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孔悠依離開後不久,亡君搖了搖頭,也是想要離開這裡,只是一聲驚訝的叫聲,打斷了他原本的步伐。
“亡君,你在這裡幹什麼?”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亡君愣了一下,回過頭去,卻是見到了一張令他再熟悉不過的俊臉。
“是星曜啊。”亡君笑了笑,收起自己心中多餘的情感,亡君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驚訝道:“怎麼,和唐惜音都說完話了?”
“嗯。”孔星曜點點頭,看着亡君周圍的景象,不由得皺了皺眉,沉聲道:“亡君,這些都是你弄的?”
“這些?”亡君又是愣了一下,順着孔星曜的視線看去,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
在他身後的箱子被摔得四分五裂,從中掉下來的雜碎物堆滿了一地,怎麼看,亡君所在的地方,都是顯得有些髒亂。
“嘛,誰知道呢。”亡君笑着搖了搖頭,卻是似是而非的說道:“說起來星曜,你爲什麼會到這裡?”
“正好路過的時候,看到你一個人在這裡不知道發什麼愣,所以就過來看看了。”孔星曜的俊眉依舊是皺着的,看着亡君的目光裡,也是多了一份不鬱:“說起來亡君,你還沒有告訴我,這裡是你弄的這麼亂的嗎?”
“不是。”亡君搖了搖頭,如是說道。確實,這些事都是孔悠依做的,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不過,既然孔星曜只看到了自己而沒有看到孔悠依,那也就是說,他們是正好錯過了嘍?
“是嗎。”孔星曜又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亡君強笑了一下,道:“對了,星曜,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只不過亡君,之前忘了向你確認一件事了。”孔星曜笑了笑,只是這笑容之中,多了幾分冷淡的光芒。
“額,什麼事?”隱隱約約的,亡君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孔星曜這樣子似乎是話裡有話,總之對自己是沒有什麼好事的。
“說起來倒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孔星曜一邊輕笑着,一邊慢慢走向亡君。只是他的眼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亡君,之前我會在悠依的牀上,都是你搞出來的吧?”
雖然用的是疑問的口吻,但從孔星曜的那雙眸子裡,亡君基本上可以確定,孔星曜是已經完全認定,他會睡在悠依旁邊的那件事,是自己一手策劃的。
要說起來,孔星曜之前不說,現在才說,敢情是要找只有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說啊。念及此處,亡君心裡面不由得浮現出一絲不滿。虧得自己之前還以爲,孔星曜會不把這件事拿過來說事,可結果,他還是說了。
這傢伙,還真的是有些小氣呢。亡君心裡面不由得嘀咕着,嘴裡面卻是有些不爽的說道:“喂,星曜,你睡在你妹妹牀上管我什麼事,爲什麼你就認定是我做的?”
“很簡單。”孔星曜略帶不屑的笑了一聲,慢慢靠近亡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聲音顯得越發的玩味:“除了你,那個時候又有誰會閒着無聊把我送到有意的房間裡?”
“所以說,當時能夠做這事的,有能力做這事的,可以做這事的,就只有你了,亡君。”一邊笑着,一邊狠狠抓着亡君的手腕,孔星曜輕笑道:“抓住你了哦,亡君。”
“額。”看着孔星曜那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亡君不由得浮出了一絲冷汗。倒不是說自己怕了星曜,只是那件事,自己確實也是參與在內,不過,最大的禍首又不是自己,星曜這傢伙,怎麼把所有事情都怪到自己身上?
念及此處,亡君忍不住說道:“我說星曜,你爲什麼只認爲是我做的?說不定還是你那個寶貝妹妹把你弄進去的呢。”
“不可能!”想也不想的,孔星曜就是一口否決了亡君的申訴,臉上的笑容也是越發的深切,落在亡君的眼中,則是顯得越來越不顯好意。
“亡君,你就是撒謊也要找一個好一點的藉口吧。”輕輕嘆息一聲,孔星曜略帶失望的看着亡君,淡淡說道:“悠依那麼天真純潔,又怎麼會做這種,這種不知羞的事情。”
說到這裡,孔星曜的俊臉不由的紅了一下,畢竟,悠依可是一直吵着要和自己睡覺的,當然,因爲長大了,孔星曜也不方便像過去那樣,每天都和孔悠依誰在一起。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成熟的男子嘛,總是會有一些忍耐不住的時候,就像之前,他剛醒來的時候,就有些受不住悠依的魅力呢。
這般想着,孔星曜又是不由自主的紅了紅臉。要說起來,向來冷靜的自己,如今也是不由得會被悠依的魅力所折服呢。以後悠依如果真要纏着自己睡覺,那對自己來說,還真的是一種考驗啊。
“總之,亡君,這件事除了你會做,就沒有其他人選了。你總不見得說,是我自己爬上了悠依的牀吧?”心中不由得有那麼一些焦躁,孔星曜臉上的笑容也是越發的深了。
“我說啊,你就真的,沒有那麼一點點,懷疑是你的妹妹做的?”亡君仍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敢情和孔悠依說的一樣,孔星曜這傢伙,當真是盲從着孔悠依啊。
“就算懷疑任何人,我也不會懷疑悠依。”孔星曜緩緩搖了搖頭,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深切了:“那麼亡君,既然你不肯承認,你說說看,我該用什麼辦法,讓你承認呢?”
“……什麼意思?”
“很簡單。”孔星曜笑了笑,眼中慢慢閃過一抹促狹:“如果你硬是不肯承認的話,那我就只能把你拉出去,親自由我來動手,打你個百八十大板,如果你撐過去的話,那就說明你罪孽尚輕。”
“那如果撐不下去呢?”
“那就只能說,你罪孽深重,看情況再加他個百八十板子!”
……
——獄北里層。
黑暗深處
,虛空龍依舊是沉睡着。自從之前和傑德拉碰過面之後,他就一直沉睡着沒有醒來。
法則的影響,是越來越大了,漫長的時間接續下來,虛空龍早就沒有當初那般,能夠生抗法則力量的條件了。之前的出場,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種不小的消耗,故而,爲了迎接即將到來的終戰,他一直沉睡着,慢慢調整着自己的狀態。
黑暗外的宮殿內,大獄宛如雕塑一般,靜靜守在通往無限黑暗的入口處,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除了守在門口之外,他的眼中,卻也閃爍着淡淡的焦慮。
和前往尋找常世等人的宿祭一樣,大獄同樣也是感受到了,戒路和紅葉氣息的消失。只是,他並不能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已經消失了。
感覺這種東西,有些時候也是不能夠相信的。至少大獄,就是這樣認爲的。
只是去了這麼長的時間,爲何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在大獄的心中,淡淡的不安,隱隱約約在他心中擴散着。
忽的,原本寂靜的宮殿內,劃過幾道聲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宿祭便是帶着常世和瑩,出現在了大獄的面前。
是嗎,沒有戒路和紅葉呢。靜靜看着回來的人們,又是看到常世臉上的灰敗,大獄輕輕嘆息一聲,眼中閃過一抹哀傷,對着宿祭淡淡說道:“失敗了?”
“常世,你先帶瑩下去休息。”宿祭並沒有直接回答大獄的話語,只是對着臉色極爲灰敗的常世淡淡說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宿祭……”
“下去休息!”宿祭皺了皺眉,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滿。
常世愣了一下,看着宿祭那嚴肅的表情,臉色又是暗了一下,點點頭,一句話也不說的帶着依舊昏迷的常世離開了宮殿。
“……紅葉和戒路,他們死了?”目送着常世和瑩的離去,大獄緩緩說道:“所以說,常世她失敗了?”
“如果成功了,我們會那麼灰溜溜的回來?”宿祭並沒有直接回答大獄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是嗎。”大獄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傷痛,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果然還是失敗了啊。”
“並不是失敗與成功的問題,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爲常世他們能夠成功,只是沒想到,紅葉和戒路……”說到這裡,宿祭又是嘆息一聲,一貫輕浮的臉上,此刻也是露出了傷痛的神情:“不過事到如今,說的再多也是沒有用了,這些都已經過去,無論是責備也好,還是傷痛也罷,他們終究離開了我們呢。”
靜靜聽着宿祭的話語,大獄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眼中的傷痛,越發的深了。
“大獄,到了這種時候,你也該下定決心了吧。”宿祭在嘆息過後,又是看着大獄,淡淡說道:“那個惡性腫瘤有着你那個戰友的記憶,我不求你能夠爲蓮做些什麼,但是,你能不能就把他當作是羅特斯,和他一決高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