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射擊!”
嗖嗖嗖——
黑色的箭雨從城牆上飛出,在半空高速飛行,而後落入奔跑中的第二軍團,然而說這是箭雨實在是有些勉強,因爲這一輪射出的箭矢稀稀落落,打在士兵們舉起的盾牌上軟弱無力,發出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之後便彈開,掉落在地。
緊接着,第二軍團的持弩民兵與北歐弓箭手展開還擊,這十四個輕裝遠程連隊在友軍的掩護下向城牆傾瀉密集箭矢,儘管牆垛爲守軍擋住了大部分箭矢,但還是有部分倒黴的士兵被射中,倒在血泊之中發出悽慘的哀嚎,令周圍本就軍心動搖的士兵們更加無心戀戰。
“一會弔橋落下,就衝出去,記住,上帝與我們同在!”
接近城牆的一座攻城塔上,一名軍官對着身後身體有些顫抖的士兵們加油打氣,他接着收回頭,將盾牌挺在胸前,目光緊緊盯着吊橋縫隙外能夠看見的敵人的身影,約莫一分鐘後,吊橋在攻城塔頂部的操作人員的操作下轟然落下,重重砸在牆垛上,緊接着,軍官怒吼一聲領頭衝了出去,幾發箭矢與標槍朝落下的吊橋飛了過去,他下意思矮身衝鋒,躲過了飛來的威脅,然而他身後的幾名士兵卻沒能躲過,一名新兵的頭顱被標槍命中爆頭,當即倒在橋上,腦漿與鮮血將周圍染紅,他那殘破着腦袋的屍體還在微微抽搐。
軍官卻無暇顧及身後發生的事情,他後腳一蹬,整個人高高跳起,將城牆內的一名士兵撲倒,還沒等周圍人反應過來,他手中的利劍就已割斷了身下士兵的喉嚨,鮮血如同泉涌般從破碎的喉嚨流了出來,那名士兵逐漸失去生機。
就在他殺死一名士兵的功夫,又有數名士兵從吊橋跳了下來,與守軍交戰,這些裝備圓盾與長劍的北歐劍士在戰鬥中顯得遊刃有餘。戰鬥中,一位守軍將長矛猛地刺向北歐劍士的面孔,卻被後者閃身躲過,守軍一時無法控制力度,整個摔了出去,北歐劍士隨即重重的踹在那名守軍的腰部,將其踹翻了個身,緊接着,劍士上前一步,一個盾擊重重擊打在守軍士兵的面容,劇烈撞擊間,鮮血從斷裂的鼻骨噴出,慘叫隨之響起,北歐劍士並沒有停止攻擊,他將手中長劍用力捅入敵人的胸膛,結束了敵人的痛苦。
“天父與我們同在!”
北歐劍士高舉染血長劍,對着周圍的戰友吼道,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敵人趁機偷襲,將長劍捅入他的肋下,北歐劍士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他紅着眼睛看着偷襲者,還沒做出反擊,一柄長矛如同閃電般刺出,從他張開的嘴捅入,將他整個頭顱貫穿,鮮血噴涌之間,一條鮮活的生命魂歸天國!
與此同時,在另一面城牆,一座攻城塔剛剛放下吊橋,還沒等裡面的士兵衝出,大量的箭矢和標槍一齊投出,裡面的士兵瞬間被殺死,鮮血很快流遍這一層,但很快就有士兵爬了上來,挺盾衝出吊橋,他們發出大聲戰吼,爲慘死的戰友而感到心痛。
與此同時,城牆底下,先前一直沒有存在感的攻城錘也在士兵們的推動下行進到城門前,這些赤裸着上身的士兵們一齊用力,推動帶有羊角的攻城錘,重重撞擊鐵皮鑲嵌的城門,一次撞擊後,城門發出痛苦的呻吟,常年堆積的灰塵灑落下來。
城牆上的守軍自然不會眼睜睜看着攻城錘在那肆意的撞擊城門,他們躲在城門上的塔樓,將一塊塊石頭扔進直通城牆的洞,石頭順着洞從天而降砸在攻城錘的頂棚,卻被傾斜的頂棚彈開,掉在兩旁,根本無法對底下的士兵造成任何傷害。
見狀,守軍軍官一聲令下,一罐罐火油便被倒入洞內,這些黑色的粘稠液體直接被傾倒在攻城錘的頂棚,一股刺鼻的濃重氣味瞬間瀰漫整個門洞,一些老兵很快反應過來,臉色大變,剛想出聲提醒其他人,只見幾塊燃燒的火球從天而降,砸在頂棚上,霎時間,大火猛地竄起,攻城錘被猛地吞噬,整個門洞陷入一片火海,裡面的士兵或是當場死亡,或是渾身着火慘叫着衝出門洞,劇烈的高溫甚至讓城門上的守軍都感覺到腳底發燙。
“該死!”
看着那一個個幾乎變成火人的士兵慘叫着衝出門洞,只跑了幾步就倒在地上,任憑火焰吞噬着自己的肉體而沒有動作,託奧拉格里斯心中怒不可遏,就想拔劍親自參戰,但赫爾克里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勸道:“城牆上的守軍明顯疲弱,只要再等待一會,我們就能佔領城牆。”
“行。”託奧拉格里斯點了點頭,說道:“再增派一個大隊攻擊城牆,我不想在這裡多浪費時間。”
城牆既失,守衛城門的士兵們只抵抗了一會便狼狽逃竄,他們的心裡都很清楚,都康城的守軍數量並不多,若是依靠着城牆還能抵擋一會,但城牆已失,敵人沒了這樣一大障礙,就可長驅直入。
連底層的士兵們都知道這樣的現實,龐西奧宮裡的貴族們自然也懂得,只不過,他們不願意將自己擁有的基業拱手讓人,才選擇堅持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