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心情,不管是用人語,還是冥語,都沒法形容。
在沒有找到言新的時候,莫籬對言新一無所知,不知道他是人是鬼還是殭屍,也不知道他是男還是女,是老是少。
但是,跟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她曾經偷偷地幻想過那味道的主人,是一個超級無敵帥的男人。
她真真的沒有想到,她的幻想居然成真。
不,言新的真人,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完美。
那麼的高大,那麼的帥氣,那麼的有男人味,完美到挑不出他的毛病來。
在沒有來人間時,她就時常聽到哥哥說,他對她的嫂子,就是一眼萬年的感覺。
她不理解,問是什麼意思,他哥哥解釋,那說是一眼見到,就會愛上一萬年。
那個時候,她覺得是哥哥誇張了,哪裡有人見一次面,就會愛萬年。
要是有那麼容易的話,爲什麼她都幾百歲了,都沒有一眼萬年。
遇到言新以後,她才明白,爲什麼這幾百年,不管是什麼樣的人跟她求愛,她都無動於衷。
那是因爲她愛的人,就在人間等着她。
言新作爲一個正常的男人,這麼年來,一直不娶妻生子。
莫籬就是認爲,在爲冥冥之中,言新也一定是在等她。
只不過,言新他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言新並沒有騙她,他並沒有離開,一直在言海堂,每一天,遠遠地,莫籬就能聞到言新的味道。
她每一天都到言海堂的門外等言新。
但是,不管她是哪個時間段來,她都沒有等到言新。
起初,她以爲是自己來的時間不對,撞不上言瓣出言活堂。
到了後來,她乾脆一整天都在等在外邊。
第一天等不到。
第二天還是沒有等到。
第三天,仍然是沒有等到。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都已經超出了莫籬會的字數了。
可是,言新仍然是沒有出來。
剛開始,她認爲是因爲她說的是賭約,所以言新是怕輸,所以一直躲在言海堂,不敢出來。
認爲是這個原因的莫籬,還偷偷地樂來着。
這言新,不敢出來,是不是代表着心裡有她,怕輸不敢出來。
沒關係,那她慢慢等就好了。
但是,莫籬的這一個慢慢等,足足是三個多月。
莫籬又想着,是不是言新有出去過,但是她不知道。
馬上又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因爲如果言新離去的話,她會馬上聞不到的氣味。
她這個本事,除了她爹爹,就沒有人知道了,所以言新一定不是做假。
而且,這種假,並不容易做。
莫籬衝着言海堂,猛得嗅了一陣。
屬於言新的味道,還是那麼濃,他一直在言海堂裡邊。
可是,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三個月都不出門嗎?
就因爲怕輸給她,所以就三個月不出門?
這很明顯,不是他顯然的做風。
難道……
莫籬的臉色有些蒼白。
難道她真的有如此的不堪,他寧願一輩子都在言海堂,也不願意出來見她。
——我會一直在言海堂,哪裡也不會去。
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言新和她保證過的話。
他真的做到了,哪裡也不去。
可是這樣子,又跟去了遠方有什麼分別。
莫籬有些慌,她朝着言海堂的大門衝了去。
“莫姑娘,您請留步。”莫籬還沒到言海堂的大門呢,兩旁就攔在了莫籬的面前,阻止了她前進的腳步。
自從上次莫籬硬闖言海堂以後,丁伯就一直讓人守在言海堂的外邊,攔住莫籬。
丁伯的此舉,並不是害怕莫籬硬闖,因爲莫籬根本就闖不進去。
而是答應了言新。
在開始的那一天,言新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再讓莫籬硬闖言海堂,最少,不能讓莫籬言海堂的門外受傷。
理由是如果莫籬因此受傷了,莫家人來尋仇,那他就沒有辦法進行。
丁伯並沒有細究,言新到底真的怕莫家來尋仇,還是擔心的莫籬會受傷,他立即答應下來了。
歷屆的堂主,也是有過這樣的捨棄的。
言新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七情六慾,實屬正常,與上一任相比,他已經很理智了。
丁伯擡頭,看向言海堂的上方。
那是言海堂建在月山山頂的雲露臺,此時的言新,就在那上邊。
丁伯低呤了一聲,“但願這一次會成功。”
扭頭轉向門外,門外邊一陣吵鬧聲,正確的來說,是被捱打後痛苦聲音。
當然,那痛苦的聲音,一定不是莫籬的,而是言海堂的弟子的。
丁伯的目光又沉下了一個度。
這莫籬,一天比一天暴躁了。
丁伯緊鎖的眉心中,透着一股不解。
這莫籬,爲什麼那麼篤定言新還在言海堂,
山頂的雲露臺,是言海堂的機密地,那地方,不說外人了,就算是言海堂的弟子都不知道知道。
可以這麼說,除了歷屆已經不在的堂主,這世上,知道那地的,就是他和言新了。
所以,在言新上到言海堂的第二天,莫籬找上門時,丁伯就她進到言海堂,讓她一間一間地搜。
莫籬自然是沒有搜到。
連着三天,丁伯都讓莫籬進言海堂,讓她搜。
當然,莫籬三天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一直搜不到言新,丁伯以爲莫籬會離開,會放棄。
但是結果卻完全出乎丁伯的意料。
莫籬非但沒有走,反而是在言海堂外邊,支了一個窩,在那裡守株待兔起來。
當丁伯走到言海堂的外邊,攔着莫籬的兩個弟子,已經被莫籬打得鼻青臉腫。
“莫姑娘,何必這樣動怒。”丁伯快步上前,阻止莫籬,並示意跟在身後兩弟子,把受傷的那兩人扶進言海堂。
“老頭,你終於肯出來了。”莫籬的態度很兇,很惡。
“莫姑娘,堂主真的不在,您不是進去搜過了麼。”丁伯的態度,語氣都是誠懇的。
“少來,我知道他還在這裡。”她明明有聞到他的氣味。
“好!”丁伯點頭,“既然莫姑娘堅持堂主在這裡,那麼您說,他現在在哪裡?”
“他在……”莫籬語塞。
她是可以聞得到每一個人的味道,可是卻聞不到,那人是在什麼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