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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並非出自我們這個星球,而是出自於我們自身。”
——威廉?莎士比亞
1908年,幾乎是從世界進入這個年份之後,就處於一種從未曾有過的風雨飄搖之中。愈演愈烈的軍備競賽,佔據着各國報紙的頭版,幾乎每一個國家的民族情緒都在輿論的操動下,朝着激進的方面滑動着。
即便是一直以來,表現的相對冷靜的中國報紙上,現在也出現了越來越激烈的詞彙,先是有人抨擊海軍在太平洋上的讓步實際上是喪權辱國,不過,對於國民而言,他們並沒有權力去左右海軍,甚至影響海軍。即便是所謂的諮議院,也不過只是一個諮議機構,無權對海軍提出任何質疑。
但是這並不妨礙人們對海軍退讓的抨擊,而真正激起人們不滿的,恐怕就是報紙上報道的“歧視”——外國報紙對中國商品的歧視。
也正是在這一年,對於經過五年的工業建設的中國,已經完成了一個農業國家向工業國家的銳變,在過去的五年間,除去由政府主導投資的數十億元的重工業項目之外,民間資本亦投資興建了大量的消費品工廠。原本這就已經引發了西方對中國工業化努力的警惕,不過這種警惕卻又被與日俱增的機器進口所掩蓋。
至於工廠生產的工業消費品最初是替代進口商品,隨着農民收入的增漲,農民對消費品的需求亦日益增長,而與此同時,憑藉着廉價的勞動力、原料,中國生產的工業消費品藉助華僑之手進入東南亞,中國商人利用棉紡織品和鞋子、服裝等廉價商品,迅速佔領東南亞以及亞洲市場,甚至遠銷至南美、非洲等地。
在英國擁有衆多殖民地,人們逐漸喜愛上了物美價廉的中國商品。巧合的是,中國出口到亞非洲的主要也是棉製品,對英國在這片大陸的紡織品出口構成了巨大挑戰。由此“華貨傾銷”便成爲英國以及殖民地報紙上時常能夠看到的名詞。
當英國的政治家、學者呼籲阻止“華貨傾銷”的時候,他們的文章同樣爲中國的報紙所轉載,而這又激起了國人對英國人的不滿,一種“受迫害”的想法自然而然的於國人心中升涌出來。尤其是在海軍退讓之後,更是讓民衆產生了一種“西洋列強亡我之心不死”的想法。
歷史的沉痛,現實的衝突,直接導致了整個國家對西洋的敵意,而這種敵意,更是不斷的於報紙上展露出來,面對來自西洋的種種“毫無根據的”責難,首先是新聞輿論界的“反守爲攻”,他們先是指責白種人是世界和平的“禍害”,然後更是鼓吹中國將“解放受白種人壓迫的東方諸國”。
也正是在這種觀點的主導下,在報紙上,經常可以看到“對美備戰”、“對英備戰”之類的文字。而對於這一切,政府似乎在持以一種縱容的態度——因爲政府無意損害到剛剛復甦的民族主義情緒。
位於南京城東的皇宮,是在明故宮的舊址上修建而成,經過數年的修建,這座皇宮論其規模絲毫不遜於北平的紫禁城,且與紫禁城相比,其建築規模更爲宏大,現代的鋼筋混凝土提供了良好的保證,而西洋式的園林與中式園林風格,亦在皇宮的園林中實現了近乎完美的結合,正像皇宮內的現代中式建築一般。
“民族主義是一種武器!”
在皇宮的御花園內,行走到這融匯着中式與西洋式園林風格的花園中,唐浩然的語氣顯得有極爲平靜。
“現在,對於我們而言,其關鍵不在於冷卻這種情緒,而是如何利用這種情緒,操縱這種情緒,進而通過這種情緒,對國民實施某種程度上的改造!”
面對張之洞所指的報紙輿論界越來越激進的言論,唐浩然整個人都顯得很是平靜,對於他來說,現在的這種局面都是可以預見的。
“陛下,現在的這種言論,甚至可能會影響到國家先前制定的政策!這極有可能激化我們與英國之間的矛盾!”
作爲總理大臣的張之洞,並不是一個外交上的內行,他所看到只是英國是世界第一強國,但是他並沒有看到,對於中國而言,英國實際上已經等同於敵人。
“臣從海軍部那裡獲知,包括維克斯公司在內的多家英國公司,已經停止了與我們之間的合作,陛下,臣以爲,正是當前激進的民間言論,影響到了我們與英國之間的合作。”
“與英國之間的合作……”
沉默片刻,唐浩然朝着遠處的天空看了一眼,似乎在漫長的歷史中,這一幕是屢見不鮮的,只不過,與日本以及蘇俄遭受的封鎖相比,中國似乎更早一些。
“張卿,我們必須要看到的一點是,相比於其它國家,我們的人口太多,經濟總量太大,我們的經濟每取得一點進步,對於西洋國家而言,都是令其恐懼的進步,就像去年,我們的鋼鐵產量超過一千五百萬噸,結果,整個歐洲都震驚了,他們認爲我們的鋼鐵產量,在短短四年中,增加了7倍,可是,他們沒有考慮到的是,我們用一千五百萬噸鋼鐵去供應着四億人的需求,這是他們絕不會考慮的問題,如果按照人口比例來說,我們的工業規模至少要擴充十倍,才能令達到目前的英國水平……”
唐浩然一邊走,一邊用略帶着嘲諷的言語去表述着一個事實,現在隨着中國工業規模的擴充,歐洲的言論對中國越發的不利,“****論”的腔調總是不斷的見於歐洲的報紙上,這甚至影響到了中國同德國之間的關係——德國曾經也是“****論”的主持者,不過現在,迫於來自英國的威脅,德國正處於搖擺之中。
“對於英國那樣的國家來說,在他們看來,只有我們放棄艦隊,甚至放棄國家的工業化,他們纔會覺得放心,但這可能嗎?顯然沒有任何可能!”
用力的吸一口雪茄煙,唐浩然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或許英國可以停止與我們的合作,但是不要忘記,資本總是逐利的,美國的工廠依然向我們敞開大門,還有德國的,在未來的幾年中,我們在工業上的投資,將會超過全世界其它國家的總和,每年數十億的市場,是英國人無法忽視的,他們以爲,停止了現在的合作,就能阻止我們的腳步嗎?不!”
用夾着雪茄煙的手指搖了搖,深知資本力量的唐浩然非常清楚,在另一個時空之中,即便是在冷戰期間,美國以及西方的企業在利潤的驅使下,仍然不惜損害國家利益,向蘇俄轉讓技術,出口設備,更何況是在這個沒有任何制約的時代,只要中國能夠提供足夠的利益,他們就會樂意轉讓一切技術。
這也是當初完成統一後,立即壟斷外貿的原因,並非僅僅只是通過貿易壟斷獲得出口利潤,更重要的是通過一家企業對進口貿易的壟斷,從而獲得規模優勢。在滿清時期,設備的進口是分散的,即無法形成規模效應,更無法通過規模令生產企業同意轉讓技術,但現在,即便是一根棉線,也是由貿易公司經營,所有的公司無論是公營或者私營,其設備進口必須通過提交清單的方式,由貿易公司統一進口。
其規模性遠比某個體所能相比,最終的結果是,規模化進口使得企業獲得了更爲廉價設備,而通過大規模的進口,其外方生產企業亦同意轉讓技術,對於中國而言,這纔是最大的收穫。現在,英國所禁止的不過只是與軍艦建造有關的技術——比如海軍急需的15英寸艦炮。
“顯然沒有這種可能,英國人或許可以禁止他們的企業爲外國提供15英寸艦炮,但是,全世界並非僅僅只有英國可以提供這一技術,德國,德國也可以……”
是的,德國同樣可以提供火炮技術,儘管現在德國的火炮技術並不見得比中國更先進,畢竟早在幾年前,中國便從英國引進了14英寸艦炮技術,但是如果兩國合作的話,唐浩然相信應該能夠突破15英寸艦炮的技術障礙,實在不行,完全可以嘗試自己進行。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現在中國已經到了需要全方面調整外交的時刻了。
“根據我們的目前所掌握的情報,英美極有可能達成了某種針對我國的秘密條約……”
這纔是唐浩然真正擔憂的地方,他並不擔心德國的態度搖擺,很快,隨着英國對德國毫不客氣的打壓,全促使德國全面反英,到那時,德國勢必將會主動向中國遞出橄欖枝,至於俄羅斯,早在兩年前,中俄兩國就已經真正和解,甚至在波斯的問題上,俄羅斯更是支持中國對波斯石油的控制,當然,作爲相應的回報,中國也表示了其對土耳其領土要求的支持,當然這種支持是口頭上的,畢竟土耳其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德國的半個盟友,除非迫不得已,否則德國應該不至於犧牲土耳其。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隨着英德矛盾的不斷加深,中國與德國的結盟,將是指日可待的,但是問題在於——戰爭是否可以避免!
儘管對於未來,唐浩然早就有了清醒的認識,甚至已經打定主意,在未來的戰爭之中,將會與德國人、俄國人一同,徹底的,從根本上瓦解英國的殖民帝國。但是,對於戰爭是否會爆發,他卻沒有底,畢竟另一個時空中的教訓,清楚告訴他一個事實——一戰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實際上,一戰從不是因爲海軍競賽導致的。
相比於德國,英國唯一的優勢在於其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和英鎊的國際硬通貨地位。然而,這並不等於英國可以無限之地負債融資。實際上,如果考慮到德國的財政收入和國債總額佔國民總產總值的低水平,德國的融資水平並不比英國差多少!
以後世的眼光來看,如果不是戰爭爆發,從而使得這場英國通過海防法案所確立的“兩強標準”挑起的“海軍競賽”被以外的終結的話,那麼國民生產總值和大多數工業產品產量已經被德國超過的英國,遲早會被自己拖垮。而英國遲早也會接受德國海軍實力至少相當於英國皇家海軍60%甚至更多的事實,就像他在稍早時候接受了年輕的美國海軍在全球炫耀武力一樣。
而在另一個時空之中,1913年,丘吉爾向德國提出在一年內都停建軍艦的“海軍假日”提議後,提比茨就已經察覺到了英國無力再繼續支撐海軍競賽的窘境,在向威廉二世提交的報告中他明確指出:“就海軍政策而言,英國人在財政,政治和海軍技術方面的力量均已達到極限”。英國此時唯一可以避免海軍和國家財政雙破產的辦法,就是破壞德國的海軍法案。這無疑意味着,只要排除英國方面的干擾,繼續推進海軍計劃,那麼要不了多久,提比茨的風險艦隊理論就將使德意志帝國贏得英國的友誼。
正像現在中美兩國就海軍問題達成的某種共識一樣,儘管羅斯福野心勃勃,但是他必須要考慮到國會內部的反對黨態度,甚至即便是他僥倖堅持擴充海軍,總統換屆之後,繼任的總統還會繼續堅持海軍擴充嗎?這些都是疑問。
不過在另一個時空之中,對大英帝國來說“幸運”的是,薩拉熱窩的槍聲成功地改變了這一切。
而在這個時空之中,是否會有那一聲改變世界的槍響?
這纔是唐浩然真正無法確定的,這也正是現在隨着歷史的改變,發生的一個最大的變化。
假如,戰爭沒有爆發的話,那麼,中國應該怎麼辦?
此時,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予他答案,他能做的僅僅只是依據歷史上的經驗,通過自己的判斷力,去決定未來,決定這個帝國的未來。
而他同樣非常清楚,一但作出錯誤的選擇,對於這個國家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