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歷1115年4月30日,查爾斯率軍兵臨都康城下,在抵達城外後,他們馬上圍繞城市建造起圍城營地,所有意圖逃出城市的人都被強硬趕了回去,但這時城牆卻已經緩緩關閉,將這些出逃的人拒之門外。
於是,他們只能站在城門前大聲哀求着守軍打開城門,但城牆上的守軍明顯不會同情心氾濫,他們看着城外氣勢洶洶的敵人,默默收回了探出的頭,對城外的哭喊充耳不聞。
這些人的結局已經註定,他們或是被困死在城牆到圍城營地之間的空地,或是在攻城戰中遭到士兵的無差別擊殺,但不論是哪個結局,他們都無法活下來了。
而就在這時,從溫斯特軍一方走出了一個身着白袍的年輕人,他在守軍弓箭手的注視下緩步靠近,最終站在城牆底下,他的面容也被守軍看清——這分明是幾日前出使溫斯特的達米安使者。
“達米安使者,你怎麼把溫斯特人帶回來了?”
城牆上,新任命的軍事總管高聲問道,他話音剛落,達米安就接過了他的話頭,道:“貝恩哈德,談判破裂了,溫斯特人將我扣留在軍中,現在才放我回來。快打開城門,我有事要向國王陛下彙報!”
“我們不能信任你,達米安。”叫做貝恩哈德的新任軍事總管說道,“因爲你一直沒有回來,巴勃羅說你背叛了我們,投靠溫斯特人,所以國王陛下一怒之下將你的家人驅逐出境,你的財產也都被充公了。”
“什麼?”達米安驚呆了,他看着城牆上瞄準着自己的弓箭手,心中突然釋然,難怪他表露身份了這些士兵也沒有解除對自己的瞄準,原來是自己在他們的眼裡已經成了叛徒。
巴勃羅從在庫尼亞共和國開始就一直和他敵對,現在出手陷害他也並不出乎他的意料。達米安深吸一口氣,道:“貝恩哈德,我的好朋友,你告訴我我的家人被驅逐到哪裡去了?”
“很遺憾,我也不知道,達米安。”貝恩哈德說道,他嘆了口氣,道:“快走吧,趁着我改變主意之前,離開這裡,不然我要下令射擊了。”
“那我走了,貝恩哈德,祝你好運。”達米安說着,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跑去,他頭也不回,因爲他知道,貝恩哈德的威脅不是空穴來風,他們恐怕真的會射擊。
另一邊,看着達米安走過來,託奧拉格里斯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他碰了碰身旁的赫爾克里,道:“我敢和你打賭五個銀馬克,他絕對是被趕回來了。”
“那我和你打賭,他要回來投奔我們。”赫爾克里說道,見託奧拉格里斯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解,他解釋道:“他要是被趕回來,除了投奔我軍還能去哪呢?”
“這不公平。”託奧拉格里斯有些不滿的喊道,“我感覺五個銀馬克要離我而去了。”
“哈哈哈,我在這提前感謝你的五個銀馬克了。”赫爾克里有些得意的說道,但現實很快就給他重重的來了記耳光,因爲達米安回來之後,並沒有提出投奔他們的話,而是表示自己想要離開德爾日王國。
這一下,赫爾克里就坐不住了,他不顧一旁託奧拉格里斯戲謔的笑容,趕忙追問起達米安的原因,後者本不想說,但奈何自己身處敵營,周圍皆是明晃晃的刀刃,只能簡單的把原因說了一遍。
託奧拉格里斯明顯是不在乎他的原因的,他只是隨手揮了揮,說道:“你想走就走好了,只要不作出敵對我軍的行爲,你可以自由在德爾日王國的土地上行走。”
“感謝您的允許,尊敬的託奧拉格里斯將軍。”達米安感謝的說道,一旁的赫爾克里雖然沒有提出異議,但他臉上的不情願幾乎就差直接寫出來了。
達米安很快離開了圍城營地,他走的時候沒有帶上任何東西,還是託奧拉格里斯覺得不妥,令人遞給他一柄短劍防身,達米安也沒有拒絕,而是感謝着收下,然後在兩位軍官和士兵的注視下離開。
等他走後,託奧拉格里斯的臉上重新泛起笑容,他對着赫爾克里,伸出手做出討要狀,道:“我親愛的赫爾克里,我好像聽見了你錢袋裡的五個銀馬克在呼喚着我的名字。”
“該死,託奧拉格里斯,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可不一定是你贏了。”赫爾克里一邊說着,一邊從兜裡摸出五個分量很足成色很新的銀馬克,扔給了託奧拉格里斯,後者接過銀幣,數了數,才滿意的放回兜裡。
“赫爾克里,相信我,不管賭什麼,都會是我贏。”他得意的說道,臉上的笑容無論如何都無法掩蓋,而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快步跑了過來,半跪在地,向他們彙報道:“將軍,從都康來了一位使者,他自稱是德爾日王國的外交總管,想要見您。”
“德爾日人的外交總管?”託奧拉格里斯聞言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和赫爾克里相視一眼,而後對那名士兵說道:“去把他帶過來。”
士兵走後,兩位主官趁機討論起來,赫爾克里說道:“我認爲又是想要與我們議和的使者。”
“這是一定的,說不定條件還會比達米安所提出的條件還要豐厚。”
“要知道,條頓騎士團對待異教徒的時候,可是不會比羅馬教廷的宗教裁判所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