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能夠聽到林徵小姐的音樂是我們的榮幸。”許莫冷笑着回答,但是他的臉上還是帶着微笑,並不能夠看得到異常。
“好的。”林徵微笑着拿着手中的口琴,放在嘴邊,正準備演奏。
很快,很快任務就能夠完成了,只要任務完成了,就能知道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了,就可以報仇了,一切就解脫了。
林徵的臉上漸漸顯露出猙獰,而隨着着猙獰而出的就是從口琴上傳出的陣陣音樂的聲音。
一絲絲悲傷從口琴中瀰漫開來,整個包間裡面散發着死亡的氣息。
許莫跟葉寧不禁沉浸在着音樂之中了。
就連許莫也沒有想到,林徵的音樂竟然會有這種魔力,甚至你都來不及思考,就那麼一瞬間就像是墜入冰窟一樣,瞬間就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夠任憑釋放這種音樂的人的擺佈。
林徵看着許莫跟葉寧臉上的掙扎之意漸濃,心裡不禁有種解脫還有一絲絲歉疚。
“對不起,爲了找到我的殺父殺母仇人,我也沒有辦法。”林徵心裡面想着,但是嘴上的口琴絲毫沒有停止發出如同魔音一般的音樂。
這種聲音穿透了牆面,一直傳到了站在門口的季瑾安的耳朵裡面。
季瑾安本來心中就是很悲憤,這一刻,在這音樂的干擾下,內心竟氣了一絲動搖,像是要幫助林徵完成她想完成的事情一樣。
此時的許莫跟葉寧神智已經有點不清醒了。
許莫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覺自己最終幹掉了天才組織中所有的人,站在天才組織總部的廢墟上,看着天才組織的首領倒在血泊中,心裡所有的煩惱一瞬間全都沒有了。
而他的身邊則是葉寧還有自己的兒女們,他們都在看着自己微笑,像是在慶祝勝利一樣。
然而一轉眼,自己跟葉寧已經老邁了。
兩個百歲老人手挽手邁步在夕陽下,再沒有比這個更能夠讓人感到幸福的事情了。
時光飛逝,在許莫還沒有感覺的情況下,他看到的只是葉寧的遺像,在一棟老舊的別墅裡面,他一個人坐在夕陽下,感覺自己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馬上他就要去陪伴他陪伴了一輩子的愛人,許莫笑了,但是兩行眼淚卻從許莫的眼角掉落下來。
葉寧只覺得自己一陣暈眩,她看到了許莫在自己面前笑着,笑容中的愛意毫不掩飾,像是要濃出水一樣,但是很快,這個笑容就凝固了,在許莫的身後,一羣看不清楚臉的黑衣人拿着槍在許莫身上掃射。
許莫用他的身體,在最後保護住了葉寧,而身邊居然都是自己兒女的屍體,小包子的臉色慘白,身上的槍眼裡血水止不住的往外冒着。
許瑞撲倒在然然的身上,但是子彈依舊是穿透了許瑞的身體,射進了許昕然的心臟,葉寧都能看到許昕然的痛苦。
葉寧的心都揪了起來,她不要這樣的結局,她的心都要痛死了。
面前的許莫的眼神漸漸渙散,最終他還是到了下去,旁邊是各種的子彈紛飛,伴隨着子彈的事各種手榴彈手雷的爆炸聲音,一顆子彈從葉寧的耳邊飛過。
葉寧身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覺溼漉漉的,但是她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血水了,周邊的一切就像是地獄一樣。
葉寧感覺自己也快要死去了,就像許莫他們一樣。
能跟你一起死去,也不是那麼壞的結果啊。
季瑾安在門口扶着牆壁,腦海中的聲音一遍一遍的衝擊着他的神經,他完全沒有防備,他實在是不知道林徵的聲音中居然有這種魔力。
不知不覺,腦海中又回到了當初在學校後山的一幕。
“你會離開我嗎?”林徵躺在季瑾安的懷裡面說。
“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季瑾安很自然的酒這麼說了,但是說完的一霎那,他突然發覺有什麼不對,懷裡面的林徵突然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
自己的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是空白的,整個世界空蕩蕩的。
唯一的東西就是自己眼前遠處的一片黑暗。
而黑暗中,有這一種音樂傳過來,季瑾安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做過這麼一個夢,夢中在那黑色裡面是林徵,林徵被黑暗包圍着,在不停的哭訴。
“你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要離開我?”林徵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傷。
與此同時,林徵全身被黑色的音符包圍着,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
季瑾安很害怕,他不敢去看那片黑暗,他轉身就要逃跑,但是剛剛一轉身,眼淚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樣流了下來,他邁出的腳步一頓,然後嘆了口氣,緩緩的轉過身來了。
“阿徵,對不起,我當年真的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季瑾安低着頭,聲音中充滿了內疚。
“對不起?不是真的離開我?你可知道當年我有多麼的痛苦,你以爲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夠解決嗎?”那片黑色裡面傳來陰森的聲音,聲音中還隱約能夠聽出林徵的一點影子。
“對不起,真的,我知道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當年我的父母出事情了,我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境地,我也沒有想過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幅模樣,真的對不起。”季瑾安說。
“你以爲你說句對不起就行了嗎?你可想過我?”黑暗中的聲音越發的恐怖了,季瑾安在這種音樂中掙扎着,頭痛欲裂。
季瑾安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倒了下去,但是在他倒下去的瞬間,一隻口琴從他的口袋中掉了出來。
季瑾安看着地上的口琴,若有所思,拿起口琴,吹起了當年在後山聽到林徵吹的調子,慢慢的,黑暗跟空白漸漸褪去,季瑾安漸漸有了清醒的跡象。
清醒過來的季瑾安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身邊就是自己帶着的口琴,就是當年林徵送給他的那個口琴。
房間裡面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季瑾安聽着音樂又有點迷糊,一瞬間他毫不猶豫的拿起口琴,按照記憶中的調子吹了起來。
而這個調子就是當年第一次聽到林徵吹得調子。漸漸的季瑾安恢復了過來,他看着房間的們,手放在門把上,眼神中充滿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