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俺不禁深吸了一口氣,以後得罪誰也別得罪自己婆娘,不然真要把瑤光妹子惹毛了,這個後果,肯定會很嚴重,雖然不像對待敵人一般冬天一般冷酷,但是萬一卸你一兩條胳膊玩腫麼辦?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的人,讓你們殺了足足一萬餘,這七千名勇士,你想拿他們做什麼?!”阿史那咄吉喘着粗氣,惡狠狠地盯着我道。
“很簡單,本公子要出使你們突厥,只要你們願意退兵,我就可以作主放了這些戰俘。”本公子很是昂揚地道。
“退兵?”阿史那咄吉咧了咧嘴,不禁放聲大笑了起來。“退兵?我說長孫無忌,你覺得可能嗎?”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你們肯定會無功而返!”本公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雙目灼灼地與那阿史那咄吉對視着。“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憑什麼?莫非你以爲就憑陰謀詭計勝了我一仗,就覺得可以拿我突厥數十萬鐵騎不當一回事了嗎?”阿史那咄吉一臉嘲諷地道。
本公子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深濃。“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還真沒把你們突厥這數十萬騎兵當成一回事,想要讓東突厥覆沒,不過是在翻掌之間。”
“你說什麼?!”阿史那咄吉搖了搖頭放聲大笑道。“長孫無忌,想不到,你在武勇方面比不上你父親,就連坦誠都不如你父親。”
“我可沒說謊,更沒有胡編亂造。”本公子繼續笑着說道。看到我一臉的淡定從容與智珠在握,笑了半天的阿史那咄吉也不由得心裡邊有些暗暗打鼓。
“你且說說,我看你是否真有那樣的本事,讓我突厥覆滅?”阿史那咄吉深吸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朝着我攤開了手道。
“若真有呢?”本公子嘴角邪惡地翹了起來,然後伸出了一根手指頭不停地晃悠。瑤光妹子不由得衝我瞪了一眼,就像是那可愛的大貓在表示無語。
“一千匹馬?”阿史那咄吉果然不怕是未來的可汗人選,至少沒把我這一根手指頭猜成我要賭一貫錢。
“也罷,一千匹就一千匹。”本公子淡淡一笑,旋及把本公子當時在酒館所描述的計策給說了出來。果然,阿史那咄吉那張原本通紅的毛臉越聽越白,最終,這傢伙死死地盯着我,就像是在看一隻可怕的妖怪一般。
“你怎麼可能說服得了薛延陀?”還好,這貨沒有去狡辯又或者是胡攪蠻纏,而是直指要害。
“不需要我說服,怕是薛延陀此刻已經在準備了。”本公子很是輕描淡寫地道。“你們突厥傾巢而來,怕是連王庭,都湊不出五萬之師吧?”
“而據我所知,薛延陀的實力雖然遜於你們,但是,兵馬怎麼也能夠有二十來萬,若是他們乘你們傾巢南下之下,全力進攻王庭,你覺得你們能夠有幾分勝算擋得住?失去了王庭,更失去了部落與家人,你們突厥的這數十萬騎兵,還有多少鬥志和戰心?”
“……只要我們大隋願意與薛延陀相約擊破突厥,草場自然是歸薛延陀,你覺得薛延陀會不會來?別說薛延陀了,怕是西突厥的射匱可汗,也早有大志,意欲一統草原吧……到時候你們看似強盛的東突厥,溟滅也不過是在翻掌之間。”
我能夠清晰地看到阿史那咄吉的臉龐上盡是汗水,順着鬍鬚都滴到了他的皮袍之上。
“……更何況,你們始畢可汗,強攻雁門一月有餘,攻下了嗎?而現如今,我大隋數十萬援兵齊至,在雁門周邊虎視。若是漠北一亂,你們突厥還有何戰心?我大隋與薛延陀又或者是西突厥兩下夾擊……東突厥還能有幾人得活?”本公子陰笑道。俺就像是那扛着鐮刀的死神,正在尋視着世間那些都將會被我收割掉性命的獵物,淡然而又冷厲。
“……好歹毒的漢人,你簡直就是那草叢裡的毒蛇,荒野中的孤狼……”阿史那咄吉死死瞪着我,就像是一頭困獸正在怒視着訓獸大師。很遺憾,俺身邊的瑤光妹子掐滅了他動武的念頭。
“多謝你的讚美,怎麼樣,你覺得可行嗎?”我哈哈一笑,不以爲意地道,原本瑤光妹子因爲他這話都立起了眼角,不過在聽到了我的回答之後,不禁可愛地翻了一個白眼。
阿史那咄吉惡狠狠地道:“我們東突厥是不可戰勝的勇士!你的計謀休想得逞。”
“咄吉王子,你可別忘記了,你們在靜樂縣,已經輸了一陣,這就足以說明你們並非不可戰勝,只要在適當的時機,用適當的手段,再強大的東突厥,在本公子的眼中,也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本公子嘴角邪惡地一翹。
阿史那咄吉呆呆地瞅着我半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你爲何還要與我突厥談和?”
“與薛延陀談也是談,和你們談也是談,對於我而言,都一樣,只要能夠解雁門之危,營救出那雁門的十數萬百姓將士。和你們相比,薛延陀在更北之地,而重要的是,你們攻進雁門月餘,毫無寸進,而今更受新敗重挫,所以,與你們談,應該會更輕鬆一點。”本公子仍舊在笑,只不過,可能俺的笑容在他眼裡比惡魔好不到哪兒。
這傢伙看向我的目光是又恨又懼。“我又如何知道你們大隋有沒有誠意?”
我點了點頭笑道:“當然有?我來這裡,就是誠意的表現,而且,我已經請示了左屯衛大將軍,將會先期釋放一批戰俘,以示我大隋的誠意,而之後,自然是咄吉王子你可有誠意?”
“我得好好想想……”阿史那咄吉呆呆地坐在那裡,看着那滿桌的美食,此刻他卻沒有一絲的食慾,方纔的酒勁,也被本公子嚇走了大半,所以他能夠很清醒的思考。而本公子則轉過了頭來,衝俺那可親又可愛的瑤光妹子得意地眨了眨眼,而瑤光妹子甩了一個白眼給俺,還撇了撇嘴,這才繼續飲酒,不過,從她那張滿是光彩的俏臉我能夠看得出來,她很是爲自己有這麼能說會道,能光靠嘴皮子就把麻雀從樹上乖乖的哄進鳥籠子裡的未婚夫而很是驕傲。不知道過了多久,而我眼睜睜的看着瑤光妹子很是若無其事的飲完了第二罈美酒,嗯,其中就是去了兩趟WC,呃,這個時代應該叫茅房纔對。完全看不着喝多的表現,本公子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有人對酒精免疫的。
就在我打着哈欠,準備再威脅下阿史那咄吉,讓他早點打定主意的當口,阿史那咄吉終於主動開了口:“我終究只是一個王子,而不是可汗,所以,我不能與你和談。”
“這是自然,所以,我欲北去。”本公子很是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笑道。
“可是我大哥的性恪,他是絕對不容易服輸的,你覺得你能夠勸說得動嗎?”阿史那咄吉打量着我,眼神裡邊帶着幾絲嘲弄之色。“說不定,他爲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先把前往雁門談判的你給殺了。”
看到我神色不變,阿史那咄吉自己倒先自嘲地一笑。“雖然你們漢人總喜歡說我們突厥人反覆無常,不過,我們弟兄不是,我的父親啓民可汗也不是。你父親跟我父親是結拜兄弟,只此一條,我兄長無論如何,都不會殺你。”
“多謝提醒。”雖然不知道這話的真假,但是,還是得多謝他給了我這麼一條有用的消息。
之後,阿史那咄吉既沒有問我想怎麼說服始畢可汗,只是詢問了我準備釋放多少突厥戰俘,對於這個問題我們再一次起了爭執,嗯,就像是在買白菜一般討價還價,最終我答應了釋放一千人,當然裡邊有不少都是阿史那咄吉的護衛心腹之類的主。
而阿史那咄吉十分爽快地立下了一張字據拿給了我,憑着這張羊皮,只要等戰事結束之後憑此物與他聯繫,他自會派遣人送來四千匹良馬。
另外,阿史那咄吉又花了一張羊皮,上面自然是說明本公子是前往突厥和談的,而且在上面還標明瞭本公子乃是長孫晟嫡子的身份,至於他爲什麼不說明。這我很清楚,他肯定也是擔心落下把柄,或者說,由我自己去弄,怎麼弄,那是本公子自己的本事,與他這個戰俘無關,不然,被俘的他再被牽扯進這樣的事情裡邊,那他日後就算是回到了草原,處景肯定也就艱難了許多。
所以,他纔會如此鄭重其是說明本公子乃是長孫晟的嫡子,說明,他之所以會與本公子交流,乃是念在我父親與他們一族過去的情份上。
“你夠可以的,去見個戰俘,都能訛到好幾千匹馬。”瑤光妹子乘在馬背上打量着我,一臉的無語與哭笑不得。“若是那雲大將軍或者是我爹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會後悔成什麼模樣。”“那也得他們能夠有這本事把那傢伙給忽悠得乖乖的自己雙手奉上啊?”本公子很是洋洋得意地道,爽啊。這麼溜躂一圈,就能夠蹭到四千匹良馬的借據,雖然僅僅只是借據,不過未來他可是要當可汗的人,要是連賭債都敢耍死狗不還的話,肯定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怕是全突厥的牧羊犬都會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