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許多多的事情,是同一時間發生的。與工廠那規律並且有秩序的忙碌不同,軍隊的忙碌是在秩序之中透着一絲驚喜。
魏特曼無奈的看着遠處的軍官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他就知道自己又要忙碌一陣子了。
作爲一名從柏林坦克兵學校裡培訓出來的精銳坦克兵,東線近千公里的防區內,他可算是難得的香餑餑了。
畢竟,國防軍和黨衛軍內雖然擴軍超過百萬,坦克裝甲師也有數十個,可這些部隊裡理解豹式坦克的資深軍官,真的是鳳毛麟角。
豹式坦克作爲一款剛剛推出,並且領先世界十年的新式武器,它的主要性能,已經堪稱是這個時代的德軍“主戰坦克”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豹式坦克開始配送給東線——畢竟西線針對英國的作戰行動,並不能發揮新式坦克的性能。
所以,大部分新生產出來的豹式坦克,都被裝上了列車,沿着鐵軌一路來到了波蘭,成爲黨衛軍還有國防軍瓜分的美味蛋糕。
在這種背景下,得到過官方正式培訓,並且得到過系統訓練的魏特曼車組成員,就成了整個部隊的搶手貨。
一名國防軍的少校揹着手,在魏特曼所在的營的營長的陪同下,走到了魏特曼的面前。
“上面又送來了一個營的新式坦克,他們營裡只有一個車組接受過培訓……他們想請你去幫幫忙。”營長開口輕車熟路的說道。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隔幾天就要到這裡來找魏特曼,而魏特曼已經去指導過三個營的新式坦克的列裝與訓練了。
說是三個營,實際上新式的豹式坦克製造的數量雖然正在增多,可運輸到前線來的數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驚人。
所謂的三個坦克營,實際上一個營裡也只拿到了15輛豹式坦克罷了。隨15輛坦克附送一個接受過系統訓練的車組,多了是一概沒有。
可即便是這樣,實際上也無法滿足基本要求,所謂在柏林學習時間最充裕,並且成績不錯的米切爾?魏特曼,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明星人物了。
他差不多算是認識了東線十分之一,未來會開豹式坦克作戰的車長,這些人的戰術還有對豹式坦克的瞭解,八cd來自魏特曼。
“咳咳……”跟過來的那個國防軍少校明顯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掩飾了一下之後,仔細打量了兩眼魏特曼。
“你好,車長先生!我聽說過你的大名,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到我們坦克團去坐坐,交流交流彼此之間的經驗。”那名少校開口這樣說道。
看了看對方的部隊番號標識,魏特曼瞬間就理解了對方爲什麼顯得不好意思——那可是古德里安麾下大名鼎鼎的裝甲部隊,到別的部隊去取經,難免有些尷尬。
實際上魏特曼並不知道,其實對方尷尬是另有原因的。古德里安回到柏林開會,研討登陸英國的作戰方案的時候,順便去參觀了一下柏林的裝甲兵學院。
他在那裡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也厚着臉皮親自寫信,向元首要了一個團的新式坦克優先裝備的特權。
元首很慷慨的答應了他的請求,並且還額外向他贈送了45輛追獵者坦克殲擊車。
古德里安受寵若驚,面對元首的示好也表達出了自己的善意:他很委婉的回信讚揚了元首,並且對自己在心中吐槽元首的行爲感到了羞愧——呃,也僅僅是羞愧而已。
事情並沒有這樣結束,一來二去之中,古德里安在柏林的裝甲兵學院聽到了一件有意思的軼事。
在柏林的裝甲兵學院裡,流傳着一個傳奇。聽說元首親自過問了一個叫米切爾?魏特曼的低級士兵,讓他得以到這個學院進修學習。
更有意思的是,這名偵察車的車長在成爲坦克車長之後,以非常優秀的成績從學院畢業,並且被調往東線服役。
接過就是古德里安終究還是沒有想明白,爲什麼一個士兵會得到元首的青睞,而元首青睞的士兵爲什麼會以作戰士兵的身份,被重新送回到東線去。
這本身來說就是一個悖論,可事實上事情就是這麼發生了——最終古德里安和聽說此事的大多數軍官一樣,只能帶着疑問離開。
等回到了東線,他本着好奇打聽了一下這個叫米切爾?魏特曼的車長,聽說了他在東線到處幫忙培訓車長的事情。
而負責爲古德里安打聽魏特曼的軍官,就是眼前的這個少校先生。所以他非常尷尬,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受到元首青睞的士兵”。
儘管魏特曼是一個車長,可軍銜上他依舊還是在屬於士兵的範圍內掙扎,歷史上魏特曼陣亡的時候不過是一名軍士長罷了。
前文曾經說過,德軍所謂的軍士長一職,是翻譯上造成的誤會。這個軍士長八成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軍士長。
而且,即便是軍士長,甚至提升到中士上士,也並沒有邁過士兵“門檻”——理論上現代軍階體制內,尉官才面前算的上是軍官。
當然了,在1940年的德國,士兵實際上多少還是帶着一點點光環的——畢竟元首當年,就是個當兵的啊……
“沒問題,我這就可以過去……”魏特曼點了點頭,儘管已經見過了上校,少將之類的高級軍官,可他還是保持了一名士兵應有的低調——不低調也不行啊。
說完之後,他就回過頭去,對着正在打理一輛桶車的手下大聲的喊道:“杜克……杜克!準備好汽車!我們下午有事情了!”
正在擦汽車的前風擋玻璃的米切爾?魏特曼御用司機杜克回過頭來,點了點頭回喊道:“隨時都可以出發!我剛加滿了油!”
聽到加油這個事情,少校的臉上掛起了一絲苦笑:可不是加滿了油麼?這加的油還是他們團送來的。
這些天來,魏特曼所在的營因爲魏特曼這個寶貝,真的可以說是賺了個盆滿鉢滿。
很多人來求魏特曼去自己的部隊裡指點,當然不能白來央求。所以多數情況下,都會帶着一些禮物之類的東西。
即便是在友軍部隊內,會做人的軍官往往也會受到更多的讚揚。所以每一次魏特曼出去上課,都會有豐厚的回報。
最開始的時候是奢侈品:比如說香菸還有香腸啤酒之類。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升級成了彈藥還有油料。
有了更多的彈藥,魏特曼所在的營就可以更頻繁的訓練,而更頻繁的訓練,往往也就代表着更熟練。
很多時候魏特曼車組提出的問題,隨後都會成爲全軍裝備豹式坦克車組成員們,都會面臨的問題。
在經過多次彙報之後,甚至在魏特曼所在的營裡,還常駐了幾個負責統計改進豹式坦克的技術兵。
拿好處拿到手軟的營長還有團長當然也沒有忘記魏特曼,營長安排了一輛桶車,給魏特曼車組在駐地使用。
汽車本來是團部的,結果原本的汽車主人拿了香菸香腸啤酒,老老實實忘記了自己還有汽車的事情。
而團長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現在他的團可是因爲魏特曼這個名字,在裝甲部隊裡大名鼎鼎。
所以,即便是在缺油少車的東線,真正有能力的人,實際上還是有汽車坐也有汽油用的——缺油,只針對二線部隊罷了。
這一次也不例外,少校在來之前,電話裡就聽說了魏特曼所在的裝甲營因爲訓練耗盡了油料。
沒有辦法,他只能動用自己的權力,從自己的部隊裡找理由“報銷”了幾十桶汽油,送到了這邊來。
當然了,這也是營長笑呵呵陪同着少校過來的原因:人家給了好處了,自然要把服務做到位不是?話說兩邊,如果營長不陪着來,魏特曼就要用有事推脫了。
魏特曼點了點頭,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他一邊走向汽車,一邊回頭對少校說道:“我的車跟着您的車。”
少校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什麼,回身就往回走去。他的目的達到了,也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
況且早回去一會兒,也能讓魏特曼在那裡多講一段時間——下午的時候實際操作一下,晚上還可以講講理論:畢竟這個老師請的可不便宜不是?
“霍曼!韋格納!埃霍夫!”魏特曼一邊走向自己的汽車,一邊對着還在清洗自己的坦克的幾個手下喊道。
對方來找的是一個車組,車長給車長講課,裝填手培訓裝填手,司機教司機……還有炮長的經驗,無線電的調校,這可都是用時間還有訓練喂出來的啊。
把這些學到手,纔算是一個車組把所有的精華都學到手裡了。畢竟都是友軍,所以魏特曼也不會藏私。
和往常一樣,他也會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教出去,可對方能領會多少,就誰也無法知道了。
拉開了桶車的車門,魏特曼看了看冬日裡,並不刺眼卻很溫暖的陽光,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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