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大人,此戰我軍陣亡四百九十人,除了平民弩兵之外皆人人帶傷,其中重裝軍士陣亡兩百八十五人,步行帝國騎士陣亡四十九人,平民弩兵陣亡五十二人,騎馬軍士陣亡七十八人,帝國騎士陣亡二十六人……”
聽着身邊軍官的彙報,查爾斯微微皺了皺眉,他問道:“那我們擊殺了多少敵人,又俘虜了多少?”
“擊殺的敵人數量還在統計,不過初步估算應該有近千人,除此之外,我軍還抓獲了三百八十六名敵人,其中有十四人自稱是來自奧鬆王國或米加尼斯王國的貴族。”
“我們沒有辦法攜帶這麼多的俘虜。”查爾斯語氣中帶着寒意,讓一旁的軍官不由得升起一絲不安的感覺,“所以要儘早將這些戰俘處理掉。”
“您的意思是?”軍官試探着問道。
“把他們釋放了,可能會對我軍的行動造成威脅。”查爾斯沒有回答,他低聲說着,好似是在自言自語,“但如果在這裡就把他們都殺死的話……”
想到這裡,查爾斯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兇狠,他從來不是吟遊詩人口中那種高貴具有美德的領主,相反,作爲丹麥王國的將領,他的骨子裡還存在着百年前維京祖先的兇悍野蠻,這一點也能從他的個人屬性上那只有零星的美德看出。
一旁的軍官聽見了他後面的話,不由得驚出了冷汗,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道:“伯爵大人,如果您殺死戰俘的事情傳出去,這對您的名望會有很大的損害。”
“我親愛的貝尼迪斯,我相信軍團裡是沒有人會將這件事透露出去,而且,除了他們之外就只有那些戰俘知道這件事,但堅信一個真理:死人是沒有辦法開口說話的。”查爾斯冷冷的說道。
查爾斯都這樣說了,名爲貝尼迪斯的軍官也沒有繼續勸下去,站在那裡等待查爾斯的命令,後者低頭思考了好一會,終於下定了決心,道:“把這些戰俘,全部處死,我們不能帶着這些戰俘前往圖斯城,這樣只能把我們害死。”
“遵命,伯爵大人。”
貝尼迪斯軍官應道,而後轉身離開,走向看押戰俘的地方,查爾斯順着他離去的方向看去,可以看見那些戰俘被全副武裝的士兵監視着,將戰場上的屍體一具具擡起來,扔到規定的地方,還有部分戰俘拿着鐵鍬等工具,在離戰場不遠的地方挖坑——那些坑在他們看來是掩埋屍體,但殊不知,也是爲了掩埋他們。
還沒將命令下達,貝尼迪斯軍官就看見幾十個狼狽的貴族模樣的人聚在一起,和全副武裝的士兵爭吵,他眉頭一皺,走了過去,爭吵的內容也在這時傳入了他的耳中。
“快帶我去見你們的統帥!我們是貴族,我們要求受到合理的優待!”
“對,你們這羣下賤的平民,快帶我去見你們的統帥!這是我們的合法權利!”
“夠了,你們在做什麼?”突如其來的一聲呵斥打斷了那些人的咒罵,他們扭頭看去,原來卻是軍官貝尼迪斯,後者快步走了過來,掃了一眼一直沉默無言忍受騷擾的士兵們,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他又接着看向那十多名貴族,語氣冰冷的問道:“你們想要做什麼?”
見來了個說的上話的人,那羣貴族交換了一下眼神,過了一會,剛剛叫的最兇的年輕人站了出來,說道:“我們是來自奧鬆王國和米加尼斯王國的貴族,我們要求你們按照《貴族法》,給予我們合適的待遇,而不是讓我們和那羣下賤的農民一起勞動!”
聞言,貝尼迪斯看了一眼不遠處那些正在打掃戰場的戰俘,他們明顯是聽見了這裡的吵鬧,都帶着不安的神情看向這裡。
“各位貴族先生們。”他收回目光,看向這些面帶不滿的貴族,道:“雖然我很想滿足你們的提議,但是,恐怕我的戰士們不會同意你們的請求,所以還是請你們乖乖的回去吧。”
“實施我們的合法權力還需要這些低賤的士兵同意?”那名貴族好似聽見天大的笑話般說道,他身後的貴族們也是如此,臉上露出的神情或是驚訝,或是不屑。
“看樣子我們的囚犯不想聽從我們的規定。”貝尼迪斯冷冷的說道,他話音未落,先前一直一言不發的幾位士兵紛紛上前一步,將手中的長矛對準這些貴族,做出攻擊的姿態,見他們的動作,這些貴族就好像受驚的兔子般瞬間後退幾步,其中一人驚叫道:“我們是身份高貴的貴族,你們不可以在我們投降之後對我們動手!”
“那你們就請回去加入那些戰俘的行列,不然我可不能保證我麾下的士兵們會不會忍不住動手。”貝尼迪斯說道,言語中滿是警告和威脅。
“你!”先前的年輕貴族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伸出手指着貝尼迪斯的鼻子,想要放狠話,但見一旁的重裝軍士已經蠢蠢欲動,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和其他又驚又怒的貴族轉身離去。
“哼,一羣該死的傢伙,丟光了我們貴族的臉。”貝尼迪斯憤憤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說道,他隨後轉向那幾名士兵,誇讚道:“你們乾的不錯,繼續盯緊他們,如果他們有任何的小動作,不要顧及他們的身份,直接動手。”
“遵命!”幾人應諾道。
接着,他又將查爾斯伯爵的命令吩咐了下去,爲了不留下證據,他決定使用最殘忍的方法處死這些戰俘——那便是活埋。
說是活埋,其實也不盡然,他的想法是等所有屍體都掩埋之後,再讓這些戰俘挖一個足夠容納三四百人的大坑,等他們挖完準備從坑裡爬出來之時,就讓士兵們圍上去,將所有企圖上來的戰俘殺死,這樣也免去了殺死戰俘後還要再把他們的屍體擡起來扔進坑裡的步驟。
將命令吩咐下去後,貝尼迪斯冷眼看着那些幹得熱火朝天的戰俘,他們可能還在幻想着戰爭結束就能被釋放回家,尤其是那些貴族,肯定還在心裡咒罵着貝尼迪斯和這支軍隊。
“好好享受,生前的最後一次勞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