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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別的民族去分割大陸和海洋,而我們德國滿足於藍色的天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也要求陽光下的地盤。
作爲德意志帝國的第四任總理伯恩哈德馮皮洛夫所稟持的外交政策同俾斯麥時代的謹慎不同,在更多的時候他的外交政策是冒險而且激進的,實際上,這正好契和那位皇帝陛下的性格,相比於他的父親,威廉二世皇帝同樣是冒險與激進的,他羨慕着英國所擁有的龐大的艦隊以及殖民地,同樣也羨慕其所擁有的國際影響力。
也正因如此,在威廉二世的主導下俾斯麥時代的謹慎被拋棄,冒險而激進的外交政策,一再的挑戰着英國的底線,在布爾戰爭中,德國更是插手其中對布爾人提供支持,甚至若非是因爲實力,他甚至有可能捲入其中,可以說,這是英國將注意力轉移到歐洲的根本原因之一。
而與此同時,威廉二世更是在歐洲暢談着論,尤其是在中俄戰爭爆發之後,面對中隊咄咄逼人的進攻以及俄國的潰敗,最大的夢魘就是龐大的中國龍崛起下對歐洲的威脅,實際上早在數年前,德國皇帝威廉二世和沙皇尼古拉二世就所謂的問題不斷通信交流。威廉二世還特意請畫家克納科弗斯創作了一幅油畫世界各民族,保護你們最珍貴的財產其又稱爲圖贈給俄國沙皇尼古拉二世,並下令雕版印並廣爲散發。
烏雲密佈,城市燃燒,浩劫就要降臨。
誰又能阻擋那頭惡龍
正如那副圖中展現的畫面一般,象徵日耳曼民族的天使手執閃光寶劍,引領着歐洲對抗來自東方的威脅。
而現在就在兩天前,一支龐大的德奧聯軍已經越過的與俄國的邊界,不過他們並不是去幫助歐洲阻擋,而是協助俄國鎮壓發生在俄國的革命,那場革命已經演變成了一場暴亂,有如法國大革命式的爆亂,現在只有德國能夠阻擋這一切。
正如同散發圖時的呼籲一般,現在的威廉二世更是宣稱。
保衛維持歐洲的秩序不爲暴亂所破壞,是德國的責任與義務
一隊近衛騎兵護送的馬車,沿着貫穿柏林市中心的菩提樹大街,筆直地奔向東區的皇宮。駿馬呼出的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如白霧流泄,黑白紅三色相間的德意志帝國國旗和白底黑鷹圖案的普魯士旗在風中飛揚,軍帽和長槍頂端的金屬裝飾在陽光下閃着銀光。
或許,在遙遠的東方作爲新世紀的交通工具,汽車已經開始取代馬車,但是在歐洲,在這片在近世引導世界文明發展之地,在新世紀馬車依然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甚至當各國的記者們從中俄前線發回報道時,許多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汽車,什麼是卡車,更無法想像數以萬計的卡車是如何保障的軍隊運輸,至少在這一點上,歐洲已經遠遠的被中國甩在了身後。
路旁的行人紛紛佇足目送這列隊伍,彼此竊竊私語。
那是參謀總長閣下
那是施利芬伯爵
這位德意志帝事力量的首腦,軍服筆挺,從馬車窗口射出老鷹般銳利的眼神。他似乎在煩惱某個問題,線條如岩石般冷峻的臉孔表情嚴肅。
而兩名穿着軍裝的東方人也跟着停下腳步,凝視馳過眼前快速的馬車,他們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那就是阿爾弗雷德馮施利芬伯爵,騎兵上將,德軍總參謀部的總參謀長。
其中的一名青年軍官跟同伴說道。
在柏林會出現東方軍官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根據東北陸軍大學教官團團長科爾瑪馮德戈爾茨的建議,從幾年前開始,東北軍便開始派出最優秀的青年軍官前往德國進行培訓,可以說,正是德國的軍事教育培育了東北軍甚至是現代中隊的核心骨幹力量。
有一個數字最能說明問題,在過去的十年間,東北的軍事教育體系一共培訓了38600餘名軍官,而其中超過5000人曾在德國接受短則半年長則兩至三年的軍事留學教育,也正因如此,在東北陸軍中,親德情緒即便是一種無法消退的情緒。
原因再簡單不過,在他們的軍事教育生涯中,德國的色彩總是圍繞在他們的周圍,無論是陸軍軍官學校,亦或是陸軍大學,甚至就是在陸軍小學之中,亦能看到德國教官的身影,也正因如此,當獲知德國介入俄國革命的消息後,留學德國的數百名中官的心情纔是最爲複雜的。
就是施利芬伯爵制定的干涉俄國革命的計劃
另一名中官有些苦惱的說道,他的眉間帶着憂容,似乎是在爲未來中德兩國不確實的走向,同樣也是爲了自己必須要做的選擇,而人生往往最困難的就是選擇。
他們干涉俄國革命並不讓人擔心,讓人煩惱的是,他們會不會趁機介入我們與俄國之間的戰爭,要知道我們的軍隊已經推進到了新西伯利亞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甚至有可能越過烏拉爾山,畢竟,現在西伯利亞軍團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
西伯利亞軍團
那是俄羅斯帝國最後的軍團,他們正在崩潰,發生在後方的革命切斷了他們的供給,而在他們的正面,一支龐大的軍隊,正在不斷的進攻,而爲了避免淪落到與遠東軍團相同的悲慘境遇,西伯利亞軍團在半個月前突然撤退了,一路撤退到新西伯利亞。
而在歐洲,這場撤退無疑於是在向全世界表明一個事實俄羅斯帝國已經崩潰了
時間是1902年11月7日的清晨,雖然寒氣逼人,冬天裡陰霾陣陣的柏林卻出現冬天罕見的陽光,那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映入皇宮,原本這是一個出遊的好天氣,不過此時,因爲施利芬伯爵的拜訪,作爲帝國的皇帝威廉二世不得不調整自己的計劃。
俄國人已經完全崩潰了
面對陛下,作爲參謀總長的施利芬伯爵向陛下道出了一個現實。
爲什麼我的將軍
威廉二世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參謀總長,就在昨天,他還在彙報着軍隊進攻的順利是超乎想象的,他們幾乎沒有遭到多少抵抗,也就是在波蘭遭受一些獨立分子的抵抗。
因爲中國人
施利芬伯爵吐出了最根本的原因。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再是我們能否幫助俄羅斯恢復秩序,隨着冬天的到來,我們的進攻必然將會停止,畢竟,我們並沒有好戰爭的準備,至少沒有做好在俄國的冬天進行戰爭的準備
爲什麼中國人可以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有情報顯示他們的軍隊似乎正在醞釀一輪新的攻勢
是的,陛下,正因如此,纔會讓人恐懼,因爲我們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即便我們在明天春天到來之後,擊敗了俄國的暴亂分子,我們卻必須要面對一個局面數百萬中隊越過烏拉爾山的事實
這纔是讓施利芬伯爵這位德軍參謀總長最爲頭痛的地方,作爲德意志帝國的參謀總長,在制定干涉俄國革命的作戰計劃時,他充滿了信心,對於他來說,他更願意把俄羅斯大地變成一個演習場。
但是從中國實現統一開始,他整個人就處於前所未有的憂鬱之中。因爲他非常清楚在未來,幾十萬德隊所需要面對的不僅僅只是暴民組成的暴亂軍隊,而是一隻龐大的正規軍。
陛下,現在中國人在西伯利亞有超過三百萬軍隊,而在根據我們的情報,完成統一之後的中國,將可以再動員一千萬左右的軍隊,當然,只要他們願意,他們甚至可以動員更多的軍隊
因爲在中國的軍事教育體系中有着大量的德事教官,在中國關內外的總督身邊又有德國的軍事顧問,所以使得德國對中國的貯藏着的力量非常瞭解,一千萬只是一個低限度的數字,但對於德國而言,這無疑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數百萬軍隊本身就像是洪水一樣,如果他們動員了上千萬軍隊,那麼,陛下即便是我們擁有世界上最爲優秀的軍隊,也將會被洪水所淹沒,我的陛下
這纔是最可怕的地方,或許德隊很優秀,但是數量上的優勢卻是無法忽視的,更何況所有的情報都顯示出,中國的軍隊同樣非常優秀,甚至相比於德隊,他們還有着他國難以企及的優勢,比如說飛艇機槍,甚至火炮,總之,他們所需要面對的是一隻不遜於歐洲軍隊的現代化陸軍。
也正因如此,他纔會感覺到憂慮,甚至於焦慮,因爲他非常清楚,如果那樣的話這場戰爭會滑向什麼境地。
我的將軍,你未免也太過悲觀了,如果我們能夠在明年夏天解決俄國暴徒的暴亂,那麼,到時候,俄國人就可以動員他們的力量去阻擋中國人,俄國人可以動員數百萬軍隊去阻擋中國人的進攻,當然,到時候我們也可以給予他們一些幫助,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也許可以向那個人宣戰
作爲德國的皇帝威廉二世甚至有些自大與狂妄,而在對待中國皇帝的稱謂上,他甚至懶得用皇帝去稱呼對方,因爲對於他來說,皇帝同樣與血統有關,而這恰恰是中國皇帝所欠缺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憑着他的軍隊成爲了國家的皇帝,這是何等的可笑,就像俄國的暴徒一樣,難道他們推翻了羅曼諾夫的統治,就可以建立新的王朝嗎
當然,這不可能
甚至在私下裡,威廉二世都暗自覺得,幸好清國是在亞洲,而不是歐洲,如果是歐洲,他一定會像干涉俄國一樣,派出德國的軍隊幫助清國恢復統治,然後於清國獲得一塊不菲的回報,當然,這個念頭也就是那麼想象一下罷了,即便是狂妄如他,也非常清楚,德國並沒有能力介入清國的事務,阻擋清國的滅亡,因爲英國絕不會同意他插手中國的事務。
陛下,現在的問題是,俄國人能支撐多長時間
看着陛下施利芬伯爵鄭重其事的說道。
如果西伯利亞軍團在夏天到來之前,就已經失敗了呢現在,中國人並沒有因爲冬天而停止進攻,如果西伯利亞軍團失敗的話,那麼對於俄國而言,無疑將是一場災難,並非是沒有人阻擋中國人進攻歐洲的腳步,而是沒有人能夠阻擋,中國人同俄國的暴亂分子進行全方位的合作
與暴徒合作,他瘋了
威廉二世的話音剛落,施利芬伯爵便接着回答道。
不,他們一定會和俄國的暴徒合作,我們都非常清楚,即便是現在,他們也給予那些暴亂分子很多支持,現在隨着我們介入俄國的暴亂,中國人會不會在擊敗西伯利亞軍團之後,同暴亂分子進行全方位的合作呢畢竟,對於他們而言,他們所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談判對象,而這個對象既可以是俄羅斯帝國,也可以是蘇維埃俄羅斯
或許施利芬伯爵並不是一個政治家,但是作爲軍人,他卻非常清楚中國需要的是什麼,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談判對象,而德國對俄羅斯的干涉,無疑將會導致一種局面。
爲了阻擋我們的進攻,俄國的暴亂分子很有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他們甚至有可能割讓很多土地,以換取中國的介入,到時候,俄國的戰爭極有可能演變成爲中國與德國之間的戰爭,陛下
演變成爲中德兩國之間的戰爭
施利芬伯爵的警言讓威廉二世微微一愣,干涉俄國革命是基於對革命的恐懼,尤其是基於歷史經驗,如果不能平息俄國革命,也各市地這場革命會擴張至德國以及整個歐洲,更重要的一點是爲了國際聲譽,相比於真正的戰爭,平息暴亂幾乎稱之不上爲一場戰爭,
但如果戰爭變成中國與德國之間的戰爭,德國的介入是否符合德國的利益呢這是威廉二世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我的將軍,你有什麼建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