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畫舫共三層,一次性可以容納三十位客人進來遊玩,這一夜,只有李唐和公孫羊兩個客人了。
公孫羊又被仙來之筆米香香親自帶去了三層,單獨幽會去了。
其他幾十位姑娘丫鬟就都陪着李唐一個人了。
尤其是米香香說了,讓她們好好招待,自然是不敢怠慢了,香水被小嬋等三個姑娘先下手爲強後。
一羣狐狸精一般的女孩,穿着清涼,鶯鶯燕燕的自然不會放過李唐,如同蜜蜂見了蜜一般,圍了過來,嬌滴滴的說呢,“剛纔你家主人喊你喬丹是吧,那喬丹大哥,你可還有香水嗎?”
“是啊,奴家喜歡的緊,剛纔下手慢了,不如你送奴家一瓶如何。”
一個喚作妙香的姑娘,香噴噴的身子,如軟玉一般的直接就撲向了李唐的懷中,軟嫩酥滑,撒嬌獻媚。
李唐若是放在平常必然是好好調戲一番,喝壺花酒,瀟灑人間,好好嘗試嘗試這逛青樓的滋味。
美人在懷,誰人不動心呢。
可此刻他卻是不敢受用,女孩們如果使勁摸一把擦一把的露餡了,那可得不償失,立刻笑呵呵的躲開,揮手說道:“各位姐姐妹妹,我只是賣身奴僕,哪有錢財購買香水啊,你們就別難爲我了,今晚正好無客,幾位就好好休息去吧,我啊,吃點糕點就行,不勞你們招待了。”
“奴家房間裡的芝麻酥才最好吃,不如你去奴家的房間吃吧。”
“不,奴家房間裡的百花釀才最好喝,千杯不醉,來奴家的房間飲一杯如何。”
此時此刻,李唐如同是唐僧進入了蜘蛛洞,所有蜘蛛精都想吃一口,眉飛色舞,含情脈脈的往李唐懷裡撲。
崑崙奴的黑炭頭模樣,都沒能阻擋她們。
這些秦淮河畔的清官人們,都是影后級別的存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哪有什麼真情實意。
李唐可不敢相信。
他只得繼續躲閃,一再央求,“真不用了。”
這些女孩們其實只是宛若逗趣一般解悶而已,圍着她咯咯笑着,逗着,鬧個不停,“你別跑啊。”
“你跑不出去的。”
最終還是姑娘們太多,丹青畫舫狹窄。
李唐被逼到了角落裡,只得就範的說道;“姑娘們,這樣吧,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如何,給你們解解悶,也讓你們瞭解瞭解這世界之大。”
wWW⊕тt kan⊕¢〇 “好呢。”
“你講!”
一個個拿來瓜子,笑呵呵的盯着他。
夜晚無聊,終歸是要找點事打發時間的。
李唐也不知米香香和公孫羊要夜會多久,只得輕咳了一聲,往那一坐,如同說書先生一般,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我原本家在非洲,和一個兄弟,賭贏了一把牌九,纔得到了兩張來泉州的船票,但我在船上卻遇到了我今生摯愛,露絲······”
泰坦尼克號的故事,一一道來,李唐成了主角,住在最底層的船艙裡,意外結實了想要跳海的露絲,而後二人相知、相戀,相愛,點點滴滴事無鉅細的這一說,足有一個來時辰。說到你跳我也跳時。
這些丫鬟,姑娘們哭的一個個淚人一般。
“喬丹,你們好可憐啊。”
“喬丹,你和露絲太讓人感動了。”
胭脂水粉都被眼淚打溼了。
李唐說的動人處,也覺得自己眼眶發紅,如真的在訴說自己故事一般,“露絲最後因爲我而死,只有我一個活下來,到了泉州。”
“哎呀,太可憐了。”
“是啊,喬丹,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不要讓露絲失望啊。”
姑娘們一個個上前擁抱一般的安慰他,爲他和露絲的愛情緬懷。
李唐受用無窮,就繼續胡編亂造起來,接着講自己到達泉州後的故事,自己成了乞丐,要飯要到了紡織廠的少東家公孫羊家。
把大染坊陳六子的故事,改成了公孫羊如何白手起家,一步一步成爲泉州最大的染布老闆的。
反正是胡編亂造。
李唐就來回借鑑,一會兒是自己,一會兒是公孫羊的。
這些畫舫的姑娘們自認見多識廣,卻也沒聽過這樣精彩的商戰故事,一個個的聽的入迷,連瓜子都不嗑了,全都成了李唐的小迷妹呢。
“喬丹,你們太厲害了。”
“是啊,喬丹居然從一個乞丐,變成了你家東家的左膀右臂,你也夠厲害的。”
“露絲看見,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
“對呀。”
一個個對李唐只有敬佩,再無其他了。
小嬋姑娘這個米香香的貼身丫鬟,化身迷妹一般不斷的給李唐倒茶、蓄水呢,“喬大哥,你接着說,你說的話好有趣,奴家好愛聽啊。”
“行。”
李唐樂呵呵的繼續胡編亂造,誆騙這些姑娘們的眼淚。
此時夜已經大黑了,秦淮河畔也不在那麼喧譁熱鬧,原本等在丹青畫舫外的客人們也早就紛紛散去。
月上中稍,進入後半夜了。
就在李唐以爲公孫羊這老小子要在這裡過夜時。
“咳!”“咳!”
公孫羊突然咳嗽着,掩飾尷尬的自己走了下來,“那個,喬丹,備馬,咱們走。”
“啊!?”
李唐蒙了,心說,這就完了,不過夜啊?這等美人再壞,怎麼還咳嗽上了,難不成關鍵時刻軟了?
但他也不好多說,只得起身就往外走。
姑娘們倒是不忘出門揮手送別呢,“喬大哥,你以後有時間在來啊,我們還要聽你講故事呢。”
“是呢,你講話好有意思啊!奴家們都愛聽呢。”
“好,好。”
李唐樂呵呵的揮手而去。
驅車離開一段距離後。
李唐忍不住追問道:“老羊,你這什麼情況了,怎麼還咳嗽上了?老了不中用了?米香香這樣的美女啊,你都硬不起來?”
前前後後將近兩個時辰呢,怎麼就灰溜溜的出來了,主要是怎麼還咳嗽上了!?
公孫羊一臉無語,埋怨的看了李唐一眼,道:“她與我說,那首陋室銘只是前半段,還有後半段,讓我告知與她,我說沒有啊,那就是全篇了,她說,她認我爲知己,單獨與我相會,我卻不願意與我坦誠相見,這不好吧!我哪知道啊,只能說真沒有,她就不高興了,而後聊的話題,也多是詩詞,我哪懂啊,最後實在是聊不下去了,就她把我送客了。”
他問李唐,“這到底有沒有後半段啊,有的話,你提前告訴我啊,這等美人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痛心疾首的連連嘆氣,恨不得捶胸頓足了。
李唐哭笑不得,一臉無奈,“我也是偶然間從別處古書裡看來的,你當真是我寫的啊?不過這首陋室銘,好像是有後半部分的,只是我記不得了,哎,這也說明,這米香香,不是徒有虛名,人家是真有才華的。”
公孫羊連連晃手,“我哪管那些,若真能近了這四大花魁之一米香香的身,我這輩子就算沒白活,哎,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老淚縱橫。
李唐破涕而笑,樂滋滋的拍了拍公孫羊的肩膀,道:“行了,咱們啊,這一次算是沒白來,圓滿完成了任務,你想啊,你都單獨一個人和米香香私會了,誰敢說沒發生什麼事啊,嘿嘿,阮阿蠻肯定吃醋,所以啊,咱們等等就行了,阮阿蠻必然上鉤,這纔是正事。”
“好吧,我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公孫羊依然心不甘情不願,拿起米香香寫的陋室銘,一字一字的看,連連嘆氣,“我的香香,我的米,我的香香,我的米啊,哎,爭取下輩子能有機會與你一起談詩詞說歌賦吧。”
抱在懷裡,恨不得親上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