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戰場上響起了一片槍聲,康英也覺得格桑得帶人回來了,要知道格桑可是他手下的一員虎將,要不然那麼多的匈奴王爺,他也不可能讓格桑來當這個左大都尉。
可是經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戰場上竟然突然安靜下來了,康英也從自己的帳篷裡出來了,搞不清楚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從旁邊的人那裡要來一個西洋鏡,竟然看到格桑和鎮虜軍的一名軍官騎着馬交談。
“怎麼回事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康英的心裡咯噔一下,這兩天軍營裡已經有謠言傳出來了,說是前幾天和羅剎人交涉的事情格桑不滿意,這幾天已經是派人和大乾王朝的人進行聯絡了,難道已經是開始了嗎?
“據說是定親王世子親自帶兵出戰,格桑王爺好像是與他有舊,所以就出去了。”
下面的人也知道格桑與康英的關係不錯,所以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編造瞎話,所說的全部都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只是你說實話未必代表着旁邊的人不胡思亂想,雙方都已經殺了好幾天了,戰場上的人命都不知道有多少,還能夠這樣平淡的對話,你能說你們之間沒事?
騙鬼呢吧!
文正和格桑沒有見過面,就算是見過面的話,那個時候文正也是一個少年,兩人之間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話題呢,只不過是說了一下當年格桑去京城朝拜的事情。
“父王有令,王爺以前乃是我大乾王朝的功臣,所以今日與王爺對陣,末將後退十里,以示尊重。”
剛纔的時候兩人的談話聲音並不是很大,後面的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兩個人談的什麼,但是兩個人快要分開的時候,文正突然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包括匈奴騎兵在內的很多人都聽到了。
“不必了,你我本就是各爲其主,往日的那點交情根本算不了什麼,回去之後咱們直接廝殺就是了。”
格桑不知有計,也不知道文正爲什麼會提高聲音,所以還是按照原來的分貝說話,大家只看到格桑的嘴巴動,但是卻聽不到這傢伙的說的是什麼。
文正笑了笑沒有吭聲,立刻拉馬回到了自己的陣中。
“旅長有令,後退十里……”
“旅長有令……後退……”
匈奴騎兵此刻都看到了,鎮虜軍軍隊當中的十幾個軍官都在大聲地宣讀着這個命令,就和剛纔文正所說的是一樣的。
“今日休戰。”
後退了幾十米之後,文正忽然下達了這個命令,手下的士兵們雖然不怎麼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大家服從命令習慣了,基層軍官也在高聲喊着文正的命令。
格桑還是停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事情一腦門子的問號,不過這傢伙也是個聰明人,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算計了。
格桑身後好幾個騎兵衝了出來,這些人都是他手下的精銳。
“王爺大事不好了,咱們被這個小兔崽子給算計了……”
一名謀士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看清楚的還是晚了,軍營裡這兩天已經有流言蜚語出來,剛纔所做的這一切,豈不是已經把這些事情都給做實了嗎?現如今就算格桑渾身上下都是嘴,恐怕匈奴王國的這些官員們也不會相信他了。
格桑拍了拍自己的大腦門兒,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必須得立刻去找康英,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才行,要不然這個誤會會越來越大,到最後自己就是匈奴草原上的叛徒。
“大汗的人……”
格桑這邊還沒有開始行動,遠處已經有一支精銳的騎兵過來了,從他們身上的服裝就能夠看得出來,這些人是康英身邊的親衛隊,也是整個匈奴草原上最爲精銳的一支騎兵。
“大汗有令,請王爺大帳議事…”
這些人氣勢洶洶的說道,全然忘記了平時該有的禮儀,就算你們是康英身邊的鷹犬,但是格桑畢竟是左大都尉,你一個小小的軍官說話的時候竟然不下馬。
“放肆,這就是你的態度嗎?見了我家王爺如此說話,大汗平時是如何教你的?”
格桑並沒有在乎這個,他只是想着快點見到康英,然後把眼前這個事情給解釋清楚,但問題他手下的人可是要面子的,如果格桑就這麼走了的話,瞬間就能夠傳遍整個匈奴軍營,他們以後還怎麼混呢?
“你看看他還是草原上的王爺嗎?他分明就是大乾王朝的鷹犬,他是我們草原上的叛徒。”
康英的手下也不甘示弱,剛纔所有的一切他們都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聯想一下最近軍營裡的一些流言,再加上剛纔做的那些事兒,他不是叛徒還有跑嗎?
“你敢污衊我們王爺,我他媽廢了你。”
草原上的漢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他們把主子的名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你在這裡大言不慚的,就因爲你是康英的手下嗎?那絕對不可能的,眼看着周圍幾十個人就要衝上去。
“你們果然反了,來人呀!”
來宣讀旨意的這些親衛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們動手呢,如果要是你們敢動手的話,隨時就會把周圍的騎兵給召喚過來。
“都給我住手,本王還活着呢,這裡還輪不到你們幾個小輩兒在這裡胡說,馬上帶我去見大汗。”
格桑畢竟是草原上有頭有臉的人,而且以前的時候也非常受人愛戴,就算是康英身邊的親衛,這個時候還沒有定論呢,他們也不敢對格桑怎麼樣。
至於格桑的手下,他們就更加不敢悖逆主人了,一個個的都把手裡的武器放了下來,不過眼睛如狼一般盯着康英的手下,那根本就不是看自己的兄弟,那個眼神純粹就是在看仇人,如果不是剛纔格桑制止的話,或許現在已經刀兵相見了。
“大汗,你現在不能去……”
手下人趕緊攔住了格桑,在咱們的軍營裡他們就這麼囂張,你要是去了的話還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