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矛盾的思緒,一直折磨了她這麼多年,就在他以爲自己已經要放棄了的時候,她突然回來了。
還是以這樣一個看陌生的人眼神看着他。
黎川沒說話,沉默有時候很能說明問題,被他這眼神看着,白瓊臉上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笑意都快維持不下去了,她沉默了幾分鐘最後自己收回手。
葉寧一看這兩人的樣子,就覺得裡面有事情,女人天生愛八卦,葉寧也不例外,她眼睛一會看看這個,一會悄悄那個,直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許莫看她這樣子,最後不得不提着她走了,停車場內,女人還是一臉的意猶未盡,“許莫,你說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我瞧着好像都對彼此有意思呢?”
“......你怎麼這麼八卦。”
葉寧表示不同意他的話,“我這是正常的好奇心好不好。”
“你再好奇下去,晚上的宴會也不用參加了。”男人清清淡淡的聲音提醒着,順便啓動車子,踩了油門往前開去。
葉寧一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才察覺不知不覺的已經三點多了,宴會時六點準時開始,她禮服和鞋子包包都還沒買呢。
“那我們趕緊去吧。”她下意識的握着男人的胳膊說道。
“現在知道着急了?”許莫看她一眼,見她小手握着自己的胳膊只覺得心頭有些甜蜜的感覺,脣邊的笑意深了幾分。
......
葉寧和許莫離開後,餐廳再次沉默了下來,白瓊覺得被他看得不自在便轉身去了廚房,這一忙碌就直接到了下班時間。
不得不說忙碌真的能夠最有效的抑制胡思亂想,這不她就可以將這個男人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
黎川一直坐在位子上,甚至連動作都沒有變一下,直勾勾的一雙眼睛一直看着廚房偶爾看向窗外出神。
服務生都相繼走了,白瓊作爲主廚兼老闆,一整天下來還是有很多事情要整理的,她脫下廚師服裝,直接自己的休息室裡面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了一件酒紅色的毛衣和一條淺色系的牛仔褲,頭髮用吹風筒吹乾,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將近十點了。
抱着本子在餐廳裡查看一下,視線落在男人白天坐過的地方,手指摩挲着桌面,垂眸不知道想些什麼。
“再想我?”男人的嗓音低沉的在身後響起,隨即她整個人便被抱在了懷裡,一股帶着深秋的冷意席捲而來,伴隨而來的還有男人身上冷冽乾燥的菸草味。
“你再餐廳抽菸?”白瓊一下子炸了,她是個廚師,自然有很多的習慣,不允許在餐廳抽菸就是其中一條。
“呵呵!”男人靠在她頸部的臉呼出灼熱的氣息,勾得她渾身都僵硬了起來,“知道你的習慣,我在外面抽的煙。”
“你怎麼還沒走,這裡早就關門了。”按理說服務生們下班的時候就會有人讓他離開了。
怎麼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纔對。
“我剛纔確實是走了,然後我又回來了。”他很平靜的說道。
白瓊,“...你可以告訴我你怎麼進來的嗎?”
“哦,後廚的鑰匙我偷偷拿了一把。”他說的理所當然的,好像這本就沒什麼一樣。
白瓊無語,已經不知道該跟這男人說什麼好了,她過了好久咬了咬牙道,“你鬆開我。”
“不鬆,你一走六年,我抱抱還不行?”男人沙啞的嗓音好像隱藏着說不清楚的愛上,就那麼一點點的搭在她的心上。
白瓊咬了咬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淡,“所以,你現在也不介意我曾經嫁過人?”
她的話說完,很明顯的男人渾身一僵,抱着她的胳膊力道一鬆,然後她輕易地便掙脫了。
站在他的對立面上,女人的臉上有些涼涼的諷刺,“我三年前嫁過人。”
“所以你這次回來是和丈夫一起回來的?”黎川突然就覺得一陣的諷刺,他等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回來跟他說她已經嫁人了。
“是,我和丈夫一起回來的,所以你這樣被我丈夫看到了會生氣,請你離開。”白瓊臉上一閃而過痛苦,只是此刻的黎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
“好,我離開。”黎川扯出一抹笑,這笑容不用鏡子他自己都知道有多難看。
白瓊目送着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整個人也像是突然被抽乾了力氣一樣,軟軟的倒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好久,原本以爲再也不會流的眼淚還是順着臉頰往下淌,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眼淚乾涸,她才爬起來。
重新洗了把臉,整個人也沒有心思,拿着包便關了店門準備回她臨時租住的公寓休息。
“媽咪,你什麼時候回來?”電話接通,那邊是軟綿綿的女孩的聲音,聽着讓人心頭一軟。
白瓊臉上溫柔的在笑,對着電話道,“媽咪馬上就到家了,你困了就先睡好不好?”
“我不要,我要等媽媽回來。”女孩軟糯的嗓音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呵欠。
白瓊失笑,只覺得聽着這個聲音,所有的不高興都算不了什麼了。
她的餐廳和公寓隔得距離也就步行十五分鐘足夠了,所以她也沒買車,而是每天步行回家。
一般這個時間她都到家了,今天耽誤了一下,轉眼都十點了,她纔剛剛走。
夜風涼涼的,馬路邊上有三三兩兩的醉漢喝的東倒西歪的,白瓊猶豫了下還是決定走過去,畢竟這條路最便捷,要是走別的路就要浪費掉至少十分鐘以上的時間。
她的格格還在等着她回家,不能再耽擱了。
幾個醉漢都是流浪漢,又加上喝了不少的酒,正百無聊賴的躺在路邊,然後就看到白瓊出現了。
東方的面容,長髮飄揚,皮膚白皙,很容易便惹得他們朝她吹口哨,其中也不乏一些侮辱性的言語。
白瓊壓抑住心中的怒氣,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誒,你是中國人麼?”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一臉胡茬,醉醺醺的朝她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