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帝的名義,我們終將獲得勝利!”
軍官們的激勵讓士兵們的士氣恢復許多,他們看着對面黑壓壓的敵軍軍陣,深吸一口氣,露出堅毅的目光。理查德看着這一切,心中卻是不由得思考起隨軍牧師的重要性了,他下定決心,等戰爭結束後,一定要招募幾個牧師,讓他們隨軍出征,在出徵作戰的枯燥壓抑的氛圍內,牧師所代表的宗教撫慰是士兵們特別需要的。
終於,在衆人的目光的注視下,行進在最前方的聯軍散兵進入了火炮的射程範圍內,火器營指揮官桑德羅隨即下達射擊命令,隨着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在炮兵陣地響起,十八枚黝黑鐵質實心炮彈呼嘯着飛出濃厚硝煙,發出撕裂空氣的淒厲響聲,幾秒後,十八枚火炮先後落入聯軍軍陣之中,將前進的聯軍散兵砸的人仰馬翻,一些炮彈在犁出一條血路後餘勁不減,接着飛入後面的緊密軍陣。
火炮的可怕威力讓從未見過如此陣勢的聯軍步兵嚇得渾身戰慄,一名拉西克公國步兵就親眼看見,一顆高速飛行的鐵球瞬間將一名散兵的身軀撞的四分五裂,然後重重砸在地上變成了跳彈,那跳彈高高彈起,又落入他所處的軍陣內,直接把離他不遠的一名士兵的頭顱砸的粉碎,就如同爆開的西瓜一般,腦漿與血水四濺……
就在離第一輪炮擊後不到一分鐘之內,第二輪火炮齊射的轟鳴聲再次響起,伴隨着這宛如雷鳴的響聲,黝黑鐵球又一次呼嘯着撕裂長空,向前進的聯軍飛來。這一次炮擊的目標卻不是走在最前面的散兵了,而是跟在後面排列出緊密方陣的聯軍近戰步兵!
“啊——”
致命鐵球飛速落入人羣之中,將沿途的士兵的身軀砸的四分五裂,殘肢斷臂在空中飛舞,血水就像是不要錢似的灑在這片大地上,任何人哪怕只是被高速飛行的炮彈擦到,都會失去觸碰部位的肢體,一時間,慘叫響徹在整個聯軍軍陣上空,血腥味與炮彈帶來的硝煙瀰漫在空氣之中。
又是幾輪猛烈的炮擊,在軍官和將領的彈壓下,聯軍步兵纔沒在火炮的轟鳴聲中潰散,而是咬着牙頂着炮彈衝進了理查德軍的弓弩射程範圍內,還沒等聯軍散兵動手,部署在最前面的數千弓弩兵先下手爲強,在軍官的怒吼聲中將致命的箭矢送上天空,一輪輪黑壓壓的箭雨從理查德軍軍陣中騰空而起,數千名士兵一齊射出的箭雨幾乎遮天蔽日,就在箭雨升起之時,聯軍軍陣中也響起軍官的陣陣咆哮,緊接着一面面盾牌被舉過頭頂,防禦來自敵人的可怕箭雨!
僅僅幾個呼吸間,遮天蔽日的箭雨便落入聯軍軍陣之中,幾乎將他們高舉的盾牌覆蓋,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於耳,其中更是摻雜着許多中箭士兵發出的痛苦慘叫,而那些衝在最前面的散兵苦於沒有盔甲與盾牌的保護,被射的損失慘重。
箭雨過後,地面灑滿了來自聯軍士兵身上流出的鮮血,一具具身中數箭的屍體倒在地上,慘不忍睹,那些僥倖沒有當場死去的士兵則是捂着傷口,發出令人心悸的慘叫與呻吟。
緊接着,第二輪箭雨再次襲來,看着那遮天蔽日如同蝗蟲過境般的箭雨,倒在地上的傷兵們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下一秒,無數箭矢從天而降,幾乎將聯軍軍陣覆蓋,那些失去盾牌保護的傷兵直接被射成了刺蝟,那些高舉盾牌的步兵同樣不好受,盾牌的表面同樣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讓盾牌變得沉重不堪,一些人的盾牌甚至因爲承受不住箭矢的擊打,當場碎裂,躲藏在下面的士兵隨即被射殺。
轟鳴的火炮配合着凌厲的箭雨,讓前進的聯軍步兵損失慘重,如果不是軍官和將領的彈壓,他們肯定已經自行潰散,看着那些肆無忌憚宣泄箭矢的溫斯特弓弩兵,聯軍高層終於忍受不住,祭出了他們隱藏着的數量衆多的騎兵!
隆隆隆——
天邊傳來了猶如雷鳴般的轟鳴聲,大地也開始微微顫抖,這一同與火炮轟擊時帶來的動靜,理查德軍中的一些老兵很快明白這代表了什麼,他們臉色一變,目光死死的盯着遠方地平線,果不其然,在他們的目光中,黑壓壓的叛軍騎兵衝上地平線,向軍陣前方肆意宣泄火力的弓弩兵衝去!
“聯軍騎兵!聯軍騎兵!撤退!撤退!”
軍官的嘶聲呼喊很快隨着聯軍騎兵奔跑的步伐響起,弓箭手和弩兵們連忙放棄射擊,轉身跑向戰線,但是幾千名士兵同時撤退的速度明顯不會很快,就在他們撤入戰線之時,聯軍騎兵呼嘯着衝入了撤退的輕步兵之中,揮舞着長劍與騎槍肆意殺戮毫無反抗能力的弓箭手和弩兵們,而就在同時,先前被瘋狂壓制的聯軍散兵終於找到了幾乎,搭弓引箭,向敵人射出飽含怒火的箭矢。
看着被騎兵屠戮的輕步兵,身處戰線最前面的軍官們心中焦急萬分,恨不得馬上帶領士兵們前去支援,但是軍令讓他無法擅自離開戰線,只能眼睜睜看着友軍傷亡。
他們的心中都在期盼,期盼己方騎兵出擊,擊潰敵軍騎兵。
然而理查德有自己的考慮,敵軍騎兵數量龐大,遠遠超過己方騎兵,就算派出去也只能牽制敵人,最終陷入漫長的騎兵戰,無法擊敗敵人,還不如先按兵不動,等合適的時機再讓重騎兵出擊。
但是,這也不代表他會讓敵軍的騎兵肆意屠戮自己的士兵,隨着他一聲令下,一隊隊身着奇異服飾的火繩槍兵們快步跑向前線,穿過重裝軍士們組成的盾牆,分散站位,舉起火槍,向人羣中目標最明顯的聯軍騎兵射擊。
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豆聲從理查德軍軍陣前響起,而後硝煙瀰漫,將那些射擊的士兵籠罩在內,隨着槍聲的響起,一些正在揮舞武器屠殺敵人的騎兵只感覺身上某個位置劇烈疼痛,整個人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在他們落馬之前看到的,是那逐漸散開的白色硝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