馬克西米利安麾下的系統軍隊在戰鬥時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由長矛民兵組成的正面防線雖然也有連連後退,但一直勉強保持着不潰的狀態,哪怕是兩翼的友軍大規模撤退,他們仍然堅持作戰,因爲系統給予他們的buff讓他們不會輕易潰敗。
而戰敗也影響到了拉米雷斯王國軍隊的士氣,軍中的一些人也經歷過幾年前的戰爭,他們在撤回阿巴德蘭後,仔細回味,才驚愕的發現每次和拉瓦納王國的戰爭都不會勝利,他們幾乎連戰連敗,除了這次阿巴德蘭領主主動投降之外,就從來沒有取得任何一次勝利。
這個想法自誕生之後就像瘟疫一般在軍中傳播,很快傳遍了整個大軍,士兵們軍心動搖,他們雖然不肯相信,但事實的確如此,一些悲觀的人甚至直接斷言:拉瓦納人受到神明的庇護,我們是永遠無法戰勝他們的。
拉瓦納人真的受到神明的庇護了嗎?答案明顯是錯誤的,與其說是神明的庇護,倒不如說是受到理查德的庇護,受到理查德擁有的系統的庇護,如果沒有系統出產的士兵的參與,誰勝誰負就是個未知數——至少在拉米雷斯人穩佔優勢的情況下,拉瓦納一方必敗無疑。
……
負責押送的人也是理查德的副將馬格努斯,這位忠誠的前禁衛軍統帥的任務不僅是押送被俘貴族,也負責招募新軍,爲還在前線作戰的理查德帶去有生力量。
這也是無奈之舉,第一軍團的可戰兵力其實已經有一些捉襟見肘了,軍團內部的兵種出現了失調,遠程兵種和騎兵超過了充當主力的近戰步兵,這是致命的,因爲理查德一向使用的戰術是近戰步兵抗線,黏住敵人,遠程火力輸出削弱敵人,騎兵在解決敵人的騎兵之後就對敵軍步兵背衝,一戰定勝負。但是現在,近戰步兵經過連續的戰鬥下來損耗已經很多了,如果再沒有得到補充,理查德就只能讓脆弱的弓箭手弩兵在輸出幾輪後就拔劍殺(bei)敵(sha)。
馬格努斯不知道自己能夠招募到多少士兵,理查德令人到庫班島招募的重裝軍士雖然訓成了幾個連隊,但這幾個連隊有如杯水車薪,無法滿足第一軍團的缺口。所以馬格努斯只能將目光放在了巴卡堡內的條頓騎士團以及那些一直沒有被徵召過的溫斯特本土居民。
條頓騎士團的正規騎士雖然分佈在王國各處,但在其大本營巴卡堡內還是留有許多騎士與充當騎士邑從的克內西騰部隊,所以馬格努斯一回到諾德城就派人前往巴卡堡,要求條頓騎士團提供軍隊,參與理查德對抗異教徒的戰爭——這個理由對於條頓騎士團這種宗教組織幾乎無懈可擊,在信使將命令送到後,副統領和騎士團評議會只是討論了一會,便同意了馬格努斯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