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已經見勢頭不對的兩個婆娘輪番討好,猛灌迷魂湯,本公子這才轉怒爲喜,而老五無逸的作品倒是大受好評,當然也可能是婆娘的刻意討好而言之。
不過總的來說,孃親倒是對老五無逸跟我學習繪畫很贊成,因爲老五無逸現如今也是當官的人,這傢伙目前是在交通建設部內任職,跟慕容長風一塊蹲在設計院裡。
主要還是兩人在建築設計方面極有天份,所以,學習寫實派繪畫,對於他而言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在聽我忽悠了一大堆的大道理和好處之後,結果把那慕容長風也給忽悠進了套。
不過,慕容長風終於不好意思厚着臉皮竄到本公子跟前,請我這位堂堂的華夏帝國皇帝親自教授他繪畫藝術,最終,這傢伙每天都會向小他好幾歲的老五無逸請教。
兩人的繪畫技術倒是日新月異,而本公子,沉浸在了另外一項大事當中,嗯,顏料,目前而言,華夏帝國的印刷品比之大業九年,至少多出了數十倍甚至數百倍之巨。
正是得益於活字印刷術的飛速發展,另外還有就是報刊雜誌的發行,大力地推動了更多的人踊躍的著書立說。但問題是,報字上,除了偶爾有一些比較醒目的地方使用紅色之外,其餘地方,一律是黑色的油墨。
之前,就已經有人報怨過,嗯,俺外婆報怨的,但問題是,顏料的發明與創造,不是那麼容易搞定。不過,倒可以從我們弄出來的油墨上來進行改良。
現如今的油墨,倒如紅油墨,就是用硃砂,加上了亞麻籽油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製作出來的,哪怕是經歷了長時間的暴曬,它的色彩都仍舊是那樣的鮮豔,足以見那些匠師製作出來的這種紅油墨相當不錯。
嗯,黑油墨、紅油墨都有了,現如今,差的就是其他的,而紅油墨所採用的是礦物質硃砂研磨的,想來,其他的顏料,也應該可以用礦物質來進行製作,只不過,想要尋找各種色彩的顏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小。
不過,當本公子開始想辦法的時候,老五無逸在聽到了我的想法之後,立即開始聯繫他的狐朋狗友發動廣大學子去尋找。這傢伙經常在皇家學院裡邊廝混,裡邊有不少的好友,於是大夥開始一塊出謀劃策。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就有了大量的迴音,例如硃砂、紅土、雄黃、孔雀綠,還有石灰石。燒好的石灰石是乳白色的,孔雀綠自然是綠色,而雄黃是黃色,紅土和硃砂都是紅色,另外,又有人前來提供另外一種原因,貝殼。用種類不同的貝殼所燒製出來的灰,會呈現出不同的顏色。例如紫色和淡藍色。
我招來了專職調油墨的老師傅,然後把這些玩意全扔給他,務必要讓他調出赤橙黃綠青藍紫來。至於黑白,當然也是必須的。
不過,雖然有了材料,但是,想要調配出適合的顏料,不是三五天就能夠弄得成的。
時間,已經匆匆忙忙地又過去了兩個多月,已然是深秋,突厥人果然一如我們所預料的一般,嘴巴上叫囂得厲害,但是,卻並沒有做出任何不利於雙方的事。
延安郡的貿易仍舊在繼續着,而康鞘利甚至還代表着頡利可汗來到了長安,對於本公子之前派人暗示他們,西突厥要對其不利的事表達了感謝。
“怎麼可能是朕?”本公子自然是不會承認的,笑眯眯地看着這個越來越肥頭大耳的傢伙,始畢可汗時期就開始接受與本公子弄酒馬貿易的康鞘利,如今已經經歷了三位可汗,到現如今,他仍舊牢牢的把持着與華夏帝國之間的貿易。
不得不說這傢伙雖然長得很癡肥,但也算得上是有腦子也有膽子的,不然,這樣的肥差早就被人搶走了,哪裡還能夠輪到他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坐到現如今。
“我說老康啊,瞧你這話說的,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吧,咱們從大業八年還是九年開始認識的,到了現如今,也已經快有十年了吧?”我板了板手指頭說道。
“陛下,你還是叫我康鞘利得了。另外,咱們認識已經有七年多的時間了,離十年還差三年。”康鞘利咧了咧嘴,無奈地苦笑道。
“行了,正事聊完,對了,朕邀請你到我家裡邊坐坐,怎麼樣?”我站起了身來,朝着兩側的文武大臣擺了擺手笑道。
“陛下,這合適嗎?”房玄齡站起了身來遲疑地問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朕覺得合適就成,康將軍乃是我的老熟人,好朋友,是不會刺殺我的,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我走到了胖得快成球的康鞘利跟前,和顏悅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房玄齡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笑道。
康鞘利的臉黑得就像鍋底似的,半天才哭笑不得地道。“陛下您可千萬別開這樣的玩笑,康某哪有那個本事。”
“我就說嘛,別說你,就算是你們東突厥的第一高手都不是我婆娘的對手,所以啊,想要刺殺我,怎麼也得挑個精明強幹的過來,當然,老康我不是說你不精明,只不過嘛,就你這身胚,實在不怎麼強幹……”
“陛下,您還是叫我全名好不?”
……
當康鞘利在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原裡,看到了那一幢獨立於鏡子一般的湖畔旁的雪白宮殿時,這傢伙的眼珠子瞪得就像是那屁股捱了一火藥槍的金魚。
本公子很是大方的讓這位來自東突厥的土老冒好好地欣賞了一番本公子親自動手設計的玉宮。
康鞘利的嘴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沒有合攏過,當看到了清晰到髮絲甚至是鼻毛都清晰可見的玻璃鏡子之後,康鞘利轉過來的目光,就像是恨不得要撲到地板上去舔我的鞋子求我賣點給他一般。
坐在巨大的玻璃花房之外,看着巨大的湖泊,欣賞着玻璃花房之中那些嬌豔粉嫩的花朵,品嚐着高度烈酒,康鞘利那迷醉的表情,簡直就像是剛剛來到了天堂的乞丐。
“陛下,看了您的居所,康某才知道,跟您的居所相比起來,再奢華的,哪怕是用再多的金銀來裝飾的屋子,跟您的居所相比起來,簡直就像是暴發戶。”康鞘利一臉感慨,很羨慕的表情。
長年跟華夏帝國的漢人商販打交道的康鞘利其實在其內心裡,更渴望過去漢人這種無憂的生活方式,而不是繼續像那些突厥土老冒一般,爲了追逐水草,年復一年的四下奔走,年復一年的經歷着那可怕的寒冬,甚至看着自己部落的親人,絕望地陷入沼澤,又或者是消失在暴風雪之中。
之所以對他的心路歷程這麼清楚,那就是因爲對於這傢伙的一切行爲本公子都瞭如指掌,甚至連這傢伙在延安郡治膚施城內有一所宅院,在那裡還娶了一房小妾並且有了一對兒女,極得康鞘利寵愛。另外在膚施城外康鞘利還借一位漢人商販之後,購得一座巨大的莊園,本公子都是一清二楚。
這傢伙與那些漢人商販交流時,經常所流露出來的那種言談舉止,就說明這位商人性恪的東突厥將軍,已經不再是純粹的東突厥人了。只不過,這傢伙隱藏得比較深罷了。
“一般而已,我說老康啊,你來這裡,該不會就爲了問我一句是不是我乾的吧?”我笑眯眯地品抿着葡萄酒,相比起烈酒,我更喜歡飲用這種沒有經過蒸餾的低度酒,這樣的酒度數不高,少量飲用,不僅不傷身還能夠起到健體的作用,葡萄酒對身體的好處,在後世都快吹上天了,雖然吹過山,但肯定比烈酒更具養生作用。
至於後世吹噓的高度酒不傷身完全就是那些搞白酒的利益集團忽悠出來的玩意。照他們的說法,喝酒精豈不是更不傷身體?而且還能讓你喝得更少,更節約糧食。
就像俄羅斯,每年因爲酗酒而死傷的人數在世界排名前列,爲啥?因爲他們那裡的人最喜歡也最嗜飲烈酒,所以,本公子是不會上這個當的,這也是爲什麼本公子嚴令禁止在國內銷售蒸餾烈酒的原因。
我還希望未來有個李白能夠斗酒詩百篇,而不是斗酒之後直接酒精中毒呃屁,那樣一來,中華民族不知道要少掉多少精彩紛呈的優秀文人士子。
想想吧,李白原本是想來上一千杯,結果,第十杯六十五度的烈酒就讓他直接因爲酒精中毒而呃屁,到了那時候,發明出高度蒸餾酒的本公子可就真的是歷史罪人了。
“當然不是,康某還給陛下您帶來了不少的禮物,希望您不要對之前使節的無禮發怒,畢竟那傢伙也是阿史那家族的人,只可惜,蠢了點。”康鞘利搖了搖頭,一臉真誠地笑道。
“是嗎?朕倒覺得那個叫阿史那什麼的使節是個真性情的人,朕不怪他,倒是派他過來的人,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你說對吧?”我撫了撫眉頭,翹起了二郎腿悠然地看着遠處說道。
康鞘利張了張嘴,卻最終只能苦笑着點了點頭。“陛下所言甚是,不過,這也怪不得旁人,只能怪此人太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