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昔日名震東都的大才子,片刻之間居然能夠作出如此上佳的催妝詩,三姐你可滿意?”小五就那麼堵在閨房門口興奮地擊掌道。
話音方落,便見那閨房之內伸出了一隻白藕般的手臂,輕提着那小五的衣襟,在她的驚呼聲中,舉重若輕的將這小蘿莉提進了閨房裡邊。
看得本公子立起了眼角,雖說小蘿莉身輕體軟易推倒,但也僅僅只是指推倒,想要這麼輕鬆的把人給提起來,絕非俺能做得到,看樣子,出手者,肯定是俺那可親又可愛的瑤光妹子。
身後邊,傳來了屈突通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而房玄齡這傢伙的聲音也同時鑽入了我的耳中。“主母果然精明強悍,不愧是能斬將奪旗的巾幗,對了大將軍,主公的弓馬好像不怎麼樣吧……你說日後會不會……”
然後就是一陣淫蕩而又猥瑣的笑聲鑽進了我的耳朵裡邊,你瑪的!膽敢在本公子的屁股後邊如此埋汰我這段優秀穿越青年?
本公子憤怒地一回頭,結果啥也沒看到,兩個老流氓似乎也知道站在我屁股後邊數閒話不妥,不知道鑽哪個窟窿眼去了,靠!
就在本公子憤憤不平的當口,閨房的門終於洞開,露出了兩位俏麗的宮裝女子,而在她們的身後邊,俏臉粉彩,榮光煥發的瑤光妹子終於進入了我的視線之內,頓時眼前一亮。
瑤光妹子今日也不再如往常一般,以簡單而又明快的馬尾辮髮勢出現。而是在後世的電影電視裡邊多次出現的那種奢華而又高貴的唐代髮髻。
發收於頂,玥血上梳成雲朵狀,髻前飾珠翠,還有精緻的風尾步搖,顯得豐盈優雅,更將原本英姿勃勃的瑤光襯顯得雍容典雅。性感火辣的嬌軀被一身玄黑色的長裙所包裹。上下裳皆爲黑色,取專一之意。蔽膝、鞋履、大帶亦隨裳色,另外其下裳邊緣以紅色爲邊,亦是以陰陽平衡爲理念。
而瑤光妹子俏臉透着一股子待嫁女性的羞澀與甜蜜。眼波如水落在了我的臉龐上,旋及輕輕的盪開。勾得本公子真如置身炎夏一般,恨不得這會子就摟着這個心愛的妞一親芳澤。瑤光妹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眼底的滾燙,俏臉越發的暈紅起來。
很遺憾,即便在此相見,卻也還不能互述久別之情,等瑤光妹子離了閨房與我相互見禮之後,我們還得繼續儀式的後半截,不過還好,總算不再是本公子一個人在那唱獨角戲了,有着瑤光妹子相伴,俺的動力充足多了,原本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二十的體力瞬間滿值,可即便如此,也一直忙碌到了黃昏時分。
口乾舌燥,兩腿發軟的我終於聽到了身爲儐相的屈突通告訴我可以帶着新娘回門的剎那,本公子險些熱淚盈眶,總算是結束了。要是再這麼繼續折磨下去,我可真忍不住想要牽着瑤光妹子甩開腳丫子跑路了都。
拜別竇女王的時候,堅強如瑤光妹子,也已然是熱淚盈眶,而竇女王哪裡還有昔日的半分氣勢,摟着瑤光妹子一副難捨難離的架勢。
最後還是屈突通等人硬着頭上前勸了半天,這才讓竇女五恢復了清醒,鬆開了緊握女兒的手。
兩眼微紅的瑤光妹子來到了府門外,看到了這隻披盔帶甲的迎親隊伍,頓時兩眼放光,臉上的戚容終於散去,很是羨慕與嚮往地道:“真是威武雄壯,若在戰場之上,有這樣一隻精騎,天下何人可以相抗。”
這話讓我既爲這隻優秀的軍隊驕傲,但是又爲自己婆娘的心不在焉而無語。我只能悄聲地答道:“娘子,再不上車,可就要誤了佳期了。”
瑤光妹子這纔回過神來,可愛地吐了吐丁香粉舌,輕鬆地撇開了兩位原本要扶持着她上車的婦人,一個輕躍,直接跳到了車上坐好。看得站在府門出目送女兒出嫁而雙眼含淚的竇女王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
竇女王移步到了我的跟前,正哭笑不得看着飛揚矯健的瑤光妹子的我趕緊朝着竇女王深施了一禮。“丈母,小婿先接三娘子回府了。”
“快去吧,好好待我家平平,莫讓她受了委屈才是。”竇女王點了點頭,一臉關切與愛憐地看着已經坐在馬車之上的女兒,朝着我不放心地叮囑道。
從進門開始到這會子,同樣的話,竇女王已經重複了不下十遍,這讓俺無語,亦被竇女王濃得化不開的舔犢之情而感動。
“丈母放心,小婿定然不會讓三娘子受半點委屈。”我再次一揖之後鄭重地答道。
回到了府中,領着新婦拜見了孃親、外婆等一干長輩,喜得孃親老淚縱橫,俺這個大齡青年總算是正式成親了。就連俺妹子也是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俺娘抹眼淚我還能理解,你個小丫頭片子哭個啥?
嗯,不理解這妞爲啥高興成這樣,等儀式結束之後,本公子拽住了這丫頭悄悄問了才知道,她是在替俺高興,更是替咱們長孫氏高興,相信早逝的父親能夠看到這一幕的話,不知道會有多開心。
聽到了妹子略帶哽咽的話語,我的心裡邊也堵得難受,輕輕地拍了拍妹子的肩頭溫言勸慰道。“好了好了,莫要想得太多了,孃親還得由你去安撫呢,逝者逝矣,活着的人,就該痛痛快快的活下去,如此,才能夠對得起自己,更能讓父親在天之靈心安,知道嗎?”
無垢吸了吸微微發紅的鼻子衝我用力地點了點頭,精心打理的三環髻隨着她的動作可愛的上下晃動。“嗯,小妹知道了,哥你快過去和嫂嫂回房飲合巹酒吧,可別讓嫂嫂等急了。”
安撫好了妹子,我與瑤光妹子手牽紅繩在一羣年輕男女的簇擁之下,朝着新房行去。來到了裝點得喜氣洋洋的新房內,已有老婦人守候在新房之內,嗯,自然是爲了在新房裡邊主持後續的婚禮儀式的贊禮。
進了洞房之後,得先用一盆清水洗手洗面,然後相對裾坐,依次完成沃盥與對席。接着,在贊禮的主持之下將一個匏瓜拿了過來,一剖爲二,然後輕取其瓤後,將兩瓣匏瓜的柄部以絲帶聯繫後,都盛上了濁酒。
這就是合巹酒,亦稱爲合巹禮,匏瓜剖分爲二,象徵夫妻原爲二體,而又以線連柄,則象徵由婚禮,把兩人連成一體,故先分爲二,而後合二爲一。
而這種匏瓜可不是啥好玩意,俗稱爲苦葫蘆,其味苦不可食,若以酒浸入,酒的味道亦能苦比黃蓮,正是因其味苦而致酒苦,飲了巹中苦酒預示着婚後夫妻也會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而又因“匏”是古代八音樂器之一,它又含有音韻調和之意,故合巹又示意新娘新郎婚後應和睦協調,琴瑟和鳴。
看着一臉甜蜜的瑤光妹子,本公子拼了,眼一閉,嘴一張,半邊匏瓜之內的苦酒盡入喉中,那種堪比黃蓮的苦味哽得老子嗆咳起來,而瑤光妹子也好不到哪兒,一張姿容豔麗的俏臉也皺起了黛眉。
然後有人端上來了一大塊已經燜好的肉,擺着兩對筷子,讓我們吃,謂之同牢,意思就是讓我跟瑤光妹子同食一隻畜牲身上的肉。很奇怪的說法,叫同食不行嗎?非得叫同牢。
本公子咀嚼着這塊燜得酥爛卻缺鹽的肉塊,心裡邊不停的吐槽那府中的廚師是不是今天昏了頭了,本公子可是向來食不厭精的,居然給俺弄上這麼一塊連鹽味都不夠的肉,回頭是不是應該以扣他半個月的工錢,讓這傢伙明白誰纔是他的老闆。
就在本公子胡思亂想的當口,那位贊禮的老婦人抄起了一把雪亮的剪刀走過來,嚇得老子一跳,趕緊一把將瑤光妹子攔在身後,虎軀一震。“汝欲何爲?”
瞬間,贊禮的老婦人讓俺給嚇得一哆嗦,手中的剪刀直接掉在了地板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原本嬉笑不絕的洞房內瞬間一片死寂。
一個二個的目光詭異得就像是在看內褲外穿的超人,幹嘛了我?那位老婦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我,又看了眼落在地上的剪刀,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些啥。
就在這個時候,被我扯在身後邊的瑤光妹子輕輕地扯了扯我的衣襟,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小聲地道:“贊禮是來給咱們結髮的,你這是要幹嗎?”
“結髮?”我咧了咧嘴,再掃了眼洞房內那一票表情古怪的傢伙,他妹的,爲毛沒有人給俺解釋結髮要剪頭髮?再說了,剪頭髮犯得着把那剪刀磨那麼雪亮嗎?
本公子老臉發燙,趕緊打了個哈哈道:“這位夫人,在下失禮了,在下喜昏了頭,纔會如此失態,還請夫人莫要怪罪纔是。”
“老身可不敢當,不過公子也太小心了點……”贊禮苦笑着搖了搖頭,撿起了剪刀之後,把我和瑤光妹子的頭髮各自剪下了一縷,然後用絲帶束在了一起。
接下來,說了一大堆的吉祥話,代表着,我和瑤光妹子所有的禮儀都已經完成,業已經成爲了正式的結髮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